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盡,化作幾縷煙塵飄散,瑞獸銅香爐裡的沉香袅袅,淡雅的香氣随着外間天色愈發明朗。
百子百福錦被下的顧青竹動了動,她向來醒得早,恍惚間,心中疑惑,今日怎這般安靜,窗外慣常的風聲鳥啼哪裡去了?
最不濟,院裡的雞也該打鳴了。
身上的肌骨像挑了一百斤柴禾似的,直覺得累得很,顧青竹伸伸腿,卻突然感覺動彈不得,似被什麼壓住了,她心頭一驚,猛地睜開眼。
此時,她徹底醒了!
“啊!
”看見近在咫尺的俊顔,驚慌失措的顧青竹大叫。
這一聲還沒完全放出來,顧青竹就被慕錦成迅速地翻身壓住,他一掌捂住她半張的嘴巴,尖叫變成了小獸般的嗚嗚聲,聽着撓人心肝。
“别叫,再叫,我就親你了!
”慕錦成顯然還沒睡醒,聲音暗啞地威脅。
顧青竹口不能言,氣得亂蹬,抖得那架百年老床咯咯作響。
慕錦成伏在她身上,一心隻想她安靜,遂将前世今生學的本事,除了打架,都在這兒派上了用場,他手腳并用,緊緊鎖住了懷裡胡亂扭動的人。
由于男女體力上的差異,顧青竹完全動彈不得,慕錦成松了口氣,他手心裡傳來綿軟彈跳的觸感和一呼一吸的濕熱,而此時,他們的姿勢實在太過暧昧,男上女下,手**纏,幾乎不留半分縫隙,而血氣方剛,清晨覺醒的某處,更讓他心猿意馬。
他趕忙側過半身,軟語低聲道:“你别喊,我就放開你。
”
顧青竹眨了眨眼睛,又羞又氣的淚珠兒滾落在枕邊,她此時鮮紅的裡衣半褪,露出一側肩頭白嫩如牛乳的肌膚和完美凹陷的鎖骨,再往下,隐約地隆起,不大,猶抱琵琶半遮面一般,卻是更加撩人。
而慕錦成身上同色的裡衣更是大敞,顯出寬肩窄腰的身形,他肌骨強健,沒有半分贅肉,卻又不似蠻漢粗壯兇悍,加之,他生得容顔俊俏,冰肌雪膚,當他穿上長袍錦衣,依然是令人愛慕的翩翩佳公子。
慕錦成隻當她同意,遂松開手,滾到一旁,扯過被子蓋住自個,偷偷做了幾個深呼吸。
“你……你昨天不是說……”顧青竹紅了眼睛。
男人,特别是眼前這個男人,說的話多半不能聽,可她每次都上了當!
“分明是你鑽到我被窩裡來的好吧。
”慕錦成偏頭瞪眼,“你那一身骨頭架子,還不如我的錦夫人抱着舒服呢。
”
此時床上已經一片混亂,兩床被子連同大抱枕都堆在一處,哪裡分得清誰鑽了誰的被窩?
“你……”顧青竹後知後覺捂住差點洩了春光的胸前,惱怒地瞪他,“那你隻和你那位夫人睡去!
”
“昨兒,我們不是三個一起睡的?
”慕錦成促狹地笑,将不遠處的大抱枕攬過來。
顧青竹騰不出手,擡腳踹他:“沒廉恥!
”
慕錦成一把握住她白皙的玉足,将抱枕塞到她懷裡,戲谑道:“我冬日裡有錦夫人,夏日還有竹夫人呢,不過是抱着睡覺的玩偶,你這小腦袋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
“你松手!
”顧青竹鬧個大紅臉,又被捉住腳,羞赧道。
顧青竹急于掙脫,小巧的腳幾乎在慕錦成的手中彎成了一張弓,五個粉嘟嘟的腳趾并攏在一起,從大到小挨挨擠擠,仿佛五顆晶瑩剔透,嫩紅的玉豆子。
“不放,誰讓你不分青紅皂白蹬我的!
”為了懲戒她小野貓似的兇悍,慕錦成作弄地撓她的腳掌心。
那一處最碰不的,誰受得了這種酥麻難耐的感覺,顧青竹徒勞無功地掙紮,一時忍不住,嘴裡溢出嗯嗯啊啊的低吟。
她的聲音魅惑若毒酒,卻又清純如朝露,讓人隻想不畏生死,一口吞了才快活。
慕錦成兩世都是童子雞,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誰還不曾看過幾部肉搏戰争大片,再說,錢溢那個色鬼回回帶他到萬花樓,不僅用圖冊誘惑他,還差點要赤膊上陣親演教他。
這會兒,引火燒身的慕錦成苦不堪言,剛壓下去的蠢蠢欲動,又昂首挺胸,他丢了顧青竹的腳,撩起帳幔,翻身下床,胡亂穿了一件衣裳,才算堪堪遮住尴尬。
顧青竹急急地窩進被子裡,警惕地看着慕錦成,隻怕他一會兒變了狼,将她拆穿入腹。
見她如此,慕錦成認命地搖床,老床不堪重負,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你幹啥呀,别鬧了,行不行!
”顧青竹不知道他又要折騰什麼幺蛾子,這會兒被他晃得幾乎要吐了,裹着被子挪到床邊道。
“行不行,你要不要試試!
