林老一下子就從自己的夢境裡走了出來。
但是擔憂随之而來。
他擔心,那裡還是一個泡着雨水的大坑。
一路之上,真的忐忑不安。
可是,他不敢表現出來。
索性距離很近,很快就到了。
這一次的行動是秘密的,不過林老還是和文物局彙報了,後面跟着兩輛車。
等看到那一棵夢裡看到的大槐樹的時候,林老頓時淚如泉湧。
他是一個無神論者,可此時,也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的那個夢,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是很可能未來要發生的。
夢裡的那種痛惜和遺憾,現在是不會再出現了。
宋玉暖指着遠處的那一棵大槐樹:“林爺爺,看那裡,我感覺應該就是。
”
林老點頭,宋玉暖則是讓弟弟在轎車旁玩,小家夥有點那個,按理說不該帶來的,可沒辦法,要是不帶,真的哭給你看。
轉頭看了一眼宋明盛,小家夥跟她笑眯眯的揮手。
一行人到了大槐樹。
早有人拿着專業的工具開始測試了。
不知道是誰,一鏟子下去,發出了咣當一聲。
随後,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看樣子,是找到了。
這時候自然不能亂挖,這是專業人士幹的活。
但這裡卻被戒嚴和管制起來。
林老沒走,就守着這棵大樹安營紮寨。
但宋玉暖準備走了。
林老跟胡老說:“給小暖的證書做好了,就在車上我的公文包裡。
。
”
他來之前沒想着能在這裡找到什麼,畢竟不敢抱任何希望。
在招待所的大門口,胡老跟宋玉暖說這次還有獎金,估計他會去一趟南山縣城,到時候一起給她帶過去。
宋玉暖和胡老說:“胡爺爺,我想給崔校長打個電話。
”
這個自然沒問題。
安排好了之後,胡老跟宋良又殷切的囑咐了幾句,這才急匆匆的離開。
坐在車裡的胡老眼睛都放着光,兩隻手不停的在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很想唱一句今日痛飲慶功酒,可馬上閉了嘴,有的時候,也要有點講究的。
盡管迷信不可取,可是在沒塵埃落定之前,還是不要太過張揚和高調。
——
而此時的夏博文臉色鐵青的看着跪在書房地闆上的夏三娃。
他今天上任了。
成了董事長。
單位也開了慶功會。
他回首自己這一生,感覺很滿意。
正确的時代做正确的事兒。
就像現在改開馬上就要如火如荼的展開。
那他就要下海去做第一個弄潮兒。
依照他的能力,定能馬到成功。
他本來是一個低調内斂的人。
在車上的時候,還很關心的問候了司機,還跟他說會将他給帶走。
司機高興的都要哭了。
說了幾句話之後,他就回了大院。
他還會在這裡住段時間。
但很快就會搬去新大院。
這裡又不是具有紀念意義的四合院,當然了,四合院他也是有的,就是沒去住而已。
而這裡,都是後期蓋的土二樓。
這回新大院是三層小洋樓。
室内裝修典雅,配套設施先進,算是很舒适的。
當然了,他其實并不在意這個。
事業才是首要。
誰不喜歡功成名就。
他自然也不例外。
家裡很安靜,可等進了客廳,就看到神情不好的上官雲琪和弟弟夏三娃。
夏三娃手裡還抱着一個木盒子,随後,當着他的面将木盒給打開。
像夏博文這樣的人,很少都有大驚失色的時候,
但此時他失态了。
随後将兩個人帶去了書房。
其實坐火車的這一路上,夏三娃想了又想,最後決定木盒暫時不要給二哥,他擔心二哥會打死他。
可是,放在他家裡之後,盡管他都沒敢打開,可他也吃不好睡不着。
更别說,還有個黃小翠在折磨他。
堅持了三天再也堅持不住,跑來了二哥家。
他回來的事,上官雲琪還不知道。
等知道他手裡木盒子裝的是什麼之後,上官雲琪大罵夏三娃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讓他趕緊滾,抱着木盒子有多遠滾多遠。
這反倒将夏三娃給整生氣了。
夏三娃索性說,等二哥回來決定,大哥不在了,二哥就是長子。
他一個最小的沒權利做決定。
反而去埋怨上官雲琪:“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有傳家寶,我能去南山縣城嗎,我能将這個木盒子給帶回來嗎?
再說了,這也是你公公婆婆!
”
爹娘活着的時候,她是一天沒伺候過,以後就該讓她照顧。
所以在書房的時候,不等上官雲琪張口,夏三娃就不管不顧的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知道上官雲琪手裡有保送大學的名額,她還有二哥做靠山,可是二哥真要發火,誰都沒辦法。
他又不傻,都五十多歲的人了,知道嫂子靠不住,到最後還得是自己的二哥。
比如朱鳳那個老東西,哪裡還有一點當年的溫和,看他就好像看仇人一樣。
于是他就全盤拖出。
木盒被他放在了書桌上。
夏博文隻覺得額頭青筋亂跳。
人生中難得遇到這樣不知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現在不比前些年了,可以燒了扔了置之不理。
現在就擺在他的書桌上,夏博文恨不得當場就将夏三娃給打死。
夏三娃皺着眉頭摸了摸膝蓋,還是站起來,低聲的說:“我不是小孩了,這腿也是不能跪的了。
”
夏博文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妻子,問道:“你是從哪裡聽說朱鳳拿走了夏家的傳家寶?
”
上官雲琪馬上怒目:“夏博文,你在審問我?
”
夏博文揉了揉額頭,又問:“朱鳳說給她的外孫女安排進南山縣城工作,你可辦妥?
”
上官雲琪不想聽夏博文的盤問,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去了柳樹村都發生了什麼,夏三娃絕口不提。
還一副見了鬼的死樣子。
她隻能坐在椅子上,冷笑着:“安排,憑什麼聽她的話給安排,她那個外孫女學習不好,初中畢業考試都沒及格,還是花錢找人才勉強畢業,這樣的廢物安排她去糧站,不是丢你們老夏家的臉嗎?
”
夏博文皺眉頭:“所以,你沒給安排?
”
上官雲琪譏諷道:“她品行不好,當年被抱錯,後來秦家發現了給送回農村去,結果不是上吊就是跳河。
她的作風還有問題,為了賣野菜跟一個老頭不清不楚,你說以夏家的名義安排進糧站,最後丢的不是你夏博文的面子嗎?
”
夏三娃蓦然擡頭去看二嫂。
想起那個踹他一腳目光陰森的小姑娘,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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