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四十七章 這個弟子肯定也不差
青年急得眼淚差點落下來:“那可怎麼辦?
我叔父他……府醫說,我叔父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時候,皎娘懷裡的小女娃,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醒了。
青年蹙眉道:“這女娃哪來的?
你怎麼帶着她過來了?
”
皎娘趕忙道:“這位是青玄老神醫新收的關門弟子,很是疼愛。
所以我想着,把她帶回來,老神醫一定不會不管的……”
青年神情黯然:“可是,叔父傷勢惡化,未必能……”
“放我下來!
”宋子苒拍拍皎娘的胳膊。
她下了地,順着濃濃的藥味走進了内室,就看到昏黃的燭光下,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她上去摸了一把病人的脈,若有若無,再不救治就要完蛋啦!
她檢查了傷者的傷勢,胸口中了一箭,距離心髒很近,而且這種箭的帶倒鈎的,如果貿然取箭,會加劇傷勢。
對于古代的醫療條件來說,這種傷可謂是必死無疑。
“你們想救他嗎?
”宋子苒心中有數,看向那位青年,問道。
青年目露驚喜,追問道:“當然想,你能救他?
”
要不想救人,誰會不遠千裡來這能凍死人的大東北啊!
突然,他又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道:“我真是急糊塗了,你才多大。
就是從娘胎裡開始學醫術,也不過四五年的時間,連醫館的學徒都比你學得時間長,怎麼可能救我叔父?
還是等你師父來吧……”
“你确定你叔父能等得起?
”宋子苒看向傷者,再耽擱,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了!
“把他交給我吧,我能救他!
”宋子苒擡眸看向青年,大而幽深的眸子,在燭光下閃着金色的光芒。
不知怎麼的,青年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信服。
可是,出身與太醫世家的府醫,都無能為力,一個四歲多的小孩子,真能救他叔父?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隻能相信我。
除非,你就這樣看着他咽氣。
時間不多了,耽擱一瞬就多一分喪命的危險。
做決定吧!
”
青年一咬牙,跺了跺腳,問道:“需要準備什麼?
”
宋子苒讓他們退到屋外,沒有她吩咐,就是天塌下來,都不要進來打擾她。
她快速地化驗了傷者的血型,又出去在外面幾個人的手指頭上,戳了一下,采了點血。
選取兩個血型相同的人,讓他們進來,蒙住他們的眼睛,每人采了四百毫升的血,又把人趕了出去。
燭光昏黃,不利于手術。
她從空間中,拿出充電的手術無影燈,架在傷患的上空,進行細細的消毒後,開始踩着矮凳子給傷者做手術。
這種簡單的外科手術,前世的她閉着眼睛都能做下來。
不過,這具身體太小了,她用了超出前世三分之一的時間,把箭頭取了出來。
傷者還是挺幸運的,沒有傷到重要的血管,否則不會支撐到現在。
不過畢竟是耽誤了,手術途中給他輸了五百毫升的血……
府醫用完餐匆匆趕來,見衆人都等在門外,滿懷期待地看着屋内,他眼睛一亮,欣喜地道:“把神醫請來了?
神醫怎麼說?
能救王爺嗎?
”
皎娘見青年魂不守舍,似乎沒有聽到府醫的話語,便道:“神醫沒請來,不過……‘請’來了老神醫的關門弟子。
”
“關門弟子?
”既然老神醫放“他”出來救人,此人肯定有幾把刷子,如果不是京城正亂,他們就去求助京中的“國醫聖手”了。
那位也是神醫的親傳弟子。
這個肯定也不差!
皎娘看到府醫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心中苦笑:府醫,你放心得太早了!
就在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府醫殷勤地迎上去,卻沒看到人——咦?
人呢?
門怎麼開的?
見鬼了?
“往哪看呢!
這兒呢!
”宋子苒無語死了,她踮起小腳丫,小手舉得高高的,用力揮了揮。
府醫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低頭看過去,眼睛瞪得滴流圓——這位神醫的弟子真有意思,出門看診,還帶着孩子。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讓她在裡面呢,萬一哭鬧起來,影響了救治,後果誰承擔得起?
他繞開小女娃,推門進去,卻驚訝地發現,裡面除了他家王爺,居然空無一人。
神醫的弟子呢?
莫非能飛天遁地?
不對呀,他家孩子還在呢。
就在這時候,他身後傳來鄭公子的聲音:“小神醫,我叔父怎麼樣了?
能救嗎?
”
什麼?
!
那個四五歲的小奶娃,就是神醫的弟子?
開什麼玩笑呢?
這麼小的孩子能幹啥?
鄭公子也是病急亂投醫——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胡鬧,瞎胡鬧!
!
“已經無礙了!
”宋子苒回頭看了一眼跳腳的老大夫,聳了聳肩——這人莫不是有什麼大毛病吧?
青年渾身一震,聲音顫抖地問道:“真的嗎?
我叔父真的沒事了?
”
“嗯!
今晚應該能醒過來!
”宋子苒揉了揉小肚子,看向皎娘道,“有吃的嗎?
我從中午到現在粒米未進,快餓暈了!
”
皎娘看向她的荷包,心道:馬背上那個跟小松鼠似的,吃個不停的小家夥是誰?
宋子苒:請認真審題,她說的是粒“米”未進,點心零嘴兒啥的,隻能解解饞,哪能當飯吃?
她還是個寶寶,營養均衡才能長個兒!
青年趕緊吩咐:“皎娘,去吩咐廚房,讓她們做些小孩子愛吃的飯菜。
要快!
萬不可怠慢了小神醫!
!
”
府醫沖到床邊,給主子把了脈,又看向床邊桌子上,還沾着血迹的箭頭,又在房間裡仔細找了找,甚至連床底下都不放過——他還是不相信,把主子救回來的,竟然是一個四五歲的奶娃娃!
見府醫去扒拉傷者胸前的紗布,宋子苒不能忍了:“你的手消毒了嗎?
你身上的衣裳換過嗎?
你知不知道,大多數的傷者不是死于傷勢,而是後期的感染。
你要是想害你家主子,盡管去看他的傷口!
”
什麼消毒?
這是污蔑,栽贓!
他手上幹淨得很,根本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