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說笑了,就是一個小村子,外邊冷,快進屋吧。
”姜松躬身說着,眼前這一家子,可是惹不起的。
方翠英更是呆了,如果她之前沒聽錯,燕九的娘,好像是當今的長公主吧?
這麼大的人物,居然到她家了?
“這是什麼糊了?
”楚婉一進院子就聞到了。
“哎呦,我的酥肉。
”
方翠英歉意地笑了笑,急急忙忙地去了廚房,将鍋裡燒焦的酥肉撈了起來,又把葛婆子喊來到廚房忙着,她才進了主廳。
一番寒暄之後,姜松和方翠英才知道,那位老夫人是燕老夫人。
當說起姜荷的時候,方翠英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女兒是去後山了。
“姜嬸,小荷是不是去後山了?
”燕九正要出門尋找,就見姜荷抱着一隻黑乎乎的……狗進來了。
姜荷抱着小熊,正要高興地分享着她把小熊帶回來呢,一進屋,看到客廳裡坐得滿滿當當的,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那些個馬車,好像是來自家的。
“小荷,快把狗放下來,抱着像什麼話。
”方翠英看到自家閨女這模樣,連忙走上前,催着她進後院,一邊尴尬地向燕老夫人她們說道:“老夫人,小荷是郎中,經常去後山采藥。
”
“燕老夫人好,燕夫人好,燕大人好。
”
姜荷落落大方地行禮,這才抱着小熊去了後院,先把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換上,再重新梳個妝。
等姜荷再次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見方翠英已經領着燕老夫人和燕夫人在後院的廂房裡,炭火添得足足的,屋子裡暖融融的。
“小荷,剛剛你抱的是隻狗嗎?
怎麼有點像熊?
又不像狗。
”楚婉剛看了一眼,覺得不太像狗。
姜荷笑着解釋:“可能長得像熊。
”
一直沒出聲的燕老夫人自進屋之後,視線就一直落在姜荷的身上,從她最開始抱着一隻狗進屋,到現在梳洗過後,回楚婉的話,也是落落大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透亮。
哪怕知道楚婉的身份,知道楚婉是燕九的親娘,她的言語之中帶着恭敬,卻又沒有刻意讨好。
之前楚婉和燕芙誇獎的時候,她還覺得誇大其詞呢,現在見着真人了,她算是明白了,小丫頭雖然出身不高,卻自有一種寵辱不驚的淡定,待人處事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小家子氣。
最主要的是,小姑娘的笑容純澈,讓人看了就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燕老夫人見過她之後,就放心了,她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曆經兩朝皇帝,什麼大風大浪,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丫頭,過來。
”燕老夫人朝着姜荷招手。
“老夫人。
”
姜荷走上前,蹲在燕老夫人的面前,笑盈盈的。
燕老夫人取下手腕上的金鑲玉手镯,戴在了她的手上說:“見面禮。
”
“老夫人,這使不得,太貴重了。
”
姜荷連連拒絕,哪怕她對這些首飾并沒有多少了解,從镯子的顔色還有做工,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收下吧。
”燕老夫拍了拍她的手。
楚婉道:“小荷,長者賜,不可辭。
”她看到這隻镯子的時候,十分高興,代表着老夫人對姜荷的滿意。
……
“明日,我們來提親。
”燕九離開前,找了一個時機,悄悄和姜荷說話,看到她腕上的镯子時,笑道:“這是我祖母給家裡的孫媳準備的,代表着她認可了你。
”
“看起來很貴重。
”姜荷揚起手腕,皓白的手腕,這金鑲玉的手镯看起來十分貴重。
“你值得。
”
燕九笑眯眯地說着,一想到今日爹爹和姜叔說的話,他心裡就美滋滋的,親事,總算是訂了下來。
燕家還沒走,就見到連成柏騎着馬過來了,看到燕九的時候,他跳下馬,道:“燕少爺,我來請姜姑娘救人。
”
燕少爺看了他一眼,說:“縣裡可不缺郎中。
”
“可像姜姑娘這樣厲害的郎中,卻是沒有。
”
連成柏深吸了一口氣,将連祖母的病情說了,連家接二連三地出事,蘇家的醫館更是攤上了人命官司,燕祖母知道之後,氣得吐血,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縣裡的郎中請了好幾個,卻是半點用都沒有。
連成柏無奈,隻能上前請人了。
“燕少爺,您大人有大量。
”
連成柏的話說了一半,就被燕九打斷道:“這事你要問姜姑娘,求我沒用。
”
連成柏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去求姜家人了。
姜松看到連成柏,就想到之前連少夫人的事情,他闆着臉道:“連少爺,小病小痛的,我家小荷還能治,全縣的郎中都說治不了,無能為力,我家小荷怕也是無能為力。
”
“姜叔,不管能不能治,能不能請姜姑娘走一趟?
”連成柏懇求着,他就差朝着姜松跪了下來。
姜松忙扶起連成柏,道:“這可使不得。
”
“小荷,連祖母的病,全縣裡的郎中都治不了,你不去,誰也不能說你半句。
”燕九出聲,态度很明顯,姜荷可以不去。
“我是郎中。
”姜荷側目,明亮的眼眸看向燕九,期待能得到他的認可。
她是郎中,治病救人是她該做的。
燕九望着她澄明的眸子,回:“我支持你。
”
姜荷淺淺一笑,才看向連成柏,道:“連少爺,我可以去給你祖母看病,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也不能起死回生,若你祖母真的沒救,我也無能為力。
”
“姜姑娘請放心,若是無法醫治,我連成柏定不會怪罪于你。
”連成柏保證着。
“小荷我陪你一起。
”
燕九站在姜荷的身旁,對連家人,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燕九特意和燕老夫人說了一聲,燕老夫人他們才前往豐安縣的宅子駛去。
燕九陪着姜荷一同前往連家,姜秋也跟着一塊去的。
“二姐,我是不是馬上就有二姐夫了?
”馬車裡,姜秋悄悄和姜荷說着,撩開簾子,就能看到騎馬的燕九。
姜荷睨了他一眼,說:“怎麼,剛回來就欠打了?
”
“二姐,我已經八歲了,虛歲九歲了。
”姜秋認真地說着,在外求學都有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