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容隐的秘密/傳染病
在吃飯的時候,傅玄珩問了容隐很多問題。
也得知容隐在冰海之巅,曾經組建過一支水兵。
聯手當時的森林暗族對抗其他人。
他心底閃過一絲異樣。
“内傷如何?
”傅玄珩裝作不經意的詢問沈雲玥。
“嚴重,傷及内髒。
”
頓了下,沈雲玥又說:“其他的還好。
”
容隐露出一臉愁容,“其實我傷勢很嚴重,失去了靈力。
就像你們說的失去了内功。
”
“憑借外功打架還可以。
遇到厲害的高手便不行。
失去靈力的鲛人,永遠回不了自己的家。
”
深海之中。
更需要靈力。
容隐湛藍色的眼睛裡閃過憂傷的銀光。
周圍的氣息都跟着傷感了。
鲛人太美了!
連傷心就都讓周圍的人跟着失落。
偏廳裡的海棠花也垂下了頭。
沈雲玥淡淡的斜睨了一眼,“你想待在我們百家村到什麼時候?
”
容隐:……。
趕人嗎?
他收斂起眼中的憂傷。
“我可以替你們組建水師。
”
“不用。
”傅玄珩一口回絕,“冰海之巅的人到底有何目的,我們還不得而知。
”
一句話,不相信他。
簡單的吃了飯。
便讓暗易送容隐回去了。
一夜無話,沈雲玥她們忙碌了十幾天。
回到了百家村自然是要補眠。
一連好幾天。
不斷有人來到百家村。
想要加入雲珩殿。
甚至聽說傅玄珩的雲珩軍團有招兵,那些活下來的年輕男子紛紛要加入。
百家村這裡又開始忙碌起來。
這天中午。
傅玄婷磨磨蹭蹭的來到了沈雲玥旁邊。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
“嫂子。
”
“什麼事情?
”沈雲玥依然冷淡。
傅玄婷撇了撇嘴,“嫂子。
你對我就不能像對幼婷那麼溫柔嗎?
”
“不能。
有什麼事情快說,我可沒空跟你在這裡閑扯。
”沈雲玥心裡腹诽:你也不配讓我對你那麼好啊。
莫幼婷可是沈雲玥的徒弟。
多機靈聽話的人。
傅玄婷也不氣惱,她坐在了沈雲玥面前。
“就是段沛宴的母親,一直在咳嗽。
都好些日子了,吃了很多藥也不見好。
”
“這場雪災,他們家受災嚴重。
家裡唯一的牛還凍死了,請醫問藥得花了不少銀子。
我早上去見了他,那麼清俊的少年郎憔悴得不成樣子了。
”
本來是打算跟段沛宴坦白她的家世。
順便同意他家找媒人上門提親。
隻是想到雪災後,沈雲玥他們一直在鎮上。
傅玄婷自己也要去幫忙做事情,這件事情便歇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
”沈雲玥放下了手裡的筆。
“想請嫂子去出診。
”傅玄婷讨好的笑了笑,“他母親實在是病得厲害,不能夠出門。
”
“嫂子,這天氣即使用小推車推過來也不成。
”
如今雖說天氣暖和了些。
可也有零下好幾度。
沈雲玥本以為傅玄婷沒有那麼上心,沒想到這丫頭還在想着她的段郎。
“行。
我陪你走這一趟。
”
剛好,也去探探段家的底。
傅玄婷沒想到沈雲玥這麼快會同意。
“嫂子,你真的同意了?
”
“嗯。
”
“那我去讓八念拿你的醫藥箱。
”傅玄婷忙起來跑出去喊八念準備沈雲玥的醫藥箱。
待八念把醫藥箱拿來後。
傅玄婷提着一籃子的菜蔬和一些細糧。
“嫂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
沈雲玥漫不經心的斜看了一眼。
“玄婷,照理說你比我大。
可我是你嫂子,咱們姑娘家可以主動一點。
但凡事有個分寸。
你得要拿捏好這個分寸,若是讓人覺得你是舔着他們的可就不好了。
你哥哥的臉面一回事,你自己将來嫁過去也被人诟病。
”
傅玄婷聞言細細地想了想。
“好,我聽你的。
你說的有道理。
”
“菜蔬和細糧拿着,你就說是給病人補充營養的。
”
“嗯。
”
小九駕車,沈雲玥和八念以及傅玄婷,傅玄婷的大丫鬟知秋坐在了車上。
沈雲玥是手裡拿着一個暖手爐,歪靠在車上閉目養神。
走了半個多時辰。
才聽見小九詢問:
“婷姑娘。
到了村口了,該怎麼走?
