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用另外的方式守護
“那祖父在天上冷不冷?
”小團子看着棺材裡那光溜的白骨,提出了疑問。
雲茯:“……”
“應該是不會冷的吧!
”
“那他在天上會遇見壞人嗎?
”
“不會。
”
“嗯!
那就好!
”小團子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這邊,戚寒洲他們已經将大坑給挖好了。
雲茯并未将棺材蓋蓋起來,就是等他過來,再看上一眼。
與他最敬重的父親,做最後的告别。
戚寒洲看了一眼棺材裡的躺着的那具白骨,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紅,可當着戚羽他們幾個孩子的面,他不允許自己的情緒失控,以免吓到他們了。
“蓋上吧。
”
棺材蓋上後,又用幾根長釘封住了棺材。
緊接着,就是用繩子和棍子,由四人擡起棺材,一點點地放入坑中。
再重新将土填回去。
至于墓碑,雲茯和戚寒洲商量過了。
這裡雖處深山之中沒,有什麼人煙,但沒有人能保證,以後都不會有人來這裡。
畢竟這地方也并非說是真的與世隔絕了。
萬一,她是說萬一,被人發現了這裡有處墓穴。
難保有些壞心之人,會誤以為這棺材裡陪葬了什麼值錢的東西,将這棺材挖出來,對戚川大将軍的屍骨不敬。
所以,雲茯的建議是,暫時先盡量隐藏住這處墓穴。
待以後,她們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到了,這世道不像是如今這般了,再讓人重新修建陵墓,派些人來守着陵墓。
戚寒洲覺得她考慮的很周到。
“小羽,小墨,小念兒,你們過來,跪下給你們祖父磕三個頭。
”
小團子們立即跪在了地上,俯身趴下,對着之前棺材下葬的地方,磕了三下。
動作不是很标準,甚至有些笨拙,卻十分認真。
雲茯看了眼戚寒洲,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一定不好受,于是,開口說道::“你一個人再在這裡待會兒吧,我帶着他們去前面等着你。
”
給他留下了一些私人的空間。
戚寒洲也屈膝跪在了墳墓前,盯着面前那不起眼的小土包看着,眼底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終究還是沖破了防線,幾滴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順着他的側臉滴在了地面上。
“爹,你放心,孩兒會照顧好小羽他們,也要将大哥與二哥的事情查清楚,還要去找狗皇帝報仇!
”
“我知您此生的願望是守護大盛的邊境,保護大盛的百姓!
最不喜權利紛争,也定會不喜,孩兒為了報仇在大盛挑起戰争!
”
“可你,若是在天有靈,就看看如今的大盛吧!
狗皇帝昏庸無道,民不聊生,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邊境虎視眈眈,就連鬼方都敢出兵侵犯大盛的邊境城池,那大啟的皇帝又怎會不動歪心思。
”
“所以,孩兒今日想要告訴你,孩兒将會以另外的方式,去守護大盛的百姓們。
”
……
戚寒洲一個人在父親的墳前,将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又磕了幾個頭,才起身告别。
這邊,雲茯帶着三個小團子去溪邊,将他們哭花了的小臉洗了洗。
“這山裡不好走馬車,咱們還得繞個路。
”
如果單單是雲茯和戚寒洲他們,騎着小白,直接從山頂翻過去就能夠看見七等區了。
這是去往七等區,最近的路線。
可她們這會兒帶着幾個小團子,外加一車的物資。
最佳的線路就是從擋在前面的這處山脈繞過去。
雲茯不急,剛好帶着小團子們,就但是順帶着郊遊了。
——
這一眨眼,又過了幾日。
“前面好像是一處石林,讓小羽他們透透氣吧。
”
雲茯這一路上,遇到有趣的事物,漂亮的風景,都會讓幾個小團子瞧一瞧。
小家夥們也沒見過什麼石林。
隻見一座座石峰,高高低低,錯落有緻地排列着,就像是一大片由石峰組成的林子,那些個矗立着的石頭千奇百怪,形成了一道别緻的風景。
馬車在石林裡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幾個小團子探出腦袋,盯着周圍的環境看,大眼睛瞪的賊亮。
就連,戚栩她們這些大人,也都感歎起了這石林的鬼斧神工。
戚寒洲騎了小白去前面探路。
他要先确定一下,前面是否有路。
剛騎着馬,從幾座石峰中繞過,就好似聽到了一些打鬥的動靜。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聽錯了,又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
沒有錯,是打鬥聲,聽聲音,雙方的人數應當都不少。
離這裡最近的是七等區,莫非這其中一方是七等區的人?
帶着這樣的好奇心。
戚寒洲策馬往那打鬥聲傳來的方向靠了靠。
離得越近,打鬥聲就越是清晰。
打打殺殺的喊叫聲中,還摻雜着一些難聽的謾罵聲。
“你們這群臭殘廢,死瘸子,死瞎子,得罪了我們忘川教還想跑?
門都沒有!
”
“瞪什麼瞪!
我馬上就将你那條好腿也砍了!
還當你們是軍隊裡的将士呢?
你們現在,和我們這些人一樣,都是被流放的犯人!
”
“今日,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處。
”
“殺了這些死殘廢,将他們的妻兒老小,全都抓回去。
”
……
戚寒洲在聽到軍隊将士的時候,就有些坐不住了。
之後,又聽到了還有妻兒老小。
不再繼續觀望,而是直接禦馬沖向了打鬥的那群人。
一人一馬的出現,吸引了打鬥中的人群。
戚寒洲迅速判斷出雙方的身份,那有老有少,衣衫褴褛被逼入絕境的一方,應該就是被忘川教追殺的人。
反之,那群手裡揮舞着刀劍等兵器,衣衫雖也是舊的,灰撲撲的,卻比另一批人要好太多了。
人數上,也占據了一定的優勢。
戚寒洲騎馬,将兩邊的人分開,随即,翻身下馬,朝着身後那群人看了過去。
站在前面的,正如那群忘川教的教徒所言,打眼看過去,全都是些身有殘疾的男人,有的是斷了一條腿,用樹枝做成的拐撐着身體,一手握着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鏽迹斑斑的鐵器。
有的則是從肩膀處,就沒了一條胳膊。
“你們,還好吧?
”
那群人也同時看向了他,其中一人驚呼出聲:“将軍!
是你嗎?
将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