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入了石寒州的地界了
“姐姐,我表現得好不好?
”沈雲正沖過來抱着沈雲玥的腿賣好。
“雲正很厲害。
”
沈雲玥捏了捏小家夥頭上的發髻。
莫以然提起的心松了下來,她真怕幾個孩子被别人打。
從前莫以然覺得大家一起流放都很可憐,隻要不争不搶就能安穩活下去。
自從前幾天看着何家人想要利用狼群殺了他們,她心裡的小惡魔開始上線了。
原來你不争不搶,不代表别人不争不搶。
看到何家人挨揍,隻覺得心裡暢快無比。
方才沖過去,莫以然逮着何路雪老娘一頓猛薅頭發。
現在她的手激動得還在哆嗦着。
瞧着何路雪娘那淬毒的眼神。
她不禁得意地挑眉冷笑,伸出手掌指甲裡夾着幾根頭發。
莫以然嫌棄的吹落了頭發,喜滋滋地跟劉曉雲說道:
“弟妹。
往後有這樣的事情,還是咱倆打配合。
”
劉曉雲笑了笑,“嫂子。
知道雲玥的難處了吧?
”
莫以然:……。
她紅了眼眶,歎息道:
“從前我的眼睛和心,被那牛糞給糊住了。
”
“往後我也學着你們。
”
莫以然來到沈雲玥和傅玄珩旁邊,嘴巴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娘,你怎麼了?
”
沈雲玥狐疑地望着她,陡然面色一冷。
“被誰打了?
”
“你娘我打起架來也有技巧的,我隻是膽小不敢動手而已。
”莫以然嗔怪地瞪了一眼,“往後,我護着你們。
”
傅玄珩:……?
這刮的什麼風?
沈雲玥:……。
不太正常?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表示看不懂。
“娘,得要趕路了。
趕緊上馬車吧。
”沈雲玥輕輕扯了莫以然的衣袖。
“哎,我知道了。
”
莫以然直到上了馬車,才鄙視了自己連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何家那邊又是人仰馬翻。
衆人慌手慌腳地把何二老爺子擡到馬車上,又喊了去挖坑埋葬風步的随從。
家裡的女人趕忙到了馬車上給受傷的孩子塗抹藥膏。
一通忙碌下來,馬車的車輪開始滾動。
駕車的大牛在外面說道:“玥小姐,我看到那個風步死了也沒閉眼。
”
“哼。
”
沈雲玥冷哼一聲。
路都是自己走的,當年廢太子妃對風步有多好。
可風步依然選擇站在何老爺子這一邊,死前即使後悔又能怎樣?
大牛沒再說話,專心地駕車。
此後的路上,都很平靜。
連一向作妖的何路雪都像個透明人一樣。
一天又一天。
這天,沈雲玥揉着因為連日趕路有點酸痛的腰。
無意間看到外面的界碑上寫着石寒州三個字。
“到了石寒州了?
”
沈雲玥心念一動,這些日子越走越少穿衣服。
隻顧着趕路,也沒有顧上去看地方。
“入了石寒州的地界了。
咱們要去的地方,還有三天才能到。
”傅玄珩合上了正在看的書。
“這裡靠近南理國和西夏國。
這兩個地方民風彪悍,大周的百姓相對于溫和。
石寒州是被南理國和西猶國騷擾最多的地方。
”
傅玄珩絮絮叨叨地告訴沈雲玥一些事情。
沈雲玥聽得津津有味。
“你怎麼知道的?
遊記上面并沒有。
”沈雲玥不免狐疑地看向他。
傅玄珩手握成拳抵在鼻子下面。
讪讪笑說:
“都是些很少在市面上出現的書籍。
”
“比如呢?
”
“比如(做使者那些年,和各國皇室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你以為的世家,我知道的世家狗血秘聞)
(和親公主,娘家和婆家的艱難抉擇)……。
”傅玄珩越說越小聲。
沈雲玥:……。
但凡讀過兩本書,也想不出這麼狗血無腦的名字。
“你看的是這個?
是什麼支撐一個小郡王喜歡看這種小道狗血秘聞書?
”
“從沒看過這樣取書名的。
”傅玄珩挑起眉峰輕語。
“内容還不錯,有些誇大其詞了。
不過我還是看出來哪些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
傅玄珩耳尖紅紅的,難得露出窘迫的樣子。
沈雲峰幾個人全都茫然的看着他們,方才說的那些書是什麼鬼?
“姐夫。
可以借給我看嗎?
