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又不是大夫,拿什麼救她?
收到沈雲玥的眼神,沈馬氏幾個人不遠不近的停下來。
自動離何家人有點距離,看得出來沈雲玥是不想她們靠近何家。
何路雪躲在人群後面。
腫脹的半邊臉還沒有消腫,容貌倒是越發的白皙豔麗。
對于她來說蚊子肉也是肉,何大舅母雖說運道差了點可也算是有幾分顔色。
眼睛默默的盯着沈雲玥,心裡的小人不斷叫嚣:頭頂的金色太美了。
除了金色還有紅色和純淨的白色,以及代表旺盛的生命力的綠色。
嗚啊,妥妥行走的運氣圖。
想吸,想吸,想吸……
沈雲玥無意間,眼尾瞄到何路雪一臉餓狼上身的表情。
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心裡快速的盤算了下,沈雲玥收斂起漫不經心的表情。
沖着坐在沈家旁邊的盧老爺子道:
“老爺子。
我跟你做筆生意成麼?
”
盧老爺子并不敢私自答應,擡頭瞄了主家老爺子。
隻見對方摸着胡須一臉的老奸巨猾,“沈家丫頭,太得罪人的事情可不做。
”
盧家人口衆多。
底下的這些人被主家壓制的死死的,盧老爺子這些人又願意聽主家的話可見手段厲害。
沈雲玥聽到這話就知道有戲。
“我家人在這裡,你們隻要不讓旁人越過你們走過去就行。
我做主給你們一條豬腿如何?
”沈雲玥話音剛落,就聽廟裡冷抽一片。
“我們也可以做到。
”
“對啊,我彭家也行。
”
“我趙家也有人。
”
……
盧家主眯着眼睛笑的像老狐狸,“小事一樁,交給我們就是。
”
盧家的那些人一聽,自動填補了前往沈家位置的空缺。
有個婦人還大聲喊道:
“沈家丫頭。
你就放心幹你的事情吧。
”
沈雲玥沖她微微一笑,轉頭示意沈馬氏幾個人回去。
看到她們幾個人回去,自己才轉過身來帶着三分漫不經心的譏諷。
“何家這是逼着我們要孝敬長輩?
說吧,把你們心裡龌龊的想法說出來。
”
剛要說想法的何大舅母:“你……。
”
“玄珩媳婦,一頭野豬也有三百多斤。
怎麼也得有我們一半吧?
”其中一個婆子一臉菜色,面帶不善的盯着沈雲玥。
“憑你臉大?
還是你長得醜?
”沈雲玥蔑視的一笑,“這可不是阿四一個人打獵得來的野豬,你把官爺們放在哪裡?
”
頓了頓,沈雲玥輕笑:
“一張嘴要了一半野豬。
你問問官爺他們答應嗎?
”
“老子答應,老子手裡的鞭子也不答應。
”當中有個解差站起來活動了腿腳,手裡的鞭子在虛空中抽打。
鞭子落在地上。
濺起一陣塵土飛揚。
“官爺息怒。
我們不是要跟你們争野豬,隻是沈家丫頭吃相太難看了。
作為長輩,我們訓斥她。
免得将來被人罵沒有教養。
”何大舅母趕忙出聲解圍。
她不說話還好。
話一出口,不少人翻起白眼。
誰的吃相難看?
