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2 就是有點想哭
蕭子夢正要趿鞋,蕭钰拿着澡巾輕聲說道:“我拿過去吧。
”他隻是不想看着蕭子夢爬下來,那小短腿還要趿鞋,倒把裡頭人的事給耽誤了。
蕭钰拿了澡巾來到了小房間門口。
剛在床上還不覺得,等到了小房間的門口,那熱氣氤氲蒸騰而出,蒸得蕭钰渾身發燙。
謝玉蘿聽到腳步過來的聲音,想也沒想就從簾子後頭伸出手來:“給我。
”
她剛沐浴完,潔白如瓷般的手臂帶着水珠兒伸到了蕭钰的面前。
蔥根似的小手,洗澡後更是白皙,指尖帶着熱氣氤氲過後的淡粉,蕭钰望着那隻手,腦子一片空白。
“子夢,給我。
”謝玉蘿等了好一會兒,沒看到蕭子夢把澡巾拿過來,又問了句:“怎麼了?
”
蕭钰生怕被謝玉蘿發現是自己過來,忙深吸了一口氣,将澡巾挂在了謝玉蘿的手臂上,拿了澡巾,謝玉蘿縮回了手。
布簾子晃了兩下,裡頭滾燙的熱氣洶湧而出,蕭钰身子一僵,之後就跟見鬼了似的立馬轉身。
一張剛才還白皙若無其事的臉,此刻面紅耳赤,直接紅到了耳後。
蕭子夢“咦”了一聲想要開口,蕭钰趕忙伸出手,食指在唇邊一噓……
嘴邊的問話立馬就咽了回去,蕭子夢不說話了。
蕭钰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快步走到蕭子夢的床邊,摸摸她的腦袋,聲音啞得跟受了風寒似的:“好好休息。
”
“大……”
蕭钰重重地摸了摸蕭子夢的頭,蕭子夢聽話地沒再開口。
他擡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簾子,然後落荒而逃。
蕭子夢好奇地看着大哥偉岸挺拔的身姿從床邊走到門口,一直都覺得大哥英俊潇灑就連走路的姿勢都好看得不得了,如今,蕭子夢有些疑惑。
她咬着手指頭,納悶地想:今兒個大哥走路的姿勢怎麼那麼奇怪!
蕭子夢困惑不已,她好奇地站在床上模仿了一遍。
剛才大哥走路的時候,伸左手,邁左腳,伸右手,邁右腳……
謝玉蘿用澡巾蒙着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了,邊走邊絞幹,看到蕭子夢在床上學機器人走路,笑嘻嘻地問道:“子夢,你怎麼這樣走路?
”
蕭子夢又同手同腳地走了好幾步,笑嘻嘻地說道:“大嫂,這樣走路好看嗎?
”
“你從哪裡學來的?
”這是機器人走路,她從來沒跟蕭子夢學過,她怎麼會知道?
“剛才大哥就是這樣走路的呀!
”
謝玉蘿長舒了一口氣:“哦,我說呢!
”不然她還要以為又有一個現代人穿書了呢!
蕭子夢玩得不亦樂乎,謝玉蘿也不制止她,笑着邊絞幹頭發邊徑直走到桌邊,剛坐下,嘴邊的笑盈了盈,之後就僵住了,謝玉蘿好像發現了一個問題:“你說什麼?
剛才誰來了?
”
蕭子夢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大哥啊,剛才大哥來過。
”
“他什麼時候來的?
”
“你沐浴的時候他就來了。
”
謝玉蘿覺得自己呼吸有點困難:“哦,他知道我在沐浴,應該就走了吧?
”
蕭子夢搖頭:“沒,大哥沒走,給你送完了澡巾才走的。
”
沐浴時就來,給你送完澡巾才走的,
“……”呼不了吸了,一大口氣堵在喉管,她要被活生生地憋死了。
謝玉蘿剛才洗澡,怕熱,沒關門。
這也就不說了,畢竟還有一道簾子,簾子很厚重,屋子裡頭也沒風,況且,她還是站在簾子一旁洗的,那邊也是在牆後頭,不挑開簾子探頭進去,什麼都看不到。
可是……
蕭钰還給她送了澡巾啊。
她并不知道送澡巾的人是蕭钰,她以為送澡巾的子夢啊,所以她當時想也沒想就站在簾子後頭就伸手了。
當時蕭钰是站在簾子外面的,若是站的角度剛好就是她挑簾子的空檔口,那麼……
謝玉蘿的臉唰的一下跟煮熟了的蝦子一樣,又紅又燙,直接燙到了耳後。
蕭子夢看到大嫂的臉也唰的紅了,納悶地問道:“大嫂,你怎麼了?
怎麼跟大哥一樣臉紅得跟蘋婆果一樣。
”
謝玉蘿捂額:“……”
“大嫂,你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謝玉蘿搖搖頭,擺擺手,沒啥,就是有點想哭。
蕭钰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關上房門,立馬沖到水盆邊用水撲到自己的臉上。
這是蕭钰之前從廚房的水缸裡打來的水,還算是涼,可還不夠的,蕭钰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快要燒着了。
還有胸膛裡頭的那顆心,撲通撲通劇烈地跳動着幾乎要從口裡頭蹦出來。
腦海裡又出現了剛才他給謝玉蘿送澡巾時的場景。
他沒想其他的,他當時真的就是怕蕭子夢的小短腿耽誤謝玉蘿的事情。
她說她好熱,又要出汗了。
所以,蕭钰就是怕她又熱着了,所以才會自告奮勇地去送澡巾的。
他真的沒想其他的。
可是,誰讓他眼尖。
那個時候,簾子被謝玉蘿手中的澡巾撩開了一條縫隙,蕭钰朦朦胧胧,看到……
他的臉好燙,越來越燙了,燙的都快要燒起來了。
蕭钰急忙澆水撲面,可這點子水怎麼夠。
“嗚……”
蕭钰捧着水盆,直接将臉浸在了水裡。
窒息感迎面而來,蕭钰緊緊地閉着眼睛,窒息壓迫着腦子裡頭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钰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這才擡起頭來,額前的頭發浸泡在水中已經全濕了,随着他的動作,豆大的水珠一滴一滴又一滴砸落在水盆中。
水盆放在木架子上,穩如泰山。
可盆中的水,卻被那一滴滴滴落的水珠,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就像是蕭钰的心,漣漪不斷,不曾停歇。
蕭钰今夜破天荒,洗了個冷水澡。
他自恃自己是個對自己身體負責的人,就算是大熱天,他也會用溫水沐浴,從不用冷水。
可今夜,他直接取了廚房水缸裡頭的水,一桶又一桶地澆在自己的身上,他恨不得水再冰些,再涼些。
那冰涼的水,澆在滾燙的身上,身子冰了,可是心,滾燙得跟燃燒着熊熊烈火,火越燒越旺,他的心,越來越燙。
。
半夜,蕭钰房間的燈亮了,過了一會兒,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