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們傅家别提雲家人
沈雲玥也無心給猴子針灸了,隻拿了一粒丸藥喂給了猴子。
不耐煩的蹙眉:
“猴子。
這是給你解毒的藥,這藥得要連續吃三天。
”
“你好了以後,趕緊走吧。
”
沈雲玥起身離開了馬車,傅玄珩最後定定地斜橫了一眼猴子。
“彭疤臉跟你怎麼說?
”
猴子沒想到傅玄珩知道他收到了彭疤臉的飛鴿傳書。
“彭頭說,我和兩個同仁均身亡。
讓我往後跟在小郡王身邊,他說我不适合回京城了。
”猴子将手心裡的飛鴿傳書遞給了傅玄珩。
傅玄珩淡淡地看了一眼。
瞄到了下面的一處記号,将飛鴿傳書用内力震成粉末。
“養好傷,留下來吧。
”
傅玄珩出來後,沈雲玥站在旁邊。
她看向遠處的林子,心裡恨不得将白衣人按在地上不停地摩擦地面。
傅玄珩走過來牽着她的手,“雲玥。
”
他一個點足帶着沈雲玥躍起,兩人不多時來到了林子裡。
白衣人見他們過來,便朝林子深處快速地飛掠過去。
每次都是不遠不近,剛好讓傅玄珩跟得上。
沈雲玥抱緊了傅玄珩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語:“這人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
“不怕。
他對我們沒有殺氣,再說越是林子深處越對我有利。
”
傅玄珩可是聽得懂動物語言的人,他自然懂得跟動物之間如何溝通。
沈雲玥也是個喜歡冒險的人。
想了下自己空間裡的那些寶貝,她放下了緊張的心情。
“玄珩。
你可得記住路線。
”
傅玄珩攬着沈雲玥的手緊了緊,嘴角始終噙着笑意。
足足有半個時辰後。
白衣人在前面的山崖停了下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傅玄珩。
揭開了臉上的面具,那被火燒過的痕迹在他們面前顯露出來。
這人不是當初剛到石寒州幫了他們的人。
和那人一樣,一襲白衣。
“閣下為何幾次三番監視我們。
”
白衣人冷漠的聲音傳來,“傅玄珩。
你有膽跟我跳下去嗎?
”
說完,白衣人縱身一跳。
向下面的懸崖跳了下去。
傅玄珩帶着沈雲玥來到了懸崖邊上,隻見懸崖下面霧蒙蒙的一片。
天色早已經暗黑了下來,隻有一絲月色透過樹木輕拂枝葉。
沈雲玥從空間裡拿了手電筒出來,對着懸崖下面照了照。
隐約發現下面似乎有點點火光。
遠處和近處,各樣的野獸聲音此起彼伏。
聽得沈雲玥毛骨悚然,“這野獸的聲音好可怕。
”
傅玄珩輕輕地攬着沈雲玥道:“别怕。
比起人心來,你會覺得這些野獸也很可愛。
”
“雲玥。
相信我嗎?
”
“想下去看看?
”
傅玄珩點點頭,“我對白衣人有種熟悉的感覺。
看得出他恨我又疼我,仿佛透過我在看不同的兩個人。
”
傅玄珩沒說的是他長得像太子。
太子長相二分像皇帝,八分像極了先皇後。
心中隐隐有了猜測,若是真的是雲家的後人。
傅玄珩是高興的,當年雲家被大火燒府。
多少人爬上圍牆,又被火油箭給射下去。
據京城的老人說,太慘了。
離着老遠都能聞到燒焦的肉味,以至于附近街道的人家幾個月都不敢吃肉。
“我陪你。
”沈雲玥牽着他的手,“不管你想做什麼事情,隻要你不騙我不負我。
我都陪你。
”
沈雲玥認真地看向他。
她從來都是有條件的,付出的同時也必須要對方忠誠。
傅玄珩靠近了沈雲玥,在她額頭上輕觸了一下。
随即攬着她跳了下去。
沈雲玥緊張地閉上眼睛,“傅玄珩,你不說一聲就跳。
想吓死誰啊。
”
傅玄珩一個點足踩在了中間凸起的石頭上。
他拿過沈雲玥手裡的手電筒,仔細地查看周圍。
果然被他看到了不同之處。
有嵌進去的石頭,也有結實的爬藤在周圍。
“不會吓死你的。
我的雲玥可是膽大包天。
”傅玄珩喁喁輕語。
沈雲玥睜開眼睛,發現這裡原來另有乾坤。
京城的皇宮裡。
皇帝看累了折子,靠在椅子上歇息。
突然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喘着粗氣醒來。
皇帝雙面赤紅,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色。
看着前面燭影下被吹動的珠簾,“是誰?
”
大太監馮達趕忙走進來,哈腰道:
“皇上。
沒人進來。
”
“無人?
!
”皇帝擺擺手讓大太監出去,“将燈籠挑亮堂些。
多點兩支蠟燭。
”
“熏籠裡放點安神香。
”
“是。
”
皇帝脫掉了鞋子,赤腳走在地上。
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來,拿起桌上的酒壺。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看着窗戶外的月色朦胧,他喃喃自語:
“雲蔚,你又來跟我讨債了。
”
“你怪我殺了我們的兒子。
你怪我冷落了你,讓你遭了别人的毒手。
你怪我讓雲家滿門覆滅。
”
“可你怎麼能怪我?