賊喊捉賊。
“大舅母這是完美的诠釋了什麼叫沒教養。
何家一貫宣揚的家風也不過如此。
”沈雲玥的一句何家也不過如此刺痛了何家幾個當家人。
他們任由家裡的老婆子和兒媳婦等人鬧事。
原想的是鬧來的東西也都是進了何家人嘴裡,還有不少十歲以下的孩子要撫養長大。
不能克扣了這些孩子。
他們是何家的希望。
自動忽略了每一家都有這些代表希望的孩子要撫養。
外面。
彭疤臉冷着一張臉走進來,手裡的鞭子對準何大舅母抽過去。
“都把老子的話當做耳旁風。
想死的都給老子站出來。
”
一鞭子後。
其她人都跟鹌鹑一樣縮回去。
何大舅母倒在地上,身上全都是虛汗。
嘴裡吐出一口血,她能感覺到生命的流失。
掙紮着向前爬。
旁邊的人自動讓開。
何大舅母想去找何大舅,“救救我。
我不想死,讓玄珩媳婦救我。
”鮮血順着嘴角滴在地上。
何路雪眼前一亮。
聲音帶着急迫的顫音,“沈雲玥。
你快來救救大伯母。
”
“我又不是大夫,我拿什麼救她?
”沈雲玥蹙緊眉心,總覺得何大舅母現在的狀态跟何路雪有關系。
看到她急切的眼神,回想當初的書裡的劇情。
可惜并沒有說何路雪有什麼能力,隻是她的運氣特别好。
身為何家對照組的沈家就是一個大寫的慘。
沈雲玥打定主意得讓家人遠離何路雪,想到這裡她走到門外跟沈辭通低聲說了幾句。
沈辭通顯然不太相信沈雲玥說的話。
“雲玥,你說的太玄乎了?
”
“大伯,咱們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沈家禁不住折騰。
”
是啊。
沈家經受不住折騰。
沈辭通點點頭,“你說得對。
我進去關照他們一聲。
”
“雲玥,過來。
”
傅玄珩坐在褥子上,手裡的匕首在削竹子。
做了一支又一支的竹箭,用來防身就很不錯。
沈雲玥蹲下來。
專注的看向傅玄珩做竹箭。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拿匕首特别的養眼。
“何家該如何就如何。
不必給任何人留情面,還有你凡事小心點。
”傅玄珩伸手捏了沈雲玥被冷風吹的有點紅的耳朵。
“瞧你耳朵這麼冷。
”在沈雲玥要炸毛前,他松了手。
“我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面,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也不可以。
”
“嗯。
不用給他們留情面,傅府不欠他們任何。
”傅玄珩眼裡湧動着狠意,“這天氣隻怕不好。
”
傅玄珩将沈雲玥拉到他旁邊坐下,把她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手裡暖着。
心裡還在天人交戰,到底要不要透露他腿快好了的消息。
這些日子。
和沈雲玥在一起,他能感應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綠色鑽進他的身體。
在他膝蓋處,和他的心髒地方生根發芽。
滋養他的身體。
“傅玄珩。
我總覺得接下來天氣會更糟糕。
”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
傅玄珩“嗯”了一聲,看着院子裡的積水發呆。
解差們沒動手,阿四帶着其他家的幾個男人一起殺豬。
當中包括了何家的兩人,看兩人的穿着不是主家。
有三四個婦人自告奮勇站出來去洗豬下水。
“沈姑娘。
我們也不要什麼,你看着給我們一口豬下水就成。
”說話的人正是香菱,這個女人看着柔弱卻有一股不認輸的堅韌。
“行吧。
等我煮好了給你們盛一碗。
”
“那太感謝了。
我們自己還真沒調料煮。
”香菱眼裡含着淚水,煮豬下水何止調料,還要借鍋又沒有柴火。
“我這有件蓑衣,先借給你們穿。
沒道理讓你們淋雨洗豬下水。
”
看着兩人單薄的衣服,沈雲玥終究是想幫一把。
香菱哽咽着點頭道謝。
抱着安兒放下來讓他靠着角落坐。
“安兒是嗎?
你去這個小哥哥那裡坐。
”
見安兒衣服單薄,鼻頭凍得紅紅的。
她讓安兒坐在傅玄笙旁邊,那裡有暖和的茅草和褥子。
“謝謝。
”安兒很瘦小,睜着大眼睛笑了笑。
接觸到傅玄珩清冷的眼神,吓得一屁股墩子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