”沈雲峰不好意思的開口。
聽到這書名,好有羞恥感。
“沒了,那些書被我父王燒了。
說我整天不學無術,勾的竟看些歪門邪道的書。
”傅玄珩淡然的說道。
說句實話,那些書其實蠻好看的。
是他從未看過的表述方法,通俗易懂又诙諧狗血。
沈雲玥總覺得頭腦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又沒有抓住。
沿着官道的一側,是一條很寬闊的河流。
河流的對面是大周國和南理,西夏國擁有争議的太平山脈。
太平山脈在三國的邊界,又延伸到三國的境内。
這裡匪患不斷。
曆來是窮山惡水瘴氣密布的地方,比起嶺南還要恐怖。
沈雲玥挑起車簾,看向在田地裡勞作的農人。
個個瘦骨嶙峋,無悲無喜一臉漠然地在地裡做活。
簡單的農具,在這些勤勞樸實的農人手裡創造出豐收的希望。
如今已經進入到二月底了。
粉色的花苞悄悄地從桃樹上露出羞怯的樣子,微風輕拂一陣清香撲鼻。
“這裡的土地不太肥沃,百姓的日子自然不好過。
”沈雲玥這些日子每天都會用意識進入空間閱讀看書,學習針灸醫術。
也看了一些農業和工術方面的書籍。
傅玄珩透過車簾朝外面看過去,深邃的眸中暗沉了些。
“石寒州也屬于三不管地帶。
在這裡,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
”他的言語中多了幾分勢在必得,“石寒州的知州大人,是這裡的老牌世家。
”
“三不管地帶?
”
沈雲玥挑起眉頭道:“總比皇城根下好。
”
“我覺得也是。
”傅玄珩伸手撚着手上的玉扳指。
突然,他色面色一凝。
耳朵動了動,傅玄珩冷聲道:
“有人來,人數不少。
對方皆是騎馬。
”
說話間,傅玄珩伸出頭對着外面的彭疤臉說道:
“差爺。
有人朝着我們的方向過來,不知道是敵是友?
”
“哼。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管他是敵是友。
”彭疤臉這幾個月的奔波,脾氣越發的大了起來。
“猴子,讓大家小心點。
”
話雖如此,彭疤臉還是吼了一聲。
猴子拍着馬朝前面跑過去,“是。
”
猴子也跟着喊了起來,他話音未落,一支箭破空而來。
猴子聽到聲音,趕忙低頭躲過。
那支箭貼着他的頭皮而過,直接釘在後面盧家的馬車車頂上。
吓得盧家人尖叫起來。
随即十幾匹馬圍了過來,個個都是高頭大馬。
騎馬的人穿着和大周百姓沒什麼差别,不過還是有細微的不同。
為首一人長着虬髯,銅鈴大的眼睛。
手裡提着一對大鐵錘,笑起來聲音跟鑼鼓開會一樣熱鬧。
“哈哈哈……。
瞧着像是有點東西,這些馬也值不少錢。
”虬髯大漢雙手的鐵錘用力一擊,那聲音嗡嗡震耳欲聾。
舒寶和劉斐菲的兒子馬上被吓哭了。
沈雲正和傅玄笙兩個小家夥探出腦袋來。
看到了大鐵錘,再對比了自己的腦袋。
默默地吞了口水。
好家夥,那鐵錘比他們腦袋還大。
沈雲正比對了傅玄笙的腦袋,一臉驚恐的說道:
“玄笙哥哥。
你被大鐵錘打一下,就變成了鎮上賣的炊餅。
”
傅玄笙愁眉苦臉地點頭,“你也跟我一樣,可能比我還要扁。
”
兩人異口同聲,“完犢子了。
”
猴子掏了掏耳朵,不悅地盯着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乃奉了皇上的旨意,押送流放的庶民到石寒州。
”
“哈哈哈。
頭,這瘦猴子說奉了皇上的旨意。
”對面騎着一匹黑馬的黑臉漢子一臉蔑視的笑。
“老子會怕你們的狗皇帝?
”
猴子:……。
說我瘦猴子,你禮貌嗎?
“你們不是我大周子民?
”猴子握緊了手裡的砍刀。
黑臉漢子呸了一口,“乳臭未幹的瘦猴子,做你大周子民有什麼好處?
”
“動不動被狗皇帝殺頭,抄家流放嗎?
”
沈雲玥:……。
哇靠,要不是讨厭鐵錘的聲音。
很想給他鼓個掌,表示他說得太對了。
傅玄珩:……。
“我告訴你們。
把馬和馬車上的東西留下來。
老子若是心情好,考慮留你們一條狗命。
”黑臉漢子見猴子臉色沉下來,越發的嚣張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