”慕錦成氣得翻白眼。
他是來自文明高度發達的現代大學生,哪怕自個忍得正難受,也做不來像錢溢一般的禽獸,不顧一切将顧青竹撲倒,滿足自個,況且,他喜歡顧青竹,想她有一日心甘情願與他魚水共歡。
顧青竹不知道哪裡說錯話,隻得怯怯地改口道:“那你先讓我下來?
”
慕錦成本就是為了避她,見她伸腿下床,氣得擰了她一下,這丫頭,惹火不滅火,還最會裝傻!
“啊……”顧青竹猝不及防,本能地呼痛。
“好了。
”慕錦成又用力搖了幾下,順手将小銀剪子拿了,轉身坐到桌邊,倒了盞涼茶,一口喝盡。
顧青竹摸着腿,一時懵了,不知是下來好,還是繼續窩着。
胡亂抹去衣襟上的茶漬,慕錦成轉頭看不知所措的顧青竹,心下有些不忍,她不過剛剛十六歲,平日裡隻顧着賺錢養家,出嫁也沒有母親私下告訴她閨房之事,大約很多事都不懂。
慕錦成指了指床邊小幾上的帕子道:“一會兒去了祖母那裡,單憑這個,可不容易糊弄過去,陶嬷嬷昨兒沒聽着聲兒,這會子定然還在外頭,你适才叫得好,這下倒是能過關了。
”
聽他這樣講,仿佛自個是個壞女人,顧青竹隻差沒氣暈過去,撿了繡着鴛鴦戲水的枕頭就砸向慕錦成,她圓瞪着一雙杏眼,無聲控訴。
慕錦成淩空接住枕頭,将它擱在小腹下,咳了一聲道:“過會兒要去請安,祖母冬日不會起這麼早,你是和我再睡會兒,還是去泡個澡?
”
被他百般捉弄,顧青竹哪裡還有面皮和他再睡,掀開被子就想下床。
“躺回去!
”慕錦成低喝了一聲。
他豎抱着枕頭,走到床邊,放下帳幔,扯過被子睡了上去,吓得顧青竹離他遠遠地,抱膝坐着。
“你若想在這裡安安生生住到三月,就到我懷裡來。
”慕錦成忍住心中火熱,故作嫌棄地說,“我是為你好,要不然,誰喜歡被一把骨頭硌得全身疼。
”
顧青竹無語,隻得捂住胸口,拘謹地蹭進被窩,慕錦成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攬到身邊,如此看着,起碼他們腦袋挨着很近,至于被子裡的腿在哪兒,也就不勉強了。
“閉眼!
”慕錦成看着顧青竹委委屈屈,一雙圓眼睛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
閉上眼睛的顧青竹全身緊繃,心裡如擂鼓似地砰砰狂跳,她根本無暇顧及身旁,如同熱烘烘火爐般的男人身上的異樣。
“右玉!
”慕錦成換了一個慵懶的腔調,充滿饕餮後的滿足。
而屋外,陶婆子早在顧青竹第一聲驚呼時,就已經站在外頭傾聽,這會子見慕錦成喚,隻當事情圓滿了,一張臉笑成了菊花,喜颠颠地回老太太去了。
右玉在屋外也聽見裡面的動靜,她面皮薄,躲到廂房裡去了,這會子聽見主子叫她,急忙推門進來,她到底是個姑娘家,看見床邊小幾上折疊的帕子,隐約透着紅,一下子熱了臉,擡手将帳幔挂在金鈎上,入眼,被褥狼藉,她立時低頭不敢看。
慕錦成眼眸微眯,懶懶地說:“去多放些水,伺候少夫人洗浴。
”
“是!
”右玉垂頭舉臂,将顧青竹扶下床。
心裡慌亂的顧青竹赤腳踩在腳踏上,不小心滑了一下,在右玉看來,她這是被大魔王慕錦成折磨的體力不支,不由得有些同情地用力托住她。
一瞬間,顧青竹不僅面上,連全身都騰地紅了。
右玉趕忙彎腰将繡鞋幫她套上,偏看見她近腳踝處的小腿上有一處指甲大的紅斑微微泛紫,顯然是新印記,她不由得心口小鹿亂撞,急急地撇開目光。
給浴桶裡鋪滿玫瑰花瓣,又倒入幾許香露,右玉打算伺候女主子脫衣洗浴,卻被顧青竹堅決拒絕了,右玉隻當她新婚,不好意思讓旁人看見,隻得屈身行禮出去了。
顧青竹脫了衣裳,沉入溫熱的浴桶裡,不大會兒,熱水蒸騰出香氣,整個洗浴間裡水霧氤氲,影影綽綽,讓人半點也感覺不出冬日的寒冷,被暖意包裹,她适才慌亂的心,漸漸安定。
慕錦成終于可以一個人四仰八叉,毫無顧忌地躺在大床上,他可真佩服顧青竹那一滑,這下可算是坐實了他們夫妻之實了。
“入了我的院,上了我的床,還想走,丫頭,你想得美!
”慕錦成望着帳頂傻笑。
翻來覆去癡想了會兒,忽又有些擔心,按理,他們隔會兒要去給長輩請安,陶嬷嬷就會帶婆子們來收帕子,檢視被褥,這屋裡能騙得了未經人事的右玉,可騙不了監督過慕家大老爺二老爺新婚夜的陶嬷嬷。
腹下火氣持久不消,還差的那一味兒,隻得慕錦成親自動手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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