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争霸前夕 第421章 臉不重要
秦晟推門進來,“梨梨,你今天回來那麼早?
”
呂頌梨回頭應了他一聲,“看天色不好,有可能要下雪就早點回來了,你去接我了?
”
“嗯,然後他們說你早走了。
”
呂頌梨知道最近秦晟也忙,但依舊每天傍晚都會去接她回家。
自打秦珩秦晟兄弟二人從玄菟郡回來後,也沒得閑下來。
平州要組建騎兵還有水軍,就得征兵,秦珩在忙這事。
而秦晟欲組建一支尖兵特戰隊,也已經開始了。
兵員先在老兵裡抽調一部分最頂尖的,另外就是從山賊裡選了。
他們遼東軍前後掃蕩了那麼多的山賊,有一小撮山賊是非常優秀的,這些人甚至各有絕活,稱得上是驕兵悍将,一般的将領壓不住他們。
秦晟幹脆将他們都劃拉進來。
秦晟組建尖兵特戰隊的想法之前就得到了呂頌梨的支持。
這并不是嘴上說支持就算了,它需要大量的物資供應的。
因為一支兩千人的尖兵特戰隊,一個月所需要消耗的物資,或許能供應兩萬普通士兵一個月的吃用。
如果後援供應不上,這支戰隊想脫穎而出是很難的。
對呂頌梨而言,整個平州養那麼多兵,同樣面臨着很大的壓力,特别是在核算完他們手上擁有的糧食之後。
施焘倒台時,是秋收後了,平州的糧稅已經全部上交到他那裡。
這些糧稅,截留一部分,大部分都押送到長安上交國庫了。
截留的那一部分糧食,是供給平州将士們的。
以往,這部分截留的糧食就儲存在位于平州的常平倉中,再每月下撥到平州四郡的軍營中。
呂頌梨猶記得,她爹成為遼東郡守時,遼東郡軍營的士卒們每頓飯是四兩,一天是一斤這樣。
在施焘主政期間,非戰時,将士們每日的口糧的定量就少,加上糧食下撥到各郡軍營時,還會遭遇層層盤剝,将士們分到的口糧就更少了。
說實話,這個量,士卒們根本就吃不飽。
這時候的飯菜幾乎沒有什麼油水,士卒們每天的消耗大,一頓飯分的這點糧食根本就不夠吃的。
她爹成為遼東郡守後,他們通過慢慢滲透,将遼東軍營接手過來,然後不時地補貼軍營,遼東軍營的将士們的夥食才像樣起來的。
在施焘倒台她爹上台的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派人接管了平州糧倉。
可由于施焘吃空饷,截留的一小半糧食都被他以及其心腹私吞了。
最終,施焘倒台後,他中飽私囊的那部分錢糧,都便宜了宋墨。
現在他們打算将平州的兵員都征滿,糧食是一大缺口。
光靠平州糧倉的那點糧食,養不了那麼多兵的。
呂頌梨已經做好準備了,沒辦法了,自己的兵自己養呗。
平州糧倉的糧食就當是宋墨白送他們的。
這麼一想,心裡就高興了。
秦晟進屋後,便将身上的披風給解了挂在一旁的牆上,再揉了揉被寒風吹皴的臉皮。
他離開軍營的時候太急了,忘了将媳婦給他準備的口罩帶上。
他一邊揉搓着俊臉一邊往裡走,走近了,發現呂頌梨目光落在桌面上。
他挨了上去,整個人貼着她的後背,雙手環着她的柳腰,探出頭,枕在她肩膀上,“在看什麼?
”
“咦?
”秦晟看了一眼,發現信上有幾個姓謝的人名很眼熟,他的目光最終也是落在謝桅上面,“這是找到謝氏一族隐藏在征南軍的勢力了?
”
“不一定。
”呂頌梨的目光落在其餘姓謝的名字上,有點意味深長地道。
“嗯?
這是什麼意思?
”
“謝氏一族的隐匿勢力可能不止謝桅一處哦。
”狡兔三窟,謝氏一族的先輩們如果準備後手,難道隻會準備一處嗎?
秦晟:……這些人心眼子真多,就跟篩子一樣。
“謝湛是真狠,自家族人的臉說毀就毀了。
”秦晟心想,不管了,現在逮着機會,他要不遺餘力地抹黑謝湛。
“男人的臉又不重要。
”呂頌梨笑了笑,“他臉毀了,至少命保住了,還往上升了一級不是?
”
謝湛這樣的處理方式,算是以最小的代價了結此事了。
謝桅被毀了容,呂頌梨猜測此人的長相應該和謝家人很相像。
可惜這年頭,也沒有照片什麼的,謝桅以往的畫像應該也是沒有的。
他臉一毀,明面上就能切斷與謝氏一族的關系。
别人也不能攻讦謝氏一族存有不臣之心了。
秦晟在呂頌梨看不到的角度,暗暗地摸了自己的臉一把,媳婦兒口是心非,她可喜歡他這臉了。
秦晟突然說道,“梨梨,聽說謝湛有兒子了?
”
呂頌梨嗯了一聲,然後挑眉地看向他,“你在南地安插了人?
”
秦晟嘿嘿一笑,裝傻,知己知彼的道理他也懂的好不?
秦晟抱緊了懷裡的媳婦兒,“梨梨,謝湛都有兒子了。
”語氣怨念。
他不是羨慕謝湛有兒子,而是羨慕他吃肉。
呂頌梨收到的消息,知道趙郁檀的兒子是早産的,略算了一下,便知謝湛是打了擦邊球的,“他是踩着線辦的這事。
”
雖說他們兩對是同一日成親的,但因為秦四哥秦明和公公秦钺在他們成親前後身死,她和秦晟并未圓房。
謝湛趙郁檀不像他們,當時應該是直接圓了房的。
後面孩子的出生,可以推到洞房時就懷了的上面。
隻需讓孩子在七個月的時候早産,他和趙郁檀也不會背上不孝的罵名。
後來謝湛在南地被逼着娶了陳家女為平妻,謝氏的族人以及知道内情的,都不會在這方面指摘他。
他便不存在德行有虧的問題。
算了算,他們也快可以圓房了。
父母之喪,三年不改其服。
這便是三年之喪,但并非所有人都需要守三年之喪,隻有帝後等王孫貴族才有這個資格。
對于平頭老百姓而言,父母之喪,服大功一年:服小功一年:服緦一年,合三年。
最重要的也自然是頭一年,這一年也是最嚴苛的一年。
近日,她婆婆偷偷和她說,等過年的時候,給他們小辦一下,讓他們圓房。
他們已經服大功一年多了,後面兩年,倒也不必如此嚴苛到不顧人性的地步,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