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逐鹿天下 第662章 主動擔責
鮮卑攻打新興了!
駐守在新興的大黎将士奮起反抗。
雖然大黎地防守方,且有地利之優勢,但奈何鮮卑人多勢衆,勢如破竹。
新興城緊緊挨着常山,謝湛非常關注新興城這邊的戰局。
這日,新興城守城大将楊應欽找過來了。
“大都督,鮮卑來勢洶洶,我軍要麼增兵,要麼舍棄新興,退守太原,另行構築一道防線。
”
楊應欽對目前的戰局并不樂觀,他不知道鮮卑這次要集結多少大軍,隻知道目前還在不斷地增兵中。
如果他們還想堅持,就必須增兵,不然,新興城肯定是堅持不住的。
他更傾向于退守太原。
太原都是山,易守難攻,他們好好合計,未必不能擋住鮮卑。
謝湛看着輿圖,一臉的凝重,如果放棄新興,退守太原,常山就必然會暴露在鮮卑的視線中。
如果按照楊應欽所言,他們緊緊地守住了太原。
鮮卑南下太原被阻,常山必然會成為鮮卑的進攻方向之一。
而常山不像太原,能依據地利抵擋得住鮮卑大軍的進攻。
常山的防禦就成為重中之重……
現在大黎既要和平州打,又要承受來自鮮卑大軍的進攻,可謂是腹背受敵。
而鮮卑和平州,都各自隻開辟了一處戰場。
這麼一對比,大黎吃虧啊。
他必須想個辦法,讓鮮卑和平州也打起來才行。
謝湛還在沉思,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大都督,聖旨到!
”
謝湛跪下接了聖旨。
随着朝廷在渤海、河間的失利,傳召他回長安的聖旨是一道接一道的,目前已經是第三道了。
“我明日啟程回長安,新興那邊就放棄吧,退守太原,之後的戰事你要多費心了。
”謝湛準備回長安了。
董國為和楊應欽等人都是經年的老将,他繼續留在此地,用處不大。
楊應欽連忙道,“大都督,打仗沒有問題,但這糧草,卻是大問題。
”這戰事,明顯要擴大了。
謝湛默,糧草,又是糧草!
“我回到長安後會籌集糧草,盡快送來這邊的。
還有,會盡量從别處抽調兵力來支援你們的。
”
楊應欽聽到他說會解決糧草問題,心裡狠狠地松了口氣。
平州
最近平州的基層官員都很忙,不僅因為平州正在和大黎打仗,他們身為後方需要提供助力的忙碌,還忙着收攏四散逃逸的老百姓。
涿州出逃的老百姓,在平州内應有意無意地引導下,幾乎一窩蜂地湧入平州。
涿州的老百姓們有三個選擇,鮮卑、大黎和平州。
鮮卑他們是不會去投奔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且鮮卑殘暴,動不動就屠城,去鮮卑治下的城池,簡直是自讨苦吃。
他們隻能在大黎和平州之間做選擇。
這些老百姓本就因為驢價下跌時,朝廷的不作為,對朝廷失望了。
後面謝湛這個兵馬大都督來了之後,雖然實施的一系列措施,讓他們重拾回些許信心,但最終大黎保不住涿州,讓他們失去家園是事實。
選擇大黎的話,萬一以後,大黎再次被打敗,他們豈不是又要遭一次背井離鄉的經曆?
選擇平州就順理成章了。
首先,涿州緊挨着平州的上谷郡和漁陽郡,生活在這兩地,幾乎和涿州差不多。
其次平州給安家費啊,五兩銀子呢。
最重要的是,平州強大,一直打仗一直赢,沒輸過。
打仗,意味着容易失去身家性命。
特别是失敗方的老百姓,真的很慘的。
那種如喪家之犬的經曆,他們不想再體驗一回了。
當他們踏入平州的地界後,就發現平州的老百姓被保護得很好。
雖然知道平州和大黎在打仗,但并不影響他們的日常生活。
一路往東,這樣的感覺更明顯。
有人要來,自然就有人要走。
遼東書院,潘嗣同的山長室内,呂德勝、潘嗣同、陳定淮和崔春華都在,氣氛有點劍拔弩張。
崔春華指着呂德勝的鼻子罵,“呂德勝,你們平州這是在興不義之師,伐無罪之地!
