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99章 不要再見面了
(上一章被卡了,怎麼還沒出來嗚嗚……)
“我……不是。
”
慕容修眸光閃爍。
他與聶玉蘭的孩子……
他的确想過,甚至做夢都想要一個。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不能有孩子,即使有……這個孩子也注定無法出生。
“我是擔心你喝了落胎藥,會有危險。
”
“我不喝才有危險,不僅你有危險,我……還有我身後的聶家,全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
聶玉蘭沉聲道:“拿藥來吧。
”
慕容修站在原地,看着她憔悴卻堅定的眼神,心一橫,轉身走了出去。
他安排身邊最信任的小厮去外面抓了一副落胎藥,之後讓春兒去熬了。
熬了快一個時辰,藥才被端了上來。
“娘娘,給。
”
春兒遞過去。
聶玉蘭抖着手接過,看着黑色的藥,眼一閉全部喝了下去。
一碗藥下去之後,等了半個時辰,藥效就發作了。
聶玉蘭雙手緊緊捂住小腹,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逼得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很快就疼得直不起身。
“春兒,我想吐……”
春兒趕緊将旁邊的痰盂拿了過來,聶玉蘭一陣幹嘔之後,吐出一些酸水。
慕容修撫着她的背,有些不安。
“蘭兒……你怎麼樣?
要不我找府醫來吧。
”
“不行,此事絕對不能張揚!
”
聶玉蘭一口拒絕了,她擡眸看着他:“等會落胎的時候,你可能會受不了這個場面,你出去吧。
”
“可是……”
“出去!
”
聶玉蘭語氣罕見的出現了厲色。
慕容修咬了咬唇,最終還是看向春兒,叮囑道:“照顧好你家主子。
”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他并不想走,但是他怕看見她太痛苦的模樣,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來。
院中空無一人,慕容修孤身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俊朗的臉隐在夜色中,手指微微握緊,隻覺得心中的無力感如此沉重。
他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想起了往事。
他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聶玉蘭。
隻一眼,便深深地淪陷了下去。
那時候他母妃剛剛去世,他被養在皇後的膝下,但是一直與她不親近。
父皇不怎麼關注他,身邊也沒個親近的人,他心中十分苦悶。
那日他實在是思念母妃,便冒着被問罪的風險,偷偷跑去了他母妃以前住過的宮殿,默默的待了一會。
出去的時候為了躲避巡邏的侍衛,不小心闖入了聶玉蘭的院中。
那個時候她隻是個答應,身材玲珑有緻,不像如今這般削瘦,也不似現在這般眉眼中帶着愁緒。
她穿着白色的百蝶羅裙,在院中揮着水袖,翩翩起舞。
美得不染纖塵。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原本有些空洞的胸口,突然被填滿了。
後來,他終于找到機會,引誘半強硬的将聶玉蘭按在了自己的身下。
那是在父皇的禦花園。
蟬蟲鳴叫,風聲聒噪。
他将她按在假山的石洞内,瘋了一般的索取。
稍微拉回理智的瞬間,他看着掐在自己手中的纖腰,突然有個極其強烈的預感。
終有一日,他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烈的代價。
“王爺!
”
房門猛地被打開,春兒探出腦袋喚了一聲,拉回了慕容修的思緒。
他立刻起身,快步沖了過去。
“蘭兒她……”
“您自己進來看吧。
”
春兒面色沉重的讓開。
慕容修轉眸,隻見聶玉蘭跌坐在一旁的地上,屋内全是沾血的布,她的身下還在不斷的滲出血。
整個屋内,都是濃重的血腥味。
慕容修幾步走過去,伸手準備将她抱起,卻被聶玉蘭拒絕了。
她低聲道:“先将落下的胎兒處理了吧,我沒事,小産都會流血的。
”
“王爺,這……需要您秘密處理了。
”
春兒端着一個盆過來,裡面是落下的還未成形的胎兒。
慕容修掃了一眼,心口泛起一陣鈍痛。
那是他的孩子……
不該存在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會秘密處理的,如今應當先照顧好你家主子。
”
慕容修看着她身下的血迹,十分不安:“蘭兒,我找個大夫來吧,你流了太多的血。
”
“一會就好了。
”
聶玉蘭靠在床沿,面無血色。
等到覺得好些了,她讓春兒将帶過來的衣服遞給她,她換上之後,掃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折騰了許久,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居然快要天亮了。
“我得走了。
”
慕容修詫異的起身。
“你要走?
”
“我今夜出來,是偷偷從家溜出來的。
”聶玉蘭慘淡一笑,“這種事,我敢與我爹娘說麼?
若是等天亮了,被人發現我不在家,那事情便麻煩了。
”
說着,她撐着身子站直,準備離開。
慕容修不舍的抓住她的手,英俊的臉上,眼中滿是愧疚與心疼。
“此事怪我……”
他聲音低低,帶着悔意:“是我的錯,日後我一定不會了。
”
“日後?
”
聶玉蘭低頭,露出一個凄涼的笑意:“王爺與我,今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
”
她已經舍棄了明月,如今又失去了肚子裡的胎兒。
再與慕容修糾纏下去,她遲早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慕容修手指一松,神色怔了一下。
随即想到了之前蘇柳兒對他的告誡。
若是真心想要聶玉蘭好,便與她斷了聯系……
慕容修緊緊擰眉,放在她肩膀的手,攥緊,又松開。
最終低低應了一聲。
“嗯。
”
聲音落下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聶玉蘭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痛快,臉上有一瞬的詫異,之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
“我該走了,王爺就别送了。
”
她伸手戴上蒙面的布,被春兒扶着,緩緩出了房間門。
主仆二人順着原路,悄悄的從後門走了出去。
聶玉蘭一直強撐着的身子,在離開府邸的那一刻,似是卸下了全身的力氣,腳步一軟,差點跪下。
春兒很是擔心。
“娘娘。
”
“我沒事。
”
聶玉蘭低聲安慰了一句,之後挪着步子到馬車前,強撐着想要爬上馬車,折騰了兩次都沒上去,還差點摔倒。
她攀着冰冷的馬車,鼻子一酸,滿腹的委屈與悲傷洶湧而出,差點落淚。
但是如今不是哭的時候。
聶玉蘭忍着心頭的萬般情緒,咬牙有些狼狽的爬上了馬車。
春兒拉着缰繩,小心翼翼的趕着馬車,在隐隐的晨光中,離開了此處。
隻是二人不知,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