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39 今上發怒,三部大臣監管此案
“搬走了?
”謝玉蘿疑惑地問道:“搬到哪裡去了?
”
“沒人知道,不過聽鄰居們說,他們搬家的時候很奇怪。
當時搬家的時候就隻有那戶人家的男人,其他的人一個都沒看到,老百姓當時還問他家眷呢,怎麼就他一個人,那男人說,他的家眷由于趕時間,已經連夜搬走了。
你說這搬家就搬家,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麼人跟東西還分兩撥走的,而且還是半夜走。
”
那男人說家眷半夜都走了,可明明,那戶老弱婦孺全部都已經死了!
他為什麼要扯謊?
“可知道那人搬到哪裡去了?
”謝玉蘿。
郭興:“夫人放心,屬下已經派袁來再去打聽了那男人的去向了,一有消息,立馬就飛鴿傳書回來。
”
“不錯,這趟差事你辦得非常地好!
”謝玉蘿誇贊道,郭興被誇,羞赧地摸了摸鼻子,羞澀地笑了。
出了兩樁滅門慘案,一晃又是好幾日過去了,官府一點抓住兇手的消息都沒有。
京城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有罵那兇手心狠手辣的,還有罵官府拿了俸祿沒本事抓不到兇手的。
反正大街小巷說什麼的都有,茶樓裡頭還有人将這兩樁滅門慘案編成了話本子的,說尋仇的有,說情殺的也有,反正滅門慘案如今倒成了京城裡頭最脍炙人口的話本子了。
而也不知道何時,京城大街小巷裡頭,竟然又有了另外一種說法。
多年前有一樁滅門慘案到現在都沒有告破,而這兩起兇手案,跟之前那起沒有告破的兇殺案如出一轍。
而且這說法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死的是什麼人,死者身上砍了多少刀,分别砍在什麼地方,死者躺的地方,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而那起沒有告破的滅門慘案發生在哪裡,有人則指指順天府衙的方向,諱莫如深地說了一句:“咱們這府尹大人前任職在何處啊?
”
晉昌府!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晉昌府還有一件沒有告破的滅門慘案在京城大街小巷全部都傳開了,而那個沒有被抓到殺人兇手,在時隔近十年之後,用相同的手法,又殺害了兩戶無辜的百姓,說起來,罪魁禍首是誰?
除了那個昏庸的沒有本事的抓不到兇手的常守農,還有誰!
景宣帝的案台上很快就有了彈劾常守農的折子,禀告的自然是八年前晉昌府那樁既沒有上報又沒有抓到兇手的案子。
看到一封封彈劾常守農的折子,景宣帝臉色鐵青。
“好個常守農,竟然還有一件這麼大的人命官司懸而未決,也不上報。
”手裡頭彈劾常守農的十多本折子嘩啦一下全部都扔了出去。
七零八落地落在禦書房光可鑒人的地面上。
萬城也吓了個好歹,知道景宣帝如今正在氣頭上,連忙低下了頭。
“萬城!
”景宣帝氣惱過後,知道這事情一定要盡快處理,便讓萬城宣他的口谕,常守農繼續辦理此案,不過有三部大臣進行監管,等抓拿了真兇,即刻審問常守農。
萬城連忙傳口谕去了。
常守農看到來的三尊大佛,知道這回真的惹怒了天聽,他雖擔憂自己的前程,可是如今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那個殺人兇手。
他并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比之前還要努力,想要盡快找到殺人兇手!
而三部大臣也介入了此事的事情也很快在老百姓之間傳開了,不僅負責抓兇手,而且還要負責審理常守農當年沒有破獲的案子。
曹家母女二人最近一直都待在溫家,溫靜安不讓府裡頭的人讨論外頭的事情,曹家母女自然不知道常守農現在猶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曹秋珊還在歡天喜地給自己繡着嫁衣,妄想常守農将自己娶回家。
溫俊倧燒了手裡頭的信箋,回頭就看到笑語盈盈的溫靜安,“靜安來了?
”
“哥……”溫靜安笑着上前,将今日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溫俊倧:“長公主與荃嬷嬷閑聊的時候,說起了常守農,長公主說,無論京城的兩起滅門慘案是不是原先的那個兇手所為,光憑一樁案子不上報,又沒有抓到兇手,常守農頭頂上的烏紗帽也保不了了,興許,連命都難保。
”
長公主的說法很大程度上也是景宣帝的想法。
溫俊倧冷笑:“要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
屬于我們的,也早就應該讨回來。
”
“隻要找到那個人,出口指證常守農,這事情就結束了。
”溫靜安笑道。
“放心吧,人已經找到了,明日就會到京城的!
明日他就會到順天府衙去鳴冤,到時候他多說兩句,三部大臣不會饒了常守農的!
”溫俊倧難得的惬意,“好妹妹,你泡一壺茶與我喝吧。
”
“正好,長公主今日賜了我些月溪茗。
”溫靜安像是變戲法似得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了一盒茶葉。
溫俊倧滿足地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這是月溪茗?
”
溫靜安點點頭:“嗯。
”
“怎麼覺得這月溪茗跟以前咱們喝過的月溪茗不一樣?
”
“更好喝了吧?
”溫靜安笑道。
溫俊倧點頭:“确實,比以前好喝多了。
”
溫靜安嘴角漾起一抹苦澀:“興許,是我們這兩年太苦了,月溪茗還是以前的那個月溪茗,隻是我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們了。
”
茶還是以前的茶,心境卻不是以前的心境了,興許是日子過的太苦了,如今再喝以前的茶葉,才會品嘗出不一樣的味道吧!
溫俊倧沒有往深裡頭想,他覺得,妹妹說的是對的,“靜安,等我們報了仇,我們馬上就會回到過去的!
”
“過幾日就是景宣帝下給常守農的最後期限,等他的罪名确定了下來,再讓的曹秋珊去告狀。
今上讓三部大臣監管此事,那就一定不會徇私舞弊的!
”
“你放心吧大哥,曹秋珊這幾日一直在妄想着嫁進常府,她同意我們的做法,到時候讓她将證據呈上去,常守農被指責一個破案不利,再來一個貪污受賄中飽私囊,他再也别想翻身了。
”
溫俊倧想要的正是這個結果:“隻是可憐了秋珊妹妹了,一心一意念着要嫁進常府,可惜她要失望了。
”
溫靜安冷冷地說道:“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
屋子裡頭頓時安靜了下來,良久,才聽到溫俊倧的聲音,“靜安,會不會覺得哥哥很殘忍?
”
溫靜安搖頭:“哥,以前的我們做了那麼多的善事,到頭來不還落得家破人亡的結局嗎?
哥哥,靜安現在隻想着一件事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好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靜安,咱們溫家,總有一日能在京城立足,長成盤根錯節的大樹!
”
“還要當人上人,讓以前看不起我們的人,陷害我們的人,通通都去死!
”溫靜安的聲音很柔很細,說起“死”字的時候,她的嘴角依然挂着笑,就好像,她說的是今天的茶味道特别的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