”
呂德勝叉腰,“胡說!
我們平州這次攻打涿州和樂陵,都是師出有名的!
”
陳定淮想了想,決定趁着兩人吵吵的時候上個茅房。
“這點狗屁倒竈的理由,也能師出有名?
”
“怎麼不能了?
你知道你們大黎商人毀約兩次,我們平州的商人損失多少銀子嗎?
說出來,吓死你,幾百萬上千萬兩。
”
“有那麼多嗎?
”崔春華懷疑。
“就有這麼多!
我們平州又不是軟柿子,哪能由着别人一直欺負!
”
“可是我聽說了,這分明是你們平州自己設下的圈套!
”崔春華氣壞了!
呂德勝看傻子一樣看他,兵不厭詐,你們大黎的官員和商人又蠢又貪的,怪得了誰?
“你們分明是在釣魚!
”崔春華再次強調。
呂德勝老神在在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看我傻嗎,會承認嗎?
崔春華被他氣着了。
“潘山長,你說話呀!
”
突然被點名的潘嗣同:……
“你想我說什麼?
”失策了,剛才也應該和陳定淮一起上茅房的。
“你應該離開,你不該助纣為虐的。
”崔春華認真地道。
“教書育人,讓傳承不斷絕,是吾輩之責。
至于人才長成之後,選擇效忠何人,那是他們的事。
”潘嗣同說道,這也是他的心裡話。
“我看你是執意要留在平州了,真是有辱斯文!
”
潘嗣同看了他一眼,“我輩謹記求同存異之理,就如你一般,你堅定地站在大黎那邊,不也是你的自由嗎?
我幹涉過嗎?
”
崔春華被這話刺了一下,正巧這時陳定淮回來了。
“山長,咱們走,不待平州這破地方了。
”崔春華去拉陳定淮。
陳定淮:……回來早了。
呂德勝白眼一翻,“要走走,誰不走誰是狗!
”
這麼傻的人,趕緊走,留在平州當夫子,他還怕教壞了他們平州的學生呢。
要知道,遼東書院培養出來的學生,優秀者不出意外,都會陸續得到重用。
正應了那句,學則優而仕。
“哼,這就走,這地我們還不待了呢!
”
“你要回就回,但是陳山長不許走!
”呂德勝道。
“為什麼?
”如此區别對待,讓崔春華忍不住尖叫出聲。
當然是因為陳定淮有用,你沒用啊。
還是那句話,崔春華這家夥留在平州,他還擔心教壞了學生呢。
“因為你就是個白眼狼,吃我們平州的,喝我們平州的,現在還拼命地想給我們平州扣屎盆子。
”
聽到這話,催春華真的要氣死了,“你們平州不是号稱來去自由的嗎?
”
“那是以前。
”
聞言,陳定淮和潘嗣同都很意外,兩人對視了一眼。
潘嗣同眼中都是笑意。
願意投奔平州的優秀的人才,都在這裡了,對于這些人才,他們是很珍惜的。
強行留人的決定,是他們父女倆一起下的。
雙方利益一緻的時候,他們想要達到目的,就不能讓别人來承擔風險。
隻有先規避了别人的風險,為别人着想,解決後顧之憂,别人才能心甘情願地為他們所驅使。
這時的平州已經不是剛起事時的平州了,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之後,再将選擇權交給他們想要招攬的人才,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們平州強行将人留下,而非讓他們主動地選擇留下。
當然他們内心是想留下來的,他們來到平州之後,一直流連忘返,待到現在就可以看出。
結果一樣,但外界的評判卻不一樣。
文人很重視名聲的。
呂頌梨選擇将壞名聲留給自己,将好名聲留給人才。
他們都是被強迫着留下來的,他們沒有主動叛變,一切都是平州的錯。
他們都被騙了。
如此一來,對于這些人才的家眷親屬,也是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