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敬亭!
你們倆把我帶過來,這是圖啥啊?
”
小胖媽不解。
就是來了,也不讓進外場啊。
連轉播也看不上,這來了有啥意義?
看穗子夫妻把她帶到這就要走,小胖媽忙攔着問。
“你就跟這等着就行,比賽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穗子說完就被于敬亭拖走了。
倆人為了忙活小胖家的事兒,午飯都沒吃。
于敬亭帶穗子去了砂鍋居,點了鎮店名菜熱乎乎的砂鍋白肉,又叫了幾個小菜,夫妻倆吃的滿頭是汗,不亦樂乎。
“這天吃砂鍋最好了。
”于敬亭給穗子夾菜。
穗子也挺喜歡吃這家百年老店的砂鍋,這種降溫天吃起來格外舒坦,隻是想到還站在外面挨凍的小胖媽,多少有點愧疚感。
“我們把小胖媽丢在那,合适嗎?
不會凍感冒吧?
”
“凍一凍也好,腦袋裡的水凍成冰,就不會在裡面亂晃了。
”于敬亭毫不客氣。
看小胖媽那副天真的樣子他就來氣。
穗子都找過去了,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估計這會心裡還覺得莫名其妙。
“小胖要不是在家生的,我會懷疑這是報錯孩子了,他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媽?
自己兒子參加這麼重要的比賽,她還有功夫伺候不着調的姐?
”
小書亭
“呃,智商這個事兒吧,有時候也是随機遺傳的,而且我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因為善良的底色。
”
于敬亭呵了聲,善良是真善良,蠢也是真蠢。
愚蠢的善良在他這,跟别有用心的壞,沒有什麼區别,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要不是有我們在,她兒子到手的名次都得讓她弄沒了。
”
于敬亭光腦補那個畫面,血壓都升高。
并不是他對小胖的名次多在乎,是他家這個熱血女青年受不了。
他媳婦恨不得把所有的榮譽都上交給國家,一顆紅心向太陽,真要是到手的榮譽被别的國家搶跑,她估計能氣得好幾宿睡不好覺。
“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真要算,也不能算在小胖媽頭上。
”
穗子慢條斯理地咬粉絲,砂鍋白肉的精髓,就是粉絲和酸菜,特别好吃。
于敬亭看她這慢慢悠悠的動作,知道他媳婦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再想到她剛對着小胖媽守口如瓶,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
“慢點吃呀,你急什麼?
下午還有事?
”穗子看他匆忙扒飯,以為他是有工作沒做完。
“嗯,有事。
”于敬亭煞有介事地回複。
“那一會你先走,我坐三輪車回家。
”穗子善解人意。
他吃肉,她吃粉絲,夫妻配合默契,很快就把一桌子菜吃得幹淨。
穗子打包了兩份,一份給家裡其他娃,一份給孕婦老媽。
于敬亭開車走,穗子拎着兩兜子吃的站在路邊打算等人力三輪。
黑色的轎車停在她面前,車窗搖下來,于敬亭戴着墨鏡痞帥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美女,坐車不?
”
“?
?
?
”
“我不要錢,你就賠我一天就行。
”
“包天那又是另外的價格了。
”
穗子翻了個白眼,配合某人的惡趣味。
“那按次算也行啊,來吧~”于敬亭沖她吹了個口哨。
她拉車門上車,邊上的路人石化了。
這難道就是電影裡才有的.......奸情?
!
“你不是說下午有事嗎?
”穗子問。
“陪我家小娘們整人玩,這不叫事兒?
”于敬亭調戲媳婦的成就達成,心情極好。
穗子嗔他一眼,就他花樣多!
穗子沒說去哪兒,于敬亭也不問,車一路開到胖姨家的胡同口,這就是夫妻倆的默契。
穗子沒有跟小胖媽提任何一句關于胖姨存了歪心眼子的事。
一來,打匿名電話假裝綁架這種事,人家隻要失口否認,穗子夫妻就很容易被反咬一口,落個冤枉人的罵名。
二來,按着小胖媽那個耳根子軟的性格,即便是知道了,對方在她面前嘤嘤嘤哭幾聲,她準會想“反正也沒造成實質性傷害,就原諒她吧”。
穗子如果直接讓于敬亭把這兩口子開除了,攆回老家,那兩口子指不定在老家把于敬亭罵成什麼樣。
用膝蓋都能想到,肯定會把于敬亭包裝成十惡不赦的大資本家,剝削窮苦人。
穗子一家當然不在乎這些天高皇帝遠的流言蜚語,但是她還是很在乎跟小胖家的關系。
她開除胖姨兩口子是為了小胖家好,但是人家未必這麼想。
時間久了,難免要跟穗子家出嫌隙,胖爹作為于敬亭的助手,穗子還是很看重他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胖姨家内部産生矛盾,讓她們自己待不下去回老家。
這招釜底抽薪,不僅能夠成功化解矛盾,還能不傷彼此和氣。
胖姨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在家嗑着瓜子,等着吃柿子呢。
她家沒有電視,看不了直播,不知道小胖現在比賽結果如何。
想到小胖家的大彩電,胖姨心裡就堵得慌。
都是屯裡出來的,當年小胖家日子還不如她家呢,現在傍上老于家了,搖身一變,全家都高貴起來。
“不就是管你借八百塊錢買電視嗎,這都不借,小心眼的玩意,活該你兒子拿不到棋王。
”胖姨嗑着瓜子哼着曲,想到小胖一家要倒黴,心裡就舒服的不得了。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穗子從外面推門進來。
胖姨看到她,莫名心虛,下意識地看牆上的鐘。
“你咋來了,比賽不還沒結束?
”
“你很關心小胖的比賽?
”穗子笑着的眼裡滿是寒氣。
進卧室要先經過廚房,穗子看到胖姨家的廚房裡盆子裡養了尾魚,桉闆上有塊肉。
這一看就是晚上要改善夥食。
準備慶祝小胖“失利”呢。
有的人,壞的就是這麼渾然天成,别人家走運,她恨得牙根刺撓,别人家倒黴,她恨不得笑掉假牙,說的就是胖姨這路貨。
“他是我外甥,我當然關心他的比賽了......”胖姨心虛的不敢看穗子,“你咋來我家了?
”
穗子聞言心裡憋笑,深吸一口氣,醞釀情緒,等胖姨的臉湊過來,穗子突然捂着臉,嗷一聲哭出來。
“姨啊,我是來告訴你,你,你,你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