”
傅玄婷撩開了簾子,“從這裡往南走,就在村子中間有戶青磚瓦房的院子。
門口種了一棵玉蘭花的樹。
”
“你來過?
”沈雲玥睜開了眼睛。
傅玄婷默默地低下頭。
“知秋,婷姑娘來過幾次?
”沈雲玥冷眼瞅了知秋。
知秋忙回道:
“回少夫人的話。
雪災的時候來過一次,是遇到了段秀才和他的妹妹。
他們弄濕了衣服,婷姑娘便讓車夫送他們回來了。
”
“嗯。
”沈雲玥沒再說話。
傅玄婷吓得半死。
她也不知道為何現在這麼怕沈雲玥。
皺着眉頭不說話的樣子吓死人了。
馬車進村,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
畢竟村裡很少人家有馬車,也就隻有一兩戶人家有牛車。
還有幾家有驢車。
“貴人,你們找誰?
”路邊有人在問。
小九放滿了速度,雙手作揖道:“老人家。
我們來段秀才家裡?
”
“哪個段秀才?
我們村裡可有兩個段秀才。
”
小小的山村,兩個段秀才。
看來這個地方比較注重教育。
小九笑道:“就是段沛宴段秀才,他可是秀才的第一名。
”
老人家恍然大悟,“你說的是段老五的兒子啊。
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南走,到了路邊有個家廟得朝西邊走,第五家就是段老五家了。
”
“他家院子裡的樹跟别人家不同。
”
段家莊比其他村莊條件好些,一眼看過去有十來戶都是青磚瓦房。
基本三間青磚瓦房,其餘的房子下面泥巴石頭牆壁,上面就是石頭或者碎磚頭砌牆了。
屋頂還是以茅草為主。
小九道了一聲謝。
随手抓了幾顆饴糖給老人家。
手裡的馬鞭揮舞,很快到了段沛宴家門口。
院門敞開。
有個年紀和傅玄婷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坐在院子裡。
正在翻曬地瓜幹。
“沛芳。
”
傅玄婷從馬車上下來,朝着院子裡喊了一聲。
段沛芳穿着一件青色的粗棉布襖子,頭上隻用一支木簪子。
插着一朵質地很差的絨花。
聞言朝門口看過去。
“你是玄婷姐姐?
”
上一次看到傅玄婷雖說一身細棉布的襖子比她好多了,可頭上也不過是兩支細細的素銀簪子。
今天的打扮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仙子。
傅玄婷一襲紅色的羽紗白狐狸裡子披風,裡面也是嫩黃色繡着玉蘭花織金長襖子,下面是深色的蝙蝠團紋馬面裙。
梳了個百合發髻,發髻上插了兩朵茶花。
紅寶石纏枝金步搖,以及一支紅寶石玫瑰纏枝銀簪子。
她來的路上想換衣服的,隻是被沈雲玥給制止了。
“我帶……帶人過來替伯母醫治。
”傅玄婷擡步進了院子裡。
沈雲玥和八念下了馬車。
她給了知秋一個眼神。
知秋上前福身,“姑娘。
你的暖手爐。
”
段沛芳更是驚呆了,“知秋姐姐不是你的手帕交嗎?
”
知秋笑了笑,“沛芳姑娘快别打趣了。
奴婢隻是我們姑娘身邊服侍的大丫鬟。
”
段沛芳手裡的地瓜幹掉在了地上。
完蛋了。
她的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哥哥要失戀了。
哪有有錢人家的姑娘找個窮小子。
段沛芳一下子有點難受,“玄婷姐姐。
你說……。
”
沈雲玥跟着進來了。
“我是來替你母親治病的女醫。
”
“啊,女醫,這邊請。
”
段沛芳來不及說什麼,她先是跑到了最裡面的屋子裡喊了一聲:
“哥,玄婷姐姐帶了女醫過來給母親治病。
”
“你快出來。
”
段沛芳的手有點顫抖,不知道為何她此刻想到的就是她哥哥失戀了。
要是玄婷姐姐不是這麼有錢人家的姑娘多好。
她心裡懊惱。
段沛宴穿着一身書生衣服,頭上戴着書生的常用的小冠束住頭發。
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傅玄婷的第一眼驚呆了。
隻匆匆一眼,便看到了一旁的沈雲玥。
他心裡清楚這一位恐怕不是什麼女醫,而是傅玄婷的嫂子姐姐之類的。
段沛宴忙雙手作揖。
傅玄婷這會也不敢說太多,忙悄悄地使了個眼色。
“段公子,我嫂子是來給你母親看病的。
”
段沛芳:……。
來給個下馬威嗎?