我是天子,大周朝萬萬黎民百姓的皇。
”
“所有人的生死皆由我一人所定。
為何你變了,不再一心一意的依附我。
”
“将領皆說我因你的輔佐才登上皇位,難道離開你我不能登基嗎?
我是天選之子,你的皇後之位還不是有我說了算。
”
“呵呵呵,我們的孫子還沒死。
你不想讓他死,我卻時刻盼着他死。
”
“雲蔚啊,我的愛妻。
我現在舍不得殺玄珩了,他長得更像你。
”
皇帝一邊喝酒一邊呢喃。
他很糾結,不喜歡看到和雲蔚長得相似的人。
他想到了那個毒誓,更不想讓太子坐上那個位置。
想到人人稱贊的太子,他心裡便會想起他當日屠殺太師府千餘口人的事情。
在有人上折子舉報太子犯事。
他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何家和裴家的人被人算計進去。
糊塗蒙了心智,最終走進别人設計的陷阱。
他依然把太子一黨一網打盡。
天知道他等這個機會有多久了。
他的兒子那麼多,誰都可以登上皇位。
隻有太子不可以,不能讓雲蔚的兒子登上皇位。
他怕太子一旦登基會給雲家翻案。
他怕所發誓言會應驗,他想要廢掉太子斬殺一切可能。
要告訴世人,他是皇帝是一切的主宰。
那廢人孫子本來也不想留下來,可後面的日子又改變了主意。
他怕這個世界上連他和雲蔚最後一絲聯系都斷了,所以才下令不可針對傅玄珩。
讓他在石寒州自生自滅。
皇帝望着跳動的燭光,想起了當初他和雲蔚成親的場景。
忍不住嘴角噙着笑意:
“雲蔚,你可知道朕有多愛你啊。
”
皇後來到了養心殿,“公公,皇上這是怎麼了?
”
“回娘娘的話,皇上方才小憩怕是夢魇了。
”大太監馮達低下頭哈腰。
皇後站在外面,思量了許久才道:
“本宮進去看看。
”
“娘娘,皇上不讓任何人進去。
”
“本宮乃是正宮娘娘,也不能進去?
”皇後臉色大變,厲聲道。
大太監哈着腰卻依然攔着皇後,“娘娘,皇上的原話是任何人不得進去幹擾。
請娘娘體諒奴才們的不得已。
”
皇後心中郁結,伸手指着大太監。
“馮達,你好樣的。
”
“謝娘娘誇獎。
”馮達依然不卑不亢。
皇後走了幾步回頭道:
“馮達,做人得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你說呢?
”
她陰恻恻的眼睛注視着馮達,随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人啊,還是不要太自負。
”
皇後帶着宮女離開,到了外面。
她陰森森的睇向裡面,“皇上怕是想起賤人了。
死了這麼多年,還是陰魂不散。
”
“兒子死了,本宮看你一個鬼魂還怎麼勾搭皇上。
這天下自然是本宮的皇兒來坐,雲蔚,你看着本宮搶了你的位置。
再看着本宮的皇兒搶了你兒子的位置。
至于你那廢物皇孫,這輩子隻能纏綿病榻了。
”
皇後冷冷的又瞥了一眼,移開了目光。
吩咐身邊的宮女,“告訴大皇子,加快收攏朝臣,讓他的幾個兒子全都去籠絡人心。
”
“是。
奴婢這就去吩咐。
”
“宮門怕是落匙了。
明天一早在宮門口遞消息,厲郡王不是說他有法子讓錢大儒進京嗎?
”皇後想到了元宵宮宴上,厲郡王說了沒趕上除夕回來的理由。
一個是去說服錢大儒進京。
一個是為了慈甯宮那個老不死的請神醫。
“回娘娘。
奴婢明天催促厲郡王。
”
和皇宮裡的風起雲湧不同,石寒州的山林裡一片寂靜。
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順着石階和爬藤一路向下。
傅玄珩始終攬着沈雲玥的腰肢。
“雲玥。
你手電筒小心點。
”
“嗯。
”沈雲玥晃動了手電筒,突然拍了拍傅玄珩的肩膀。
“玄珩,那邊好多的石斛。
”
“瞧着年份不小了。
”
沈雲玥忍不住低聲輕呼起來。
她現在看到這些極品藥材,快要走不動路了。
傅玄珩斜眼看了下,“我帶你過去。
”
“别。
若是好采摘,也輪不到我們。
”沈雲玥還是沒讓傅玄珩過去。
傅玄珩沉思了下,“也罷。
白天咱們再過來。
”
下面雲霧缭繞。
傅玄珩計算了下距離,攬着沈雲玥縱身跳了下去。
腳尖時不時的找準地方借力,右手還能借住旁邊的爬藤。
沈雲玥緊緊的抱着他,不知道多長時間。
兩人落在了地上。
白衣人手裡握着一杯茶,淡淡的斜看了一眼。
“不錯。
有點膽魄,傅家也有那麼一兩個不是孬種。
”
傅玄珩松開了手裡的爬藤,一隻手仍然攬着沈雲玥。
快速的四下打量了一眼,冷聲道:
“世人都說我像祖母,性格和容貌都像。
或許,我的膽量也遺傳了她。
”
“我呸。
你們傅家的人别提雲家人。
”白衣人将手中的茶杯潑在了地上,臉上被火舌舔過的疤痕越發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