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代吾向你母親問好
謝飛白本想拒絕,轉念想到如果将露絲留在這裡,她幫助過他們,她的母親以及族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甚至會将對他們的仇恨發洩到露絲身上。
于是謝飛白點點頭,以最快的速度與露絲締結了靈魂契約。
當契約成功的那一刻,露絲進入契約空間,謝飛白帶着青弦一腳邁進通往中樞空間的大門。
他們剛進入中樞空間,謝飛白還沒有适應眼前的黑暗,亞修、季殊厭就來到了他們面前。
謝飛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一手将青弦護得更緊,另一隻手召出了造物之筆,就要逼退眼前的人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小白,是我,季殊厭。
”
謝飛白緊繃着的身體頓時一松,他眼眶發紅,看向季殊厭的方向:“隊長她……”
“将主人給我吧。
”亞修适時出聲,聲音裡沒有了散漫,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是隊長契約的……魔族,叫亞修,可以信任。
”季殊厭道。
聽他這樣說,謝飛白才放心将懷中的青弦交托給亞修,并未在意青弦契約了一個魔族,滿心滿眼都是青弦的安危。
亞修雙手結印,他和青弦的眉心同時浮出一枚金印。
金印散發着灼灼光輝,照亮了亞修與青弦的眉目。
季殊厭、謝飛白到此時,才終于看清亞修的長相。
二人怔愣一瞬,但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回到青弦身上,等待着青弦的反應。
片刻後,寂靜的黑暗中響起亞修的聲音。
“主人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為以凡人之軀,承載了神明的力量,在屬于光明之神的那一縷神念從她身體中脫離那刻,她的身體就陷入了極緻的虛弱,這才一時支撐不住,陷入昏迷。
”
季殊厭、謝飛白安靜地聽着,沒有貿然出聲打斷亞修。
“我可以将主人身上的傷轉移到自己身上,使她清醒過來,但她作為代價,被收走的三分之一靈魂之力卻是回不來了,主人隻能在漫長的歲月中溫養靈魂,使靈魂之力慢慢恢複,隻是……”
說到這裡,亞修抿了抿唇。
“隻是這将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
靈魂之力強大又珍貴,常常是絕境下,被作為最後的保命手段。
為了對付擁有雪之女神神威的諾瑪,青弦别無他法。
季殊厭、謝飛白雙雙沉默。
謝飛白雙手緊握成拳,這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
“我要開始了,你們兩個為我護法。
”亞修道完這一句,就阖上了眸子,與此同時,一陣紅光自他身上冒出,迅速籠罩了他與青弦的身影。
季殊厭、謝飛白收斂起心緒,專心為二人護法。
在一片漆黑的虛無空間内,青弦混沌的意識裡,似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等她意識逐漸清晰,立即感受到徹骨的寒意遍布她四肢百骸。
她不由蜷縮起身體,将自己抱成一團。
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将她包裹,驅逐她身上的寒意。
青弦長睫輕顫,緩緩睜開眸子,發現自己身前立着一道巨大的白影,她躺着的位置正是白影虛捧着的掌心。
她怔怔地仰頭望着面前的白影。
白影有數米高,擁有人的形态,但沒有具體的五官,但白影上散發出的神性光輝幾乎是讓青弦立馬認出其身份。
她心尖一顫,那個答案在心頭滾過。
——光明之神。
“你的靈魂之力暫且放在你這裡,來日吾再取,我們還會再見的,最後,代吾向你母親問好。
”
青弦的腦海中響起這一句話,聲音磁沉優雅,卻又帶着上位者的威嚴。
不等青弦追問什麼,白影自她眼前消失,一縷白光破開黑暗,在瞬息間覆蓋整個空間。
青弦猛然睜眼,聽到耳邊季殊厭與謝飛白的念叨聲。
謝飛白道:“隊長怎麼還不醒啊?
”
季殊厭回:“再等等,亞修說沒這麼快。
”
青弦伸手,攀住了季殊厭的手臂,借着他的手臂,從地上坐了起來。
黑暗中,季殊厭滿含驚喜的聲音響起:“隊長,是你醒了嗎?
!
”
青弦輕輕“嗯”了一聲。
“我已經沒事了,一一、小魚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
聽到青弦醒來的第一句就是關心權亦、楚魚他們,季殊厭、謝飛白有些無奈。
“權亦、楚魚、蘭斯、江南憶四個的運氣都比較好,目前沒有危險,隻是暫時沒有找到離開的辦法,所以還困在空間裡。
”季殊厭回答。
亞修走過來,聲音中隐隐帶着虛弱,但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這是他們四個目前的情況。
”
他右手随意地往前一揮,四道光屏從遠處飛到青弦面前,所呈現的正是權亦四人那邊的情況。
權亦那邊是火紅的熔漿地,地面的縫隙中流淌着熔漿,時不時還往上面噴火。
而在熔漿裡,不停有全身糊着熔漿的“火人”爬出來,向權亦以及他身邊的小男孩撲去。
權亦與小男孩配合着,雖然處于上風,但明顯能看出他們已經力竭,堅持不了多久。
青弦立馬認出,小男孩就是小八。
他果然與權亦待在一起。
楚魚那邊,她所在的位置好似一個土國,因為所有建築都是由土堆成的,她正被一群小矮人圍攻,她一錘子下去,小矮人們被砸扁,但很快又猶如泥土一般重塑,重新出現在楚魚面前,用一顆顆土球向她砸去。
楚魚漂亮的粉色蓬蓬裙上滿是泥污,連發絲都沒能幸免。
她變得暴躁,并逐漸抓狂。
“啊啊啊你們犯規,你們竟然重生,這要怎麼打!
敢不敢跟姑奶奶我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公平對決!
”
小矮人們不理她,繼續朝她扔泥巴。
蘭斯所在的空間是一座建在海邊的漁村,他正帶領着一群長相漂亮的人魚與漁村中的漁夫們鬥智鬥勇。
他所在的空間,靈力被禁用,他使用不了靈武,便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打架,那就是肉搏。
兩方旗鼓相當,誰也沒從對方手裡讨到好。
江南憶所在的空間,是在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