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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6 蛇從腳上滑過

小閣老的田園嬌妻 秦喜兒 4090 2024-10-14 11:12

  天已經亮了,趁着現在不熱,不少的村民都下地幹活,看到蕭钰也在地裡,一個個驚訝地合不攏嘴。

  “我說蕭钰,你咋下地了?
”有人幸災樂禍地問道:“你不是讀書人嗎?
怎麼也來做這種下三濫的粗活啊?
你家謝玉蘿能同意嗎?

  謝玉蘿用力地捏緊了藥瓶。

  蕭钰手上的活沒停,哪怕手掌心被磨出了水泡,他也沒有停下。
他埋頭鋤地,理都不理那個幸災樂禍的人。

  幸災樂禍的村民見蕭钰不理他,惱羞成怒,罵道:“高傲個什麼勁兒啊,最後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當了泥腿子。

  蕭钰悶頭做事,充耳不聞。

  謝玉蘿一路走過去,聽到了不少難聽的話。

  “我瞧着這蕭钰是死心了,考了這麼多年,知道自己考不上,學着下地幹活呢!
”有人嗤笑道。

  “呵呵,以前看着跟天上的雲一樣,現在再看,不還是地上的泥,跟我們有什麼區别。

  “我倒要看看那謝玉蘿還得意嚣張個什麼勁兒,她男人沒考上秀才,她當不成官太太,看她還能在蕭家待多久,受不了苦怕是就要跑了。

  這一路,謝玉蘿走的心情沉重。

  背上就像是背負了沉重的枷鎖,壓的謝玉蘿喘不過氣來。

  是啊,以前的她,曾說過,不嫁泥腿子,不嫁農戶,就是因為蕭钰是個讀書人,她才嫁過來的,可是這個家那麼窮,她越來越沒了耐心,這才會在蕭钰去考試之前,要死要活地要來了那封休書。

  隻要蕭钰考上,她留下;蕭钰落榜,她立馬走人。

  真是勢力,真是絕情,全然不顧夫妻情意!

  謝玉蘿不知道蕭钰是怎麼想的,她攥着藥瓶子,一步步走過去,直到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腳背上滑過,謝玉蘿低頭一看,正好看到蛇一扭一扭的身子,從她的裙子裡頭鑽了出來,一扭一扭地溜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啊……”

  謝玉蘿吓的腦子一昏,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緊接着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往前飛奔而去。

  真的可以說是飛奔!

  衆人隻看到面前有一個人飛快地跑過,太快了,壓根都沒看清楚長啥樣子,人就已經跑過去了。

  而蕭钰,震驚地回頭。

  這是謝玉蘿的聲音,哪怕聲音高亢地幾乎變了調兒,他也聽出來了,這是謝玉蘿的聲音。

  隻見一抹飛快的身影朝自己飛奔而來,還有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蕭钰,蕭钰……”

  聲音尖銳,吼的嗓音幾乎變了調。

  蕭钰丢到了手中的鋤頭,跑上了田埂,也朝着謝玉蘿跑去。

  “阿蘿……”

  蕭钰驚慌地喊道,他不知道謝玉蘿怎麼了,腦子裡頭隻有一個念頭,她在害怕,他必須去保護她。

  兩個人都往對方飛奔,謝玉蘿眼淚水都吓了出來,眼前迷迷蒙蒙地一片,隻看到一個人朝自己飛奔而來。

  “蕭钰……”

  謝玉蘿撞進了一個溫柔的懷中,對面的人緊緊地抱着她,兩個人被沖的往後頭晃,蕭钰費了好大的勁兒,這才穩住了要往後倒的身體。

  “蛇,蛇,蛇……”謝玉蘿吓的涕泗橫流,抱着蕭钰哭的肝腸寸斷。

  那蛇從她的繡花鞋上爬了過去,隔着繡花鞋,她都能感覺到蛇滑膩膩的觸感,心肝肺兒都吓的快要四分五裂了。

  “不怕不怕,這兒沒蛇,沒蛇。
”蕭钰抱着懷中的人,甜甜的女兒香在鼻尖充盈,蕭钰來不及多想,抱着謝玉蘿不停地安慰:“我在這,别怕,别怕啊!

  謝玉蘿哼哼唧唧地哭,身子都在顫抖,怕得。

  蕭钰将人緊緊地箍在懷裡,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右手放在謝玉蘿的腦後,死死地往懷中按,他是第一回見到謝玉蘿被蛇吓成這樣,那害怕癫狂的模樣,吓的蕭钰魂飛魄散。

  他也被吓着了。

  謝玉蘿哼哼唧唧地哭,緊緊地貼在蕭钰的胸口上,聽到蕭钰強有力的心跳聲,剛才蹦的跟打鼓的心跳也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直到她發現,自己窩在小閣老的懷中,男兒的氣息充斥鼻尖,還有有力的心跳,讓謝玉蘿既心安又貪戀。

  這種感覺,是從來都沒人帶給過她的感覺,感覺剛平穩下來的心跳,又開始狂亂地蹦啊跳啊。
就跟碰到蛇一樣,跳的厲害,不過那個是被吓的心驚肉跳,這個是……羞的面紅耳赤。

  僵硬的身子扭了扭,蕭钰嗓子都快啞了:“怎麼了?

  謝玉蘿從他的懷中掙了掙,蕭钰了悟。

  無奈地放開了手,懷中那軟乎乎的身子很快就往後退了幾步,蕭钰咬了咬唇,心往下一沉,落寞、委屈、傷心、難過,一絲絲一縷縷地爬上了心頭。

  謝玉蘿臉色帶着一抹異樣的潮紅,也不知道她是被吓的還是羞的。

  她往後退了兩步,站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伸出手,“給你。

  腦子有點昏沉沉的。

  小巧的掌心,有一個小小的瓷瓶,謝玉蘿捏的都出汗了。

  剛才她下意識地就跑,幾乎将瓷瓶給扔了,好在她腦子昏,還記着這是給小閣老的藥,人被吓傻了不要緊,小閣老的藥不能丢。

  真的沒丢!

  蕭钰的眉頭擰了擰,不知道謝玉蘿是什麼意思。

  謝玉蘿見他不拿,隻好自己打開藥瓶,又去拉蕭钰的左手。

  手背上三道深深的口子,裡頭滲着暗紅的血痂,謝玉蘿緊緊地抿着唇,将瓶子裡頭的藥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了傷口上。

  蕭钰眼睛眨都不眨,盯着謝玉蘿的動作。

  她……在給自己上藥?

  沒看錯,謝玉蘿确實是在給自己上藥。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的讓蕭钰心猛地往下一沉。

  這副深情,他如今蝕骨的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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