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文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上官恒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厚臉皮了。
這個上官恒的臉皮比他還要厚,明明知道自己恨他入骨,明明知道他幹的那些惡事不被原諒,他是怎麼笑着說出這番話的呢?
如果不是他,他夏博文怎麼會落到這個境地?
夏博文忍下了心底的恨意,和緩了聲音問道:“開的是什麼會,看起來很重要的樣子,我們在會場好嗎?
”
領導說:“隻要上官董事長不介意,我們這裡是可以的。
”
随後給夏博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一聽是電冰箱生産線,夏博文就看了一眼宋玉暖。
小暖和他可是說過X國有淘汰的設備如今都重新貼上标簽準備當新機器賣給這邊呢。
據說技術資料還要另外付錢。
夏博文問:“是哪個國家的?
”
領導:“是X國的,是一家專門生産電冰箱的公司,上官董事長那裡有詳細的介紹。
”
一把手去看坐在身邊的顧淮安。
剛才他們開會談的就是這個,如今南城廣城海城等沿海大城市,自從下發了文件之後,很多廠家都在找合資,準備引進機器設備生産線和技術。
可是,上面又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引進可以,但是要合理要科學。
還要多觀察研究和分析。
顧淮安被臨時任命為檢查組的組長,第一站來的就是南城。
這裡也是引進國外技術和設備最多的。
目前已經有超過一百家簽了合同。
有的果然是有問題,有的還好,屬于科學引進。
有問題的不太好處理,合同已經簽了,錢都打出去了,即便是給主管的處分,損失也造成了,如今隻看怎麼才能将損失降到最小。
和上官恒這個屬于剛剛談,還沒有什麼眉目的。
顧淮安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吳,小吳打開了拎着的公文包,将裡面的文件拿出來,放在了顧淮安的面前。
一把手看了一眼文件,不動聲色的攥了攥手。
他朗聲的介紹道:“這位是北都檢查組的顧組長,主要負責巡查對外引資項目。
”
知道的沒反應。
不知道的卻都愣了一下。
有人就聽說了,上面的宗旨是引進是好事,但不能盲目。
難怪連老大都對他這麼客氣呢。
夏博文笑了笑。
想來也是,顧淮安這樣的人物即便喜歡上了小暖,也不會追着她跑啊。
原來是檢查組的。
顧淮安聲音溫和的問上官恒:“上官董事長,您說的X國電冰箱生産合作方是哪個公司?
”
上官恒眼神閃了閃。
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檢查組的組長。
難怪就連他都沒資格見的一把手,對他都滿面笑容,如今更是在他的身旁坐下。
而此時,夏博文幾個都隐忍着怒氣,尤其是夏新東,眼珠子都紅了,估計身體裡的另一個比較瘋狂的人格要出來吧?
想個什麼辦法将他給刺激出來呢?
要知道,那個很可怕,有一次差點沒将他掐死。
眼珠子紅了,就是要出來的标志,這個瘋子出來,可是比鐘二少可怕的多了。
是敢吃人的那種。
他要是真的出來了,可是一件大好事。
到時候,大家夥隻顧的上看夏新東的笑話,就沒人關注自己了。
到時候現場亂了,那個瘋子搞不好要來殺自己,可是這麼多人呢,自己肯定沒事的。
上官恒想到這些,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不過這些也是轉瞬即逝。
他馬上回答道:“是德沃爾電器集團公司的。
”
顧淮安神色平靜,但聲音卻有些冰冷:“德沃爾是黑名單上的一家公司,他家的設備老化陳舊,如今知道我們在搞引進,将淘汰的設備改裝成新設備準備騙人入局,已經核實過的,這個會沒必要開了。
”
顧淮安站起來。
目光冰冷的掃視了一眼上官恒。
這個滿肚子算計的奸商,交給夏博文和小暖了。
一把手拿起了文件,不輕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随後道:“散會!
”
領導和主任都驚呆了。
随後反應過來,有些後怕,這要是大張旗鼓的折騰幾天,結果還被騙了,這可就好說不好聽了。
于是,也忙站起來,對上官恒笑着說:“既然如此,您就隻當來看親戚吧,會議室暫時借你們用一下,好好聊,不着急。
”
上官恒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變故。
不由得看向了那個說一不二身姿筆挺氣場強大的年輕人。
旁邊走着的都是領導。
他在中間,那自然是地位最特殊的。
顧組長?
難道是顧淮安?
上官恒蓦然心驚,不由得去看宋玉暖。
宋玉暖對他森森一笑。
不大一會功夫,這裡就剩下上官恒和他的兒子上官文志以及四個保镖還有夏博文等人了。
可就在這時候,鐘大橋來了,自然不可能讓他帶這麼多保镖進會議室。
他忍着怒氣帶着鐘天賜和兩個保镖疾步匆匆的走進來。
然後就看到了對峙的幾個人。
上官恒站在會議室的裡面,四個保镖擋在他的面前,夏新東正往上官恒的方向走,身旁跟着的是夏博文。
而宋玉暖就在門口,防止上官恒奪門而出。
還告訴鐘二少就在門口呆着,不要單行動。
沒等叮囑完呢,就看到鐘大橋進來了。
宋玉暖回頭說:“小舅,正好鐘董來了,咱們先談工資的事兒。
”
鐘大橋愣住了,啥意思,談工資?
夏新東還往前走。
宋玉暖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夏新東的胳膊。
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的道:“小舅,我說先談工資,其他的等一會。
”
夏新東猛地頓住了腳步。
目光陰狠的看了一眼神色大變的上官恒,随後點點頭。
宋玉暖拍拍手,笑吟吟的:“上官董事長,鐘董事長,還缺一個王董事長,不過問題不大,有你們兩家也可以。
你們兩個這麼急忙的往南城奔,肯定是知道我小舅在這裡,知道欠了他三十年的工資,主動送了過來,不知道是現金還是支票,打算給多少呢?
”
鐘大橋臉色變得很難看。
要工資?
這說法很新鮮呢。
宋玉暖也懶得和他們周旋,直接很是嚣張的問道:“說話啊,心眼不好,耳朵也不好用了嗎?
”
鐘天賜實在是看不慣宋玉暖嚣張的樣子。
尤其是老二跟個傻子一樣的跟在宋玉暖的身邊。
他厲聲的呵斥道:“你這個小姑娘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三十年的工資,你窮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