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绾甯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

　　她手中的短刀，快狠準地砍掉了南宮月的右手大拇指！

　　“啊……”

　　南宮月疼得剛慘叫出聲，就被如煙一把捂住了嘴。

　　雲绾甯與如煙，主仆二人眼神如出一轍的冰冷，看得南宮月心下生寒、整個人都在顫抖着，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雲绾甯竟然敢當真砍掉她的手指頭！

　　她本以為，她隻是故意吓唬她罷了！

　　許是離開京城太久，許久沒有與雲绾甯打交道了，因此南宮月才會産生這樣的“錯覺”。

　　南宮月的慘叫聲被捂在喉嚨裡，她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不知道到底是在呼痛還是當真在哭。

　　看着那一截斷指掉在地上，雲绾甯這才面帶微笑地問道，“大嫂，現在可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了？
”

　　方才便是給她的警告！

　　若敢不老實回答，她有的是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南宮月疼得滿頭大汗，似乎下一秒就能暈厥過去。

　　她嘴裡又“嗚嗚嗚”地說着什麼，像是有話要說。

　　想必方才的警告之後，她也不敢再喊叫。

　　雲绾甯便示意如煙松開手。

　　“雲绾甯，你好狠！
”

　　南宮月斷斷續續的說道，一雙眉緊緊擰在一起，面上的痛苦并不是裝出來的。
方才的切指之痛，那可是在她清醒的情況下，手指說沒就沒了！

　　這會子，還在往外冒血呢！

　　“你可是覺得我方才不夠狠？
我還可以更狠一點。
”

　　雲绾甯答非所問。

　　想當初從清影院出來，第一次見到南宮月的時候，是在永壽宮、德妃的生辰之日。

　　那會子她不得德妃喜歡，又被其他人厭惡排斥。

　　她給德妃送上了一幅雙面繡作為壽禮，偏偏被所有人瞧不起，是南宮月站出來替她解圍了。

　　她對南宮月，也是真心感激，把她當做嫂嫂看待。

　　誰知後來，南宮月會借着找她學習刺繡的理由，來明王府故意與她拉近關系。
雲绾甯雖早已察覺，她并非周莺莺這樣性子直爽之人。

　　卻也總覺得，南宮月對她不會有什麼壞心思。

　　直到後來，南宮月與墨回延發現了圓寶的存在！

　　在他們夫妻二人做出各種龌龊事情之後，雲绾甯便徹底與南宮月撕破了臉皮！

　　眼下聽到南宮月說她狠……

　　雲绾甯心下冷笑。

　　她一把抓住了南宮月的長發，在手中挽了一圈，迫使她擡起臉與她對視，“南宮月，事到如今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

　　若她不與她為敵，雲绾甯還不會對她怎樣！

　　想當初，南宮月被趙皇後嫌棄、不會給墨回延生個兒子，雲绾甯還安慰她替她拿主意呢！

　　她自己糊塗，選擇了另外一個陣營，要站在她的對立面……

　　眼下，又怎麼怪她狠心呢？

　　“你若老老實實待在東郡，不會回京城這一趟，我也不會半夜三更來找你麻煩。
”

　　可惜啊，南宮月太蠢！

　　“我狠心？
我的确狠心。
對敵人不狠，就是對自己的狠！
”

　　她冷笑着。

　　說她狠心？

　　那些個與她為敵的人，的确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與她一個陣營的，她也會拼盡全力去保護！

　　“隻可惜，是你自己選錯了路，怨不得旁人。
”

　　雲绾甯看着南宮月眼中的慌亂、看着她因為眼淚不斷而被浸濕的睫毛，以及那顫動的眼睑，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

　　“就隻是為了救出墨回延嗎？
”

　　救出墨回延？

　　這幾個字不知是刺激到了南宮月，還是怎麼回事。

　　雲绾甯明顯看到，她瞳孔一緊！

　　“說，墨回延眼下在何處？
”

　　她收起笑意，沉聲問道。

　　雲绾甯手上力度也不輕，南宮月隻覺得頭皮被抓扯得巨疼無比，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被迫仰着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看來，你是不願意老實回答了？
”

　　雲绾甯看了如煙一眼。

　　如煙會意，從她手中接過了短刀，明晃晃的刀面在南宮月眼前晃悠着。

　　主仆二人隻是一個眼神，便默契地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了。

　　如煙用刀身輕輕拍了拍南宮月的臉頰，“楚王妃，你可聽說過什麼是片片肉？
”

　　南宮月身子一僵。

　　她不是個蠢的，也不是周莺莺那種神經大條的。

　　眼下如煙這意思，她怎會聽不出來？

　　“瞧着楚王妃的模樣便知什麼是片片肉，若你不想變成片片肉，那就乖乖回答我家王妃的問題！
否則我今兒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片片肉！
”

　　如煙也露出一絲笑意，不過這笑意有些瘆人。

　　她結束了繞口令一般的發言。

　　再繼續“片片肉”下去，雲绾甯都要被她給繞暈了！

　　燭光暗淡，房裡的氣氛緊張極了！

　　南宮月看着她們主仆二人，隻覺得像是見了兩個女魔頭似的……

　　她咬着牙，直視雲绾甯的眼睛，“我說的本就是實話，我也不知道墨回延在哪裡！
”

　　“我隻知道，他被關在天牢裡了。
你不去天牢裡找他，深更半夜來找我問什麼？
”

　　她敢與她對視，便說明心裡沒有鬼。

　　但是瞧着她目光……

　　雲绾甯心裡可以斷定，她的确是實話實說了、卻又沒有将實話說完！

　　“你還有隐瞞。
”

　　她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什麼隐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南宮月眼神微微顫抖了一下。

　　雲绾甯便失去了逼問的興緻。

　　她松開南宮月的長發，對如煙吩咐，“把她舌頭拽出來打個結，再切下來清蒸，送進天牢給墨回延當下酒菜吧！
”

　　南宮月身子一震：“！
！
！
”

　　這個女人瘋了吧？
！

　　她知道雲绾甯敢說敢做，妯娌二人也交手無數次了。

　　但每一次，都是暗裡交鋒。

　　今晚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站在面前，她也是第一次當面聽到雲绾甯說出這般殘忍血腥的話！

　　南宮月下意識捂住了嘴，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驚恐。

　　如煙作勢要伸手……

　　她自然知道自家王妃并不是當真讓她去這麼做，不過是吓唬吓唬南宮月罷了！

　　好歹，南宮月也是個女人。

　　自家王妃逼供有多厲害、花樣有多少，如煙比誰都清楚！

　　見她的手伸過來了，南宮月被吓得連忙搖頭，到底是害怕了。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指縫間傳出來，“我說，我說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