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們收到了隐藏款
薄闆好找,他們先找了個木頭的,在上面寫了個福字,然後由專門刻闆的人刻出來。
刷墨的時候遇到了問題。
木闆到底是厚,一兩毫米也是厚,墨水也是水,一下子就塗厚了,闆子擡起來,墨水就暈染了一大片,字都沒法看了。
“墨水不行,對,是墨水的問題,他們用的好像不是墨水,是一種油墨。
”範光耀道。
油墨好說啊,他們印刷廠有市面上所有油墨!
結果挨個試下來,都不行。
木闆厚,油墨幹得慢,一擡起來字就花了。
等着幹了再擡?
那就等吧,這麼厚的油墨,十幾分鐘都幹不了。
“是木闆太厚了!
換薄的鐵闆!
”範光耀道。
他們印刷廠還做各種鐵盒包裝,找了款最薄的鐵皮,0.5毫米厚,還是不行,還是厚。
而且用墨太多,不劃算。
一個福字的墨都夠印本書的了,這種效果最好的油墨也很貴,一個福字光油墨的成本就一兩塊錢了,血虧。
“不應該啊,他們就是這麼做的!
他們怎麼就行?
我眼睜睜看着呢,就刷一下,擡起來,字一點都不花!
他們用的什麼墨?
用的什麼闆?
”範光耀懵了。
有專門搞印刷的老師傅沉思了一下道:“他們用的是絲網印刷吧?
用的不是木闆鐵闆,是絲網。
”
這是個古老的技術,有人懂。
“把字的部分留出來,其他地方刷上漆,就成了個薄闆了!
”老師傅道。
古老的技術就是這麼用的。
至于感光膠,這屬于新技術,感光膠在國内的應用目前隻在照片的相關領域,沒人往印刷上想。
範光耀恍然:“對對對!
就這麼幹!
”
然後他們開始做木框,找絲網,找漆。
刷了一種又一種,怎麼也不行。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他們用的漆幹了之後就太脆了,輕輕一刮就碎了。
最多的印了5張紙就不能用了。
一直忙活到天亮,材料浪費了一大堆,沒有一張像樣的成品。
未來也不可期,他們把市面上的漆都用過了,都不行,沒有未來了。
“除非讓車床廠給我車一些0.1毫米厚的鐵闆。
”一個老師傅道。
範光耀擡起無神的雙眼道:“我臉皮比這個厚,我敢去找趙大興說,但是人家也不給我做啊。
我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他現在處處跟我作對。
“算了,還是安安穩穩等初一,看看她怎麼做的吧。
”
他放棄了。
也終于知道程惠為什麼放心給他看了,知道他看了也學不會。
.......
第二天一早,程惠就帶着一卡車蛋糕給領導送過去了。
挨個辦公室給人送蛋糕!
一個手提袋裡裝5個蛋糕。
春聯讓他們親自選,一人選2幅。
福字10款,大中小3個,一共30個!
大方得不得了。
領導聽說了趕緊出面拒絕:“不合适,不合适,太多了,太多了。
”
“本來就是贈品,不要錢,百貨大樓那我一天送出去幾萬個,還差咱們這幾十個了?
”程惠道。
這麼一比,還真不算貴重。
但是衆人心裡都有筆賬,如果不是程惠大方,他們去百貨店靠買蛋糕,得幾十個蛋糕才能把這些福字都集齊了。
而且他們還收到了隐藏款,一人一個金色大福字。
市面上都沒有!
衆人都記住了程惠。
太漂亮了,這張臉想忘記有點難。
程惠沒有跟男同志多聊,挨個辦公室送完,她就找到了一個目标女同志,跟她聊了起來。
“孫姐,您也懷孕啦,幾個月了?
”她發現了一個孕婦。
“8個月了?
真巧!
我也快8個月了。
”
“對了孫姐,我發現孩子總是晚上動得多,半夜都不消停,正常嗎?
”
“生孩子到底疼不疼啊?
”
“哪個醫院的大夫好啊?
”
“吃胎盤?
盡量别吃,是,是一副中藥,但是必須炮制過才有效,鮮食就跟吃二兩肉沒區别,而且千萬不要吃别人的,可能會傳染疾病。
”
她請教了一堆育兒問題,又夾帶了一些後世研究明白的科學理論,跟管教育的一位女科長聊得火熱。
女科長30多歲,生孩子經驗豐富,程惠又會說話,一口一個姐的,叫得她心花怒放,看程惠特别順眼。
但是程惠也沒有多聊,正聊得熱乎呢,就以不打擾她工作為由離開了。
“孫姐,你啥時候産檢?
我也跟你一起去呗?
蹭蹭好大夫。
”走之前她說道。
“行!
就這周末,早上8點,你在二院門口等我,門口太冷了,你進屋等,到時候我帶你去見李主任。
”
“好嘞,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
程惠心滿意足地走了。
管教育的呢,以後員工子女轉省城上學的問題就解決了。
至于蛋糕錢,她根本沒提,就像忘了。
她越不收錢,管賬的人越要給,就怕她在挖坑,過幾天收不到錢就偷偷舉報他賴賬什麼的。
她巴巴去要錢,那就不好說了,沒準會要到一堆“白條”。
這邊忙完,程惠哪也沒去,直接回家了。
最近太忙了,事情一件接一件,她都沒時間跟高遠好好聊聊天。
兩人雖然形影不離,但是也沒時間說幾句悄悄話。
等回到村裡,她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跟他好好聊聊!
結果車還沒進村,就看見高啟山趕着馬車往外走,看見他們的汽車,老遠就伸手攔停。
程惠以為有什麼事,趕緊停車開門。
“叔,咋了?
”
高啟山道:“你們可算回來了,不然我就去找了,高遠的部隊來電話了,讓他立刻馬上歸隊,有重要任務!
”
程惠突然就想起,上輩子她跟高遠生氣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早産之後就托人給高遠寫了封信,讓他回來一趟,給她和孩子找個安全的地方。
高老三家沒法呆了。
但是高遠沒回來。
事後倒是跟她解釋過,說他當時正在出一個重要任務,根本沒收到信,等任務結束之後立刻回來了。
當時她不信,以為是男人的借口。
現在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時候了,原來真有重要任務,不惜來家要人。
“那我快送你去火車站。
”程惠有些不舍,說好了陪她過年的。
高遠握着她的手,眼神深了深:“不差這一會兒,現在去火車站也沒有車,我出去辦件事,你在村裡等我。
”
“什麼事?
”程惠好奇地問道。
高遠隻是笑了一下就推門下車。
今天果然天氣不好,已經開始下雪,而且越下越大,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
程惠有些茫然,難得他賣個關子,到底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