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22 我們沒殺過人,我們也不是土匪
而區定回了城門之後,看到前頭連血都沒有看到,急了,喊了這麼多人來,不是來你推我我推你的,是要來殺人。
“魏大人這麼多年為你們嘔心瀝血,兢兢業業,難道你們都不想替他報仇嗎?
大人被這刺客刺傷,傷的有多嚴重,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大人對你們這麼好,待你們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你們還不動手嗎?
”
殺父仇人?
蕭钰這時站了出來冷笑道:“區師爺,好歹你也是讀過書的人,難道不知道說這話是謀逆嘛!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
你剛才說,魏大人是他們的父親,天下的老百姓都是今上的子民,何來是一個小小的知縣的子民,怎麼,難道魏大人在這一方澧縣,是澧縣的土皇帝不成?
”
區定被噎,他沒想到蕭钰竟然會揪出他話裡頭的錯字。
可是說都說了,“那又怎樣,魏大人在澧縣這麼多年勤政有為,愛民如子,說整個澧縣都是他的子民又有何錯?
”
“他食君俸祿、為君辦事,勤政有為愛民如子是我大越官員最基本的修養和品德,到了你的嘴裡,倒成了綁架老百姓的措辭。
他們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姓,手無縛雞之力,可你們卻讓他們過來當你們的人肉盾牌,若是我們的人想要殺他們,無異于跟殺雞一般,又何必在這裡與你們耗費時間。
”
剛才被蘇開救出來的那些老百姓此刻也喊道:“是啊,他們武功很厲害,想要殺我們易如反掌,可是他們卻連手裡頭的劍都不拔,他們不想傷害你們啊!
”
“不想傷害我們就能傷害我們的魏大人嘛?
魏大人那麼好的一個人,被你們刺傷,如今身體孱弱還要想着剿滅九天寨的土匪,那群土匪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若不是魏大人壓制他們,咱們早就已經被那群可惡的土匪給殺了。
”
“魏大人一心為澧縣的老百姓,他就有錯嗎?
他還不是為了讓我們過得更好嗎?
這麼多年來,以前的澧縣是個什麼樣子的,你們又不是不是知道,隻有魏大人來了,他才把我們這裡當自己家一樣對待,要不是他,我們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嘛!
”
“這群土匪當年殺了人家滿門,搶了别人的金銀财寶,還一把火全部燒光了毀屍滅迹,這樣的人要是進了咱們澧縣縣城,咱們還有命活嗎?
”
“殺光土匪,護我家園!
”
“殺光土匪,為魏大人報仇!
”群起激憤。
那群人殺紅了眼似得看着蕭钰,蕭钰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郭淮聽了這話坐不住了。
娘的,哪怕郭淮身上受了不知道有多少條傷,他氣的罵了一句娘,從馬車裡頭沖了出來,土匪頭子就是土匪頭子,那嚎一嗓子,竟然将在場的老百姓給鎮住了。
“放你們娘的狗屁!
”郭淮大罵道:“老子滅了誰的門?
老子放了哪把火?
老子拿了誰的東西了?
這麼多年,老子跟我的這幫兄弟解釋過多少回,我們沒殺過人,沒放過火,沒偷過東西,可誰信啊!
我們被那個魏狗賊弄的不人不鬼,連個伸冤的地方都地方說,他一口咬定了我們是殺人兇手,有證據嗎?
還是你們誰看見我們殺了人了!
”
郭淮氣得破口大罵,這麼多年,兄弟一個個死的死,沒的沒,最後就剩下這麼幾個人,可他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還被人污蔑是他們殺了人:“要是魏憫益真的有你們說的這樣正直,為什麼不問青紅皂白就說我們這群人殺了人?
我們在山上讨生活,何時又做過土匪做的事情了!
偷了你們的還是搶了你們的!
”
沒人說話,确實,九天寨的人真的沒有搶他們的吃的。
“好端端地人不做,偏偏要做土匪,你們要不是土匪,你們幹嘛還待在山上占山為王?
魏大人剿滅你們就是應該的,你們今天不殺人不放火,說不定明天就殺人放火了。
”
人太多了,也不知道那聲音是從誰說的,隻能大概分辨出一個方向,郭淮氣了個半死:“那姓魏的狗東西愣是一口咬定了我們是土匪,我們要是下山就要全大越張貼我們的畫像,他逼的我們走投無路,我們還怎麼當人?
怎麼,下山來被人活捉嗎?
跟在老子身邊幾十個兄弟,如今就剩下我們六個人,那些人去哪裡了?
不都是被你們口裡的魏大人給殺的,你們說我們殺人不眨眼,那群狗賊殺我們兄弟的時候,他們眨眼了嗎?
”
郭淮真的是快要氣瘋了,魏憫益就說他們是土匪,土匪你媽的:“你們這群人,眼睛是瞎了,那魏憫益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枉你們還說他仁義,他做的那些破事,砍一百次腦袋都不夠。
”
郭淮罵的利索,說魏憫益是個人渣。
“我不準你污蔑魏大人。
”這時有個老百姓站了出來,振臂高呼:“魏大人為了咱們澧縣,九年不曾升遷,他這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我們造福澧縣的老百姓啊。
如果我們還不相信魏大人的為人,魏大人他該有多心寒啊!
”
“就是,魏大人是咱們的父母官,我們不相信我們的父母官,反倒相信一個土匪,鄉親們,魏大人替我們做了多少,你們還記得嗎?
”
“鄉親們,他污蔑咱們的魏大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
剛開始替魏憫益說好話的那個老百姓振臂呼籲,其他的老百姓原本都打的累了,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都覺得很奇怪。
那群跟他們打架的人連劍都不拔,而且打在他們身上的拳頭也都軟綿綿的,壓根就不像是要他們的命一樣,人家對自己沒有殺意,善良的老百姓也自然不想再進攻,可人群裡頭突然傳來一個這樣的聲音,無異于是在煽動他們的情緒。
剛放下的武器又重新的撿了起來,打算進攻。
七八個侍衛擋在前頭,又重新打起精神跟這群老百姓糾纏。
蕭钰盯着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個起哄的人,他看到了,“聽荷,看到剛才那個穿灰色衣裳說話的人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