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除非她活膩歪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傅玄珩很快回來,想起了自己當初被沈雲玥熏得死去活來的時候。
心裡暗暗道:非得讓這個丫頭嘗嘗味道。
熏起人來,不顧旁人的死活。
他撩起袖子捂着鼻子,“雲玥。
你要善良啊。
”
李未央慢悠悠的醒過來,愣怔了很久才擡眼看向沈雲玥和傅玄珩。
軟骨散的藥效消失了,就是鼻翼處始終萦繞着揮之不去的腐臭味。
說不上來那種深入骨髓的味道。
一時之間。
她不知道該感謝沈雲玥,還是說“我謝謝你熏死我哦。
”
李未央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才緩過神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隻是這藥有點太上頭了。
”
揉着後腦勺的疼痛,爬上了凳子。
“姑娘,你這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
沈雲玥挑眉輕笑:“隻要能傷敵就行。
”誰還管她自損呢。
李未央舉起大拇指欽佩道:“你牛,我喜歡你的性格。
”
她有意跟沈雲玥結識,而沈雲玥一心想撬走厲郡王的助力。
兩人自然是無話不說的人,搞得傅玄珩都很郁悶。
兩個姑娘在一起居然有這麼多話說?
心裡暗戳戳的泛起了酸水,傅玄珩算了下,沈雲玥和他在一起十天講的話都沒有這麼多。
看向李未央的眼睛多了一絲冷意。
李未央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縮了縮脖子道:
“這天氣怎麼有點冷。
”
沈雲玥狐疑地看了一眼挂在空中的太陽,“沒有啊。
今天還算好啊。
”
在他們吃飯的空檔中。
老瘸腿已經拖着那個壞了的腿,将三具屍體給弄走了。
回來的時候,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朝李未央努了努嘴,“姑娘。
替你解決了問題,多少給點賞錢吧。
”
李未央行走江湖,本就是闊達的性格。
聞言直接拿了一個二兩的銀錠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瞧着老瘸腿快速的收拾完地上的痕迹。
沈雲玥不禁詫異了睇了過去,“老人家,你這不像是賣馄饨的。
”
老瘸腿又坐了下來歇息,伸手提着那條壞了的腿放在凳子上。
嘴角勾了勾,渾濁的眼神落在了不遠處。
“我這人就是打雜的,什麼活計都幹。
”
“往後有什麼不方便出面的活計,可以到大同巷子裡最末尾的那間。
找我老瘸腿就行,我這人不怕髒和累,有酒有銀子就行。
”
老瘸腿說話間,那酒槽鼻動了動。
傅玄珩收斂起異樣的神色,“行。
到時候有事情再找你。
”
他付了馄饨的錢,拄着棍子站起來。
沈雲玥見狀走到了傅玄珩的旁邊,李未央則是不緊不慢的走到沈雲玥的旁邊。
“沈雲玥,我跟你一起走吧。
我也想去石寒州瞧瞧,你可别趕我走。
”
傅玄珩面無表情的冷聲:
“我們此去石寒州苦寒之地,恐怕李姑娘不方便跟着。
”
沈雲玥略微思索了下,也覺得李未央不适合跟了過去。
可又一想萬一遇到厲郡王,豈不是又給他送助力。
想到這裡,沈雲玥言語中多了幾分想法。
“李姐姐。
你跟我們去石寒州恐怕不合适,我們這一路有個像春天的公貓一樣的人時不時跟着我們。
”
“那人整天招惹不同的女子,又扮演一副深情的樣子。
”
“李姐姐如花容貌,隻怕被他看見又想收入後宅中……。
”說完,沈雲玥故意歎了一口氣。
伸出纖纖玉指指向傅玄珩,努嘴:
“他的表姐就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什麼錢大儒身邊叫什麼婉馨小姐的。
還有那個叫什麼小玲的姑娘。
”
沈雲玥說話的時候壓低了嗓音。
聽得李未央皺起了眉頭。
這怎麼又牽扯到她外祖父頭上了。
“雲玥,你說錢大儒?
”李未央緊緊隆起眉心,手摸上了腰間的短劍。
傅玄珩漠然地掃過她的動作,心裡了然這人跟錢大儒有關系。
再一聯想到之前影黑說過的話,他知道李未央就是錢大儒的外孫女了。
沈雲玥自然不想讓那李鬼頂着錢大儒的名頭做太多壞事。
還是将路上遇到了錢小玲一行人的事情告訴了她。
不過,她省去了茶館裡他們準備忽悠厲郡王的事情。
李未央氣的暴怒。
“這幫人怎麼敢?
”
“李姐姐,莫非你被騙過?
怎麼這麼生氣?
