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大家讨論了半天,還是被莫君夜一句話擺平了。
“就事論事,不要借題發揮,沒本事拓土闊疆,在這種事情上就把嘴閉上,不要什麼事情都在那裡扯的十萬八千裡遠,不說出點别人聽不懂的話,就顯不出來你們的存在感是麼?
”
文臣們都蒙了,這位楚王說話太直了。
皇上憋着笑,其實他對這些文官,有時候也很頭疼。
說他們迂腐,他們往往能夠提出很中肯的意見,可是說他們有才能,又總是把簡單的事情變繁瑣,還總是喜歡弄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理論,顯得自己很專業,結果讓百姓吃虧。
在莫君夜跟前,這些人變得異常老實,簡直無話可說。
“既然楚王有了計劃,又是為了兩國之間的關系,那朕就準了,楚王和楚王妃出使大齊,同時探親,治病的事,那是你們進宮之後,無意之中發現,并不是朕派你們過去的目的。
”
大臣們心裡想着,皇上對楚王,果然是真愛。
一直立在那裡的莫天珏,心裡終于不舒服了。
莫天抒卻沒有任何反應,方才争論的時候,他雖然沒有開口,卻也支持莫君夜他們過去。
“大皇兄,你也應當準備些東西,讓他們帶回去才是。
”他對莫天珏說道。
莫天珏反應過來:“是啊,他們這次過去,定然會拜訪你皇嫂的娘家,我雖然沒有辦法跟着過去,自當有所表示才對。
”
莫天抒沒有再說其他的,點頭沖着他笑了笑,就離開了。
大皇子回到自己的宮裡,并沒有去風芷翎那裡,而是先去找了劉傾夏。
“表哥,你的表情怎麼這樣,是不是出事了?
”劉傾夏很關心的問道。
莫天珏提醒了一句:“我說過,在宮裡不要叫表哥,讓人聽了去,會說你沒有規矩,說我治宮不嚴。
”
劉傾夏心情被影響了一下,還是調整過來:“我知道了,大皇子。
”
她心裡的落差很大,之前叫表哥就行了,現在身為側妃,就連一句夫君都不能叫了。
“我心裡有些煩,你别往心裡去。
”莫天珏說道。
“怎麼了,是不是前朝有事情發生了?
”劉傾夏又問道。
莫天珏猶豫了一下,還是和盤托出了:“昨日舅兄跟父皇提出,想要請素婳過去幫他們的皇上治病,想讓君夜也跟着,可是這件事,我在今日早朝的時候才知道,他們有沒有當成家人?
”
劉傾夏聽了之後,并沒有馬上做出評判,而是繼續問道:“既然皇上在朝上提出,那總該有個結果吧?
”
“本來沒有結果,可以君夜自己過來了,說服了父皇讓他們過去,看他的樣子都知道,他事先就跟舅兄商量好了,這讓我心裡更加不舒服了。
”
莫天珏終于都說出來了,劉傾夏想了想,說道:“大皇子沒有必要着急,還是先去問問大皇子妃,她是不是知情吧。
我相信,如果大皇子妃知道了,一定不會有所隐瞞。
”
莫天珏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
而且按照道理,他要給風家準備一些東西,怎麼也要征求風芷翎的意見。
他馬上起身,就要離開。
臨走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以後私下裡的時候,還是叫我表哥吧,不然真是有些别扭。
”
劉傾夏并沒有覺得自己赢了,隻不過是拿回了私下裡可以叫他表哥的機會,比起之前,還是差了太遠。
她有時甚至也在想,劉家非要讓她進宮,去跟那個異國的大皇子妃争寵,争來争去,又能怎麼樣?
反正就算是将來風芷翎生下男孩,這個孩子也絕對不會是太子。
之前的教訓,一定會讓莫天珏警醒。
可是她不得不争,因為她已經進了宮,還是個側妃的身份。
當她是大皇子的表妹之時,可以任性,可以跟大皇子撒嬌,可是她是大皇子側妃了,很多事都沒有辦法做了。
這種落差,讓她一度覺得自己這一步,走的有些無奈。
莫天珏到了風芷翎那邊,看到風芷翎正在吐納。
這是風飛揚教她的,說是對孩子好。
“夫君,你回來了。
”風芷翎穩重起身。
莫天珏馬上走過去,扶着她,讓她小心一點。
“你現在懷着孕呢,萬事都要先保護好自己,這裡我熟悉,不用你特意起來迎接。
”莫天珏的哄人功夫,倒是也不差。
風芷翎說道:“夫君說笑了,你是我在這個世上的依靠,現在有了孩子,孩子将來還是要依靠你,怎麼能因為有了他,我反而要輕慢于你。
”
莫天珏聽了這話,心裡舒服很多。
不過想想自己來找她的原因,又有些沉下去。
“芷翎,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
風芷翎很自然的問道:“什麼事?
”
“你哥哥昨日跟父皇請求,想請素婳去大齊一趟,幫你們的皇上看病。
”
“看病?
讓素婳去大齊?
難道皇上的病情嚴重了?
”風芷翎的回答,更是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莫天珏還想等着看風芷翎的反應,結果反而是他反應不過來了。
這個問題,他要怎麼回答?
“那麼大齊的皇上,病了很久麼?
”
“嗯,已經持續了幾年了,不過之前還好,我來到大雍之前,似乎又嚴重了,所以那個時候哥哥也被從外地趕忙調了回去……”
莫天珏已經完全進入了風芷翎的節奏,被她帶着走了。
“怎麼我哥哥一直沒有跟我們說過?
他是不是擔心我想家,會想跟着一起回去看看,又怕惹你不高興?
”風芷翎的問題,接的很緊湊。
莫天珏蒙了,這種問題,确實不好回答。
他想了想,反問了一句:“你怎麼會覺得我不高興?
”
“畢竟我已經是大雍皇室的一份子,怎麼可以輕易離開,回到遠在異國他鄉的娘家,而且還要帶着你。
”
莫天珏在這方面,并不是風芷翎的對手,已經應對不上了。
“其實他的擔心多餘了,我就是再想家,肚子裡還有一個呢,長途跋涉,對孩子特别不好,我心裡很清楚,所以不會以身犯險。
對了夫君,父皇有沒有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