哥哥就是秀才也配不上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了。
可憐的哦。
段沛宴忙說道:“有勞傅夫人了。
”
沈雲玥也聽到了屋裡有咳嗽聲,不知道為何聽到這咳嗽聲心裡覺得不太好。
雪災可是死了那麼多人。
她從醫藥箱裡拿了一個口罩戴上,“我一個人進去。
”
“我……。
”段沛芳說了一個字,見沈雲玥搖頭将所有話吞咽了下去。
小九拿了籃子進來。
傅玄婷小臉有點微微的紅,“段公子。
這裡有點細糧是給伯母補補身子的,裡面還有半斤紅糖和十幾個雞蛋。
”
她這會低下了頭。
段沛宴還沒從震驚中徹底回過神來。
他一直以為傅玄婷的爹娘在百家村大戶人家做工,她得以跟着那些小姐們學了些識字。
段沛宴第一次就是被傅玄婷無意間一首有感而發的詩句吸引的。
知秋和八念來到了沈雲玥進去房間的外面。
沈雲玥進去後,發現屋裡的空氣很渾濁。
床上的婦人瘦的厲害,面色潮紅。
她伸手過去把脈。
婦人緩緩地睜開眼睛,“大夫,我不中用了。
讓我的孩子們别給我再花銀子。
”
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
“娘。
”段沛芳想要進來。
被沈雲玥給呵斥了一句:“别進來。
”
聲音冷淡得毫無溫度,吓得段沛芳根本不敢多走一步路。
沈雲玥細細地把脈,眉頭就沒有松過。
這個病有傳染性。
她從醫藥箱裡拿了一瓶消毒液出來,将整個房間噴灑了一遍。
“大夫。
”
“你要聽我的話,你得的是傳染病。
你家裡人除了你,最近還有誰生病了?
”沈雲玥語氣很冷。
段母遲疑了一下,“我家老頭子每天跟我在一起。
昨天他受了風寒,今天說是去後山挖一些草根。
”
“家裡實在是沒銀子再找大夫了。
”
段母猛地咳嗽了幾聲,“大夫,我死了不要緊。
不能讓孩子被傳染上。
”
沈雲玥拿出消毒水給自己噴灑了一下,從空間裡拿了藥出來給段母服用。
還得給她打點滴。
沈雲玥沒再用針灸的法子,直接用最幹脆利落的法子。
這個時代的百姓對于點滴之類,可能效果會更好。
她先是給段母打點滴。
段母吃驚的看了一眼上面有個透明的袋子,裡面有水往她的身體裡面灌。
“大夫。
我缺水嗎?
”
“缺。
”沈雲玥做好了這一切,“你先睡一會兒吧。
”
她說完,打開了門。
又是一通噴灑。
“大夫。
”段沛芳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
段沛宴走過來,“傅夫人,我娘親她……。
”
沈雲玥淡淡的斜睨了一眼,朝小九說道:
“小九。
你随段沛宴去後山一趟。
找到段父,記得别讓他跟任何人接觸。
”沈雲玥拿了幾個口罩給小九。
小九他們跟在沈雲玥身邊久了。
自然是知道怎麼做。
“是。
”
段沛宴心裡一沉,“傅夫人。
我父親怎麼了?
”
“你爹昨天開始身體不适,被你娘親傳染了。
”沈雲玥說完這句後,歎息道:“你娘親得了一種極強的傳染病。
”
“為了不讓大家傳染上。
得要和别人隔離開。
”
段沛芳吓得捂住了嘴巴。
“我娘不是普通的風寒嗎?
”
沈雲玥冷然的回問:“既然是普通的風寒,為何吃了那麼多藥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