”
沈雲玥故作不解的扭頭看向她,李未央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她沒有跟沈雲玥二人說起她的身份。
當即打着哈哈遮掩過去,“我就是看不習慣這樣的事情。
”
“我說呢。
”沈雲玥淡淡的一笑。
三人走到了大街上。
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朗月風光的男子。
一身得體的滅紫色蟠龍紋錦袍,三千青絲隻用一支綠玉祥雲簪子簪住。
舉手擡足間,無不高貴清雅。
淡淡的丹鳳眼尾挑起,隻一眼便讓人記憶深深。
隔壁鋪子裡,婉馨跟錢小玲正在說話。
見馬車上下來的男子看了過來,忙收斂起高傲的神色。
婉馨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走出來給厲郡王行了個半禮。
“民女婉馨見過傅公子。
”
厲郡王眼尾帶着一絲桃花笑,伸手扶起了婉馨。
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婉馨,“婉馨姑娘不必多禮。
我聽說錢大儒在雲州城,想要登門拜訪他。
前面遣人寫了拜帖送了過去,還沒有收到錢大儒的回信。
”
“莫不是錢大儒不見外客?
”厲郡王的丹鳳眼裡盛滿了柔情。
婉馨微微的揚起半邊側臉,一臉的嬌羞。
“旁人自然不能夠見我們叔公,可傅公子不一樣。
隻是叔公他這兩天身子欠佳,不若後天約個茶館如何?
”
婉馨話說得有理有據。
厲郡王隻略微思索了下,便同意了婉馨的建議。
婉馨心裡松了一口氣,她們肯定會安排錢大儒跟厲郡王見上一面。
隻是在那之前,得要先做很多準備工作。
偏偏,何路雪也跟何家一個姑娘出來。
她不知道怎麼和榮牧合夥做起了生意,兩人剛剛簽了契約書。
何路雪有心想要在家族裡,拉攏兩個跟班。
特意挑了一個聽話容易拿捏的過來。
小恩小惠地買了一支素銀簪子,那姑娘已經感恩戴德恨不得把何路雪奉為小姐。
此刻手裡提着一堆東西,走在何路雪的旁邊。
何路雪恰好看到婉馨一臉狐媚子勾引厲郡王。
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怒氣沖沖地趕過來,不敢對着厲郡王有意見。
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婉馨的臉上。
“不要臉的賤人,青天白日的想做什麼?
”
厲郡王剛開始并不覺得婉馨長相好看,可聽說她是錢大儒的侄孫女。
心裡則是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反正後院裡多這個不多。
也動了将婉馨收入後院裡的想法。
隻是缱绻漣漪的絲滑在兩人的眼中互相交融了下,便被一聲巴掌聲音驚醒。
婉馨捂着半邊臉,眼裡淬了毒意。
“何路雪,你算老幾?敢來打我?
”婉馨的聲音引來不少人注視這邊。
錢小玲趕忙沖了過來。
她關鍵時刻自然幫助婉馨,何況何路雪是什麼人根本入不了她們的眼。
“何姑娘,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跟傅公子可是有事情商談,你這不分青紅皂白上來打人可不行。
”
錢小玲說完冷冷的看向厲郡王。
“傅公子,知道你身份地位不同旁人。
可我們錢家的人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看來,我錢家是沒福氣高攀上傅公子了。
省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大耳刮子抽過來?
”
錢小玲這話不可謂不重。
她就是要厲郡王給婉馨做主,倒不是為了婉馨而是讓厲郡王明白她們二人跟其他人不同。
何路雪可不相信她們的鬼話。
面色猙獰的指着錢小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算計?
不就是想勾引他,也好日日享受富貴榮華。
”
“你們兩個姑娘家,能有什麼事情商談?
”何路雪可不信她的鬼話。
婉馨泫然欲泣的睇了一眼厲郡王,眼神中有三分委屈,三分不服氣和隐忍。
“我不想讓傅公子為難,可我也是錢家姑娘。
自然事事以錢家門面為緊要……”
厲郡王皺緊了眉頭,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何路雪的臉上。
何路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打我?
你不是說……。
”
厲郡王反手又是一巴掌。
他冷然的掀起鄙夷的眼皮,掏出一方手帕細細的擦拭自己的手。
聲音裡帶着冷意和警告,“别在我面前充體面人。
”
“我的事情,連你祖父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你算什麼東西?
”
厲郡王直接将手帕摔在了何路雪的臉上。
轉頭看向婉馨卻是一臉的柔情,“婉馨姑娘,剛才我替你教訓了她。
至于錢家臉面受辱,這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誰不知道錢大儒門生遍布天下,有誰敢随意欺辱錢家的姑娘呢?
”
冷冷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吐出:
“除非,她活膩歪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
婉馨适時的收斂起眼角的淚水,有一顆淚水挂在眼睑處。
似落不落的,訴說着姑娘家的情意。
瞧得厲郡王恨不得伸手去輕拂了那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婉馨姑娘。
要是還不解氣,你說怎麼辦?”厲郡王露出一個自認為深情迷人的笑意。
他極力想要得到錢大儒的助力。
何路雪沒想到這個男人上床深情,下床無情。
從前在床笫之間說的那些柔情蜜意的話,到了如今竟然變成了活膩歪認不清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