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公主心怡李家 晶娘再入宮知秘密 四
宮人禀報之後,兄妹倆進了偏殿,慕容英瞧到兒子,喜出望外,都顧不得看美容的藥物,拉着他坐在一旁說話,見他心不在焉,也不生氣,讓大宮女去把丁素然夫妻及何義珏請過來。
何義珏梳着包子頭,穿着紫衫,肌膚微黃,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彎長,嘴唇紅潤,噔噔跑過來,張開雙臂奶聲奶氣地叫道:“哥哥。
”
丁素然笑道:“義珏今年五歲了。
你瞧着他長得像誰?
”
何義揚看着何義珏仿佛看到一個小版的自己,雙手抱起來,驚詫道:“姥姥,義珏真的好像我。
”接着擔憂地問道:“他的臉色怎的不太好?
他比業郎、飛郎大一歲,個子怎麼沒有他們高,是跟我兒時一樣身子有病嗎?
”
慕容英目含淚光,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丁素然氣道:“你娘被你爹的妃嫔氣着了生病,早生了義珏近一個月,義珏自小身子有點弱,是以我跟你姥爺一直呆在宮裡照顧義珏。
”
何義揚臉色鐵青,問道:“哪個妃嫔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皇後生氣?
”
丁素然沒好氣道:“還能有誰,就是三大妃子。
她們仗着娘家是大家族,不把你娘放在眼裡。
”
何義揚瞪眼問道:“陛下沒有懲罰她們?
”
丁素然笑道:“每人罰了一年的俸祿,一年不得侍寝。
”
一年俸祿對于三大妃子不算什麼,隻是一年不得侍寝,那就是等于失寵,這等于把她們打入冷宮一年,這樣的懲罰對她們來說不算輕。
何義揚自是不知道三大妃子最怕什麼,目射兇光,叫道:“這也叫罰,怎麼沒有杖懲?
”
慕容英見兒子這麼護着自己,心裡非常欣慰,卻是怕他魯莽地惹出事來,忙道:“揚郎,你父皇已經懲罰過她們,她們現在都老實得很,你可千萬别去找她們麻煩,惹你父皇生氣。
”
何義揚陰聲道:“她們不過是個妾,就是個玩意,我身為嫡子别說找她們麻煩,就是把她們打殘打死又如何?
”
何義珏滿臉歡喜,拍手道:“哥哥好厲害啊。
”
慕容英急道:“莫說這樣的渾話。
皇家的妃子都是正一品的品級,你無緣無故打殘打死她們,就把你自個搭起去了。
”
丁素然指着何義揚訓道:“你這話要是被你父皇聽見,定會猜忌你!
”
何義揚連忙道:“姥姥,我隻是在你們跟前說說,若是這樣也能傳到陛下耳裡,那就證明這殿裡的奴才有背主的。
”
慕容英跟幾人說道:“我這殿裡的人嘴巴都嚴得很。
”瞟了一眼何義珏,小人兒是她最大的秘密,幾年了也沒有傳出去,足矣證明殿内的宮人非常忠誠于她。
何義芸左手握住了何義揚的肩膀,右手握住何義珏的小手,道:“母後有了你,又有了義珏,後位牢得不能再牢,她們再敢放肆就是找死!
”
赤靈子耳朵背,聽不清衆人都說了什麼,突然間冒出一句話,“義揚,你已經成年,你娘、你姐姐、義珏可都靠着你。
你可得好好給她們争氣!
”
何義珏小腦袋枕在何義揚的肩上,道:“哥哥,讓我靠着你好不好?
”
何義揚到底跟何義珏有着血緣關系,聽着小人兒撒嬌的話語,多年對小人兒的怨氣也淡了些,道:“好。
”
何義珏稚嫩的聲音又央求道:“哥哥,你常來宮裡跟我玩好不好?
”
何義揚柔聲道:“我要在長安書院讀書,三年後要參加科考,不能常來宮裡。
”
少時,得了慕容英派宮人送去口信的何冬急匆匆趕來,嗔怪道:“臭小子,總算知道主動進宮看望我跟你母後。
”
何義揚行禮之後,抱着何義珏坐着不語。
丁素然發話讓何義揚留下用晚飯,他這才點頭。
衆位妃嫔得知何義揚入宮與帝後共進晚膳,心裡對慕容英又妒又敬畏。
民間母憑子貴,皇宮更是如此。
慕容英的長子何義揚已經成年,幼子何義珏也五歲了,而衆位妃嫔都沒有生下兒子,她們認為慕容英在何冬的心裡的地位也很是不同。
自此慕容英的在宮裡日子越發的好過,何義芸也跟着姐憑弟貴,生生壓住了幾位公主皇姐。
用過晚飯之後,何冬笑問道:“你何時住進東宮?
”
何義揚目光坦誠,道:“東宮自是留給珏郎住。
兒臣住在宮外就行了。
”
丁素然誇贊道:“這孩子在先生家裡呆了五年,仿佛脫胎換骨,身子好了,心地變得純善,也不事事與人争了。
”
何義揚瞧瞧坐在大腿上還不曉事的小人兒,道:“姥姥,我仍是喜歡與人争,隻是珏郎是我弟弟,又是陛下、皇後最喜歡的幼子,我把東宮讓給他是皆大歡喜的事。
”
何冬内心非常欣慰,瞧着何義揚哪裡都非常的順眼,聲音溫和,道:“等先生回來後,讓他跟你說入住東宮之事。
”
何義揚道:“陛下,兒臣聽聞您在朝堂上說,先生帶着軍隊凱旋回來後,宮裡就開始選秀?
”
何冬哈哈大笑,上下打量着何義揚,打趣道:“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你相上哪府的小姐?
”
慕容英一臉期盼。
何義芸問道:“可是跟你青梅竹馬的小晶娘?
”
何義揚立刻白了何義芸一眼,肅聲道:“你别說這樣的話,不許毀了小晶娘的名聲。
”
何義芸笑道:“瞧瞧,這麼護着小晶娘。
”
“皇姐,我可是認真的。
”何義揚盯着何義芸直到她不笑為止,方扭過臉跟何冬道:“陛下,兒臣有事不明白,為何要花費巨銀選秀,皇室自定親事就不行嗎?
”
何冬緩緩道:“本朝的朝規沿用前朝的朝規已近二十幾年,我曾與先生商議過要廢除選秀,隻是恐遭到文武百官反對。
”
慕容英聽得眼睛一亮。
何義揚自是不信,問道:“陛下是九五至尊,廢除選秀這件事就做不得主?
”
何冬反問道:“你以為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
何義揚朗聲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陛下又不是讓他們死,隻是廢除選秀,這些大臣為何不同意?
”
“朝堂上的事哪是那麼簡單的?
”何冬起身道:“你跟我去禦書房,我今個就給你講講朝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