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一臉得意地朝着姜松做鬼臉,下一刻,被方翠英的目光一掃,頓時乖乖巧巧地站在她身後。
“小春,不許調皮。
”方翠英睨了他一眼,自家兒子什麼性格,她還是清清楚楚的,她不許姜松打兒子,不代表會允許姜春的胡作非為。
“姜叔是有多不放心我。
”
燕九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姜荷趁機打着哈欠,趕忙催着燕九回屋休息了。
隔天,天大亮,早飯過後,燕九帶着人大張旗鼓地離開了。
“小九,一路平安。
”方翠英将早已經準備好的餅子遞上前說:“餅子是早上烙的,帶着路上吃,還有酸蘿蔔,你配着一起吃。
”
“謝謝姜嬸。
”
燕九将東西全部都收了下來,道:“姜叔,姜嬸,我在京都等你們。
”他的目光準确地落在門口站着的姜荷身上,今天的她,穿了一件蜜粉的衣服,襯得整個人都粉粉的。
“一路順風,我給你的東西,記得随身帶着。
”姜荷提醒着。
姜松也十分大方地讓他們說了會話,等燕九帶着人浩蕩地離開時,姜松道:“小荷,過些日子我們也要去京都了,你幹娘的兒子是不是八月成親?
”
“是,原先準備上半年,後來來信說,八月的日子好,正好,我們提前些日子過去,興明哥和家成哥正好趕秋闱。
”姜荷想着她的計劃,說:“爹,最近些日子雨水多,我聽說,街上有不少人連飯都吃不飽,我想設個粥鋪。
”
“行,不過,要注意安全。
”姜松提醒着,他道:“最近雨水确實多了點,茶園裡也要招人,我正好去看看,有沒有合适的人手。
”
姜松現在正在準備着茶葉的事情,因此,也是忙得昏天暗地的。
毛毛細雨在天空飄着。
姜荷依舊不改行程,帶着金玲去開粥鋪了。
風吹過來,冷嗖嗖的,姜荷和金玲直接帶着熱騰騰的粥,在粥棚裡送粥。
很多人排隊過來領,大多是一些穿着破破爛爛的人。
姜荷帶着金玲一起,又有幾個家丁在一旁保護着姜荷,不少人喝上熱騰騰的粥,都十分地感激姜荷。
“謝,謝。
”
一位穿着滿是補丁的老人家,頭發亂糟糟的,就連手裡拿的碗,都缺了小半。
“不客氣,要是不夠,等會還可以過來。
”姜荷揚唇淺笑,每次出門,她都會給自己的臉抹黑二個度,眉毛稍稍畫粗一些,她就是稍稍漂亮一點的姜家二小姐,不會像之前那樣,太過驚豔。
“好。
”
老人家渾濁的眼睛看着姜荷,誇贊道:“小姑娘真是好心腸,好人會有好報的。
”
這樣的話,姜荷聽過很多,她淺淺一笑,就給下一個人打粥了。
那個想抓她的道長,會不會來呢?
應該會的,他費了這麼多心思,想要活捉她,如今她帶着人出來了,明處并沒有帶幾個人,這麼好的機會,道長隻要沒死心,就一定會出來的。
姜荷悄悄和金玲對視了一眼,就是僞裝在人群裡的華明,也沒有發現道長的存在。
就在這時,剛剛那位老人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
不知道誰尖叫一聲,大家都離得那位老人家遠遠的。
身為郎中的姜荷立刻上前,伸手搭在老人家的手腕上。
下一刻,老人家反客為主,手裡丢了一個東西,一陣黑煙冒了出來。
“姑娘。
”
金玲心中一慌,等她沖進黑煙裡,哪裡還有姜荷的影子?
“該死!
”
華明咬牙,他立刻讓人從四周尋人。
暗處,燕九隔得遠,反而看得真切,他眼底一片陰冷,這一次再讓清虛道長跑掉,就枉費他布置一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荷隻覺得胃裡的餃子都要颠出來了,她被人粗魯地往地上一扔。
姜荷睜開眼,這才看清道長的真面目。
什麼老人家,什麼口吐白沫,都是騙人的。
淩亂的頭發往後一揚,深深凹陷的眼睛裡,是一雙渾濁的眼睛,他整個人的氣息,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陰冷。
“你沒中毒?
”道長的聲音有些意外,随即道:“也對,你是那個人的弟子,這點毒對你自然是沒用的。
”
“清虛道長?
”
姜荷肯定地說着,視線在這屋子裡打了一個轉,道:“久仰大名,還真不知道道長居然這麼客氣,把我請到這裡來,隻是,這方式不太好。
”
屋子裡各種符,看着人心底發毛。
“你那些毒對我也沒用,就别枉費心思了。
”清虛道長一眼看穿了姜荷的心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姜荷:“……”
“姜姑娘,是不是覺得,有燕少爺在,就算我抓了你,也不能做什麼?
”清虛道長打量着姜荷,自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清虛道長就知道,他一直等待着的機緣來了。
“楚雲舒,長甯郡主,你是不是對她下蠱了?
”姜荷防備地看向清虛道長,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給她一種毛毛的感覺,她的汗毛孔都全部豎了起來。
“咯咯咯~”
清虛道長笑起來的時候,都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是。
”清虛道長果斷地承認,說:“月圓蠱,每逢月圓的時候,就是她最痛苦的時候,這種蠱啊,可以讓她每到月圓,就刻骨銘心。
”
“當然,這種蠱還有另一種名字,思念。
”
姜荷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麼取名法子?
“道長,我覺得,你最應該用這種蠱,好每個月提醒你,做人做事要講良心。
”
姜荷的話,得到了清虛道長的嗤笑,他說:“姜姑娘,我覺得你的血,特别幹淨。
”
“所以,你抓我來,就想用我的血?
”姜荷側目,眼神裡似乎帶着好奇。
“聰明。
”
清虛道長誇贊着,說:“可惜咯,太聰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長。
”
“所以,我有點笨,不知道道長現在有沒有一種想要暈倒的感覺呢?
”姜荷一本正經地詢問着。
清虛道長心中一個疙瘩。
姜荷咧嘴一笑,說:“道長,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衣服上呢,蹭了一點點的陰陽草,正好,這一點點的陰陽草呢,我又加了一些藥材,正好湊了一味新型的毒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