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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3 你寫休書寫上瘾了吧

小閣老的田園嬌妻 秦喜兒 4614 2024-10-14 11:12

  宋長青擺擺手,并未回頭,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蕭大人家的酒好,貪喝了幾杯,露了醜态,蕭大人可莫怪罪。

  蕭钰感激地說道:“怎麽會,宋先生今日為我内子攬下罪名,蕭某感激不盡。

  宋長青如一灘爛泥似得被宋福扶進了馬車,然後出來站在車頭跟蕭钰謝玉蘿道别:“蕭大人,蕭夫人,我們告辭。

  謝玉蘿:“好好照顧你家宋先生。

  “好嘞,多謝蕭夫人。
”宋福轉身進了車廂,車夫一撩馬鞭,馬車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蕭钰目光就落在謝玉蘿的身上。

  夜裡的紅色燈籠映照着謝玉蘿如花似得臉龐,夜風浮動,吹起她散亂的發,蕭钰體貼地替她把吹亂的發給别到了耳後,謝玉蘿偏頭,蹭了蹭蕭钰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暖,輕而易舉地就包裹住了謝玉蘿的臉頰。

  而謝玉蘿,就像是個小貓兒一樣,仰頭看着蕭钰,嘴微微張開,像是一隻等待着數落做錯事情的貓咪一樣。

  “傻子……”蕭钰什麼話都沒說,隻輕輕地呢喃了一聲,沒有任何抱怨,隻有無窮無盡地憐惜。

  “阿钰,你不怪我?
”謝玉蘿問他。

  蕭钰搖頭,聲音柔的跟蜜糖一樣:“我怎麼會怪你,沒有你,哪裡有現在的我,而你當初的初衷,也是為了我過的更好一些吧。

  那是他落榜的那一年從考場出來,得知了羅玉公子的名字,而正是那一回,她将家裡頭所有的錢托蕭良叔帶給他,就是怕他在外頭吃苦,想多給他一些銀子。

  而她在家裡則節衣縮食,想盡一切辦法賺錢,這第一本書,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才出現的吧!

  謝玉蘿噘嘴,突然精緻的眉眼倒豎了起來:“你不怪我,我可要怪你了。

  蕭钰:“……”

  “你去府衙之前,說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

  蕭钰:“……”

  “休書是啥意思?
你自己去府衙攬下罪名,怕連累我跟孩子,就拿休書說事是不是?

  蕭钰:“……”

  “你這個王八蛋,你寫休書寫上瘾了吧,你就不怕我真的拿了休書,帶着孩子卷着銀子跑了,嗚……”謝玉蘿捶着蕭钰的胸口,就差要哭出了聲。

  找什麼茶經啊,明明是他寫下了休書,放在茶經裡頭,若是她不翻,直接就送出去了。

  若是蕭钰剽竊的罪名成立了,他又休了自己,所有的責任他一力承擔,不想拖累自己啊!

  蕭钰緊緊地抱着謝玉蘿,俯身就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夜風涼涼的,蕭钰身上的大氅将謝玉蘿給緊緊地包裹着,二人在唇齒纏綿了好一會兒,這才分開。

  隻聽到蕭钰柔柔的聲音在跟她說:“你是我妻子,我若不能護你周全,就一定不能讓你和孩子受一星半點的傷害。

  所以,若是有罪,他一人一力承擔,不能假手于人,也不能讓阿蘿和孩子有半點的傷害。

  謝玉蘿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你個混球,給我寫兩封休書了,有誰妻子一連被休兩次的。

  蕭钰讨饒了:“要不,你也給我寫三封休書,還回來?

  混蛋,還有這樣占便宜的!

  二人歡歡喜喜地回了家,自是一番甜言蜜語,說不盡的歡喜。

  攬月樓,宋福将喝的醉醺醺的宋長青扶回了廂房。

  公子喝酒從不喝醉,怎麼今兒個,他一直盯着公子,公子也沒有喝多少啊!

  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公子,宋福忙去準備了熱水伺候着。

  誰知道,剛擦到宋長青的手時,宋長青一把抓住了宋福的手腕,很用力,他眼睛睜開,看向了宋福。

  “公子,您要什麼?
”宋福忙道。

  宋長青抓着他。

  他的眼睛紅通通的,面色绯紅,顯然是喝多了,“宋福……”

  “公子,您哪裡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宋福擔憂地說道:“您怎麽喝成這樣了,若是夫人知道了,定是要難受的!

  宋長青拽着宋福的手坐了起來,他的眼神迷蒙,渾身無力,靠在床靠上,他似乎是在看着宋福,又似乎沒看。

  眼神沒有焦距,看的讓人心疼。

  宋福:“公子,您哪裡不舒服……”

  “宋福,你說我,前輩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宋福不解:“……”什麼什麼樣子的人。

  “咳咳,是好人還是壞人。
”宋長青咳嗽了兩聲,緊接着問道。

  宋福想都沒想,就道:“公子肯定是個好人。

  “為什麼?

  “公子這輩子是個清風霁月的好人,肯定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好事,都說這輩子過的好,上輩子肯定就是做多了好事呢,老天爺給的獎賞呢!
”宋福自顧自地說道,沒看到宋長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嗎?
”宋長青苦笑,短短的兩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又悲怆又無奈。

  宋福有些不解:“公子,您怎麽了?
怎麼好好地問這個問題。
”這輩子都沒過完呢,怎麼就讨論上輩子的事情了,誰記得啊!

  宋長青閉上了眼睛,靠在床靠上,半晌無言。

  “公子……”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宋長青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聲音可見疲倦,似乎累極了。

  宋福幫宋長青掖了掖被子,“那行,公子你就先歇着,要是不舒服,您就喊我,我就在旁邊。

  宋長青默不作聲,沒有任何的言語。

  宋福心疼地看了自己公子兩眼,吹滅了燭火,隻留了一盞,剛才還光亮的屋子裡頭瞬間陷入了黑暗,唯獨那獨獨留下的一盞燭火,徐徐地将黑暗打破,慢慢地亮了起來。

  門關上的聲音傳來,宋長青這才睜開了眼睛,循着那一點微弱的光看過去。

  那麼微弱的燈光,聊勝于無,就像是他前輩子做的好事一樣。

  興許是好事做的不夠,所以,才讓他念着的通通都得不到,想要的通通得不到。

  宋長青盯着那微弱的燭光。

  許是誰開了一點窗戶沒有關緊,外頭一陣夜風順着未開的窗戶吹了進來,直接将桌子上的燭火給吹熄了,連一點掙紮都沒有。

  那一點點微弱的燈光都沒有了,屋子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宋長青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眼睛一直都看着前方。

  沒人看到,也無法看到,宋長青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絕望和無助。

  他想要的,通通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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