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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們撿到一隻小娃娃

  一縷陽光,透過層層樹影,照在蕭瑾瑜白皙的臉上,卷翹的睫毛投下深深的陰影,筆挺的鼻梁仿佛打了鼻影般,薄唇勾勒出柔和的弧度——小哥哥真是人美心善,還溫柔。
比某個粗魯又自以為是的莽小子,不知強多少倍!

  “這孩子,還真是标緻!
”如果不是身上粗陋的棉衣,房文韬都要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丢的孩子呢!

  宋子苒給他一個“你真有眼光”的眼神。
然後伸出髒乎乎的小手,讓金魚小哥哥幫她擦手。

  蕭瑾瑜看着送到他眼皮底下的小手,輕笑一聲,抱着小家夥來到溪邊,輕柔地給她洗手。

  手心傳來的刺痛,讓宋子苒發覺,自己的手在逃離“鼻涕娃”時受傷了。
應該是被草葉或者小石塊劃傷的,不深,好疼——宋子苒哭唧唧。

  見懷裡的奶娃娃皺起小臉,蕭瑾瑜生怕她哭出來,忙柔聲道:“不哭,吹一吹就不疼了!
阿福,拿金創藥過來!

  金創藥?
不用這麼小題大做吧?
宋子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金創藥再晚拿一會兒,傷口就愈合了!

  蕭瑾瑜不由分說,把她的兩隻小爪子包紮成了木乃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截肢了呢!

  給小奶娃包紮好雙手,蕭瑾瑜又笨拙地,幫她理了理頭上快要散下來的小揪揪。
不理還好,越理越亂,最後紮小揪揪的發帶,竟被他扯了下來。

  宋子苒看看發帶,又看看金魚小哥哥,仿佛看到了當年第一次打扮洋娃娃笨手笨腳的自己。
也不能怪人小哥哥手笨,她的頭發本就細軟,除了她奶誰都搞不定。

  “你們幾個,誰來解釋一下,去大福寺祈福的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一個頗有威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四位少年略顯驚慌地對視了一眼,最後房文韬開口了:“哦!
是這樣的,我們從大福寺下來,聽說附近景色不錯,瑾瑜便要走走看看。
這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一不留神,走得遠了些!

  蕭瑾瑜睜圓了眼睛:好你個房文韬,把鍋甩我身上!
我算看錯你了!
沒義氣!

  房文韬眼神中充滿了抱歉:誰讓你是辰王表哥最疼愛的弟弟呢?
佛曰: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青年,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一不留神,還真夠‘不留神’的,這兒離大福寺有十幾裡山路,你倒是說說,什麼樣的景,能把你們迷得忘了時間,忘了路程?

  樊千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仿佛預見到自己挨闆子的命運。
他一扭頭看到蕭瑾瑜懷中的奶娃娃,眼睛一亮,趕忙道:“不是,我們做好事呢!
大表哥,你看,我們撿到一個小娃娃,正在給她找家人!

  俊朗青年看到自家傻弟弟懷裡抱着個小女娃。
小姑娘嘟着嘴,小臉肉嘟嘟的,一雙大眼睛盯着傻弟弟手中的發帶,蓬亂的頭發不影響她的可愛,更顯得呆萌呆萌的。

  “這孩子真是你們撿來的?
”俊朗青年問道。

  隻見自家傻弟弟,和他懷裡的奶娃娃,同頻率地點頭。
兩人皮膚都白白的細細的,眼睛也都大大的黑黑的,瞧上去就跟兄妹倆似的。

  他平日裡忙于政務,對這唯一的弟弟疏于陪伴,弟弟對他也越來越疏遠。
弟弟在小奶娃這樣大的時候,也是很黏他,整天鬧着讓他抱的。

  “小魚很喜歡這娃娃?
那就抱回去吧?
”俊朗青年見弟弟眉目溫柔,動作輕柔,對小奶娃很是不同,便開口道。

  不料,兩位當事人表情又出奇的一緻,都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宋子苒:不是,你征求過我本人的同意了嗎?
說得這麼随意!
我是人,又不是寵物,喜歡就抱回去!
有錢人真讨厭,一點也不尊重人!

  蕭瑾瑜無語:“哥,人小娃娃是有家人的!
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給小娃娃找到家人!

  “對,找到家人後,征求他們的同意,把小奶娃帶回去!
”府裡有了弟弟牽挂的人,他就不會老想着往外跑了吧?

  現在的時勢,表面風平浪靜,内裡卻暗潮湧動,他不想這個唯一的血脈之親,卷入危險之中去。

  “帶回去你養?
”蕭瑾瑜輕哼一聲,對哥哥的神來之舉表示無語至極,“你要是喜歡孩子,就娶個媳婦自己生一個。

  年紀一大把了,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
外面傳什麼的都有,有說辰王有見不得人的癖好,有說辰王那方面不行的……他聽了都覺得臊得慌。
再說了,辰王府也該有個女主人了!

  “啧!
不是說小奶娃的事嗎?
咋又轉到催婚催生上了?
見過長輩催婚的,沒見過整天被弟弟催婚的!
”俊朗男子——辰王,嘴裡小聲咕哝着。

  蕭瑾瑜表示心累——他一個當弟弟的,操着長輩的心,還落了埋怨。
他找誰說理去?

  咋還唠上了?
不送她回家嗎?
奶和娘她們找不到她,該多着急呀?
不會真想把她帶回去養吧?
别啊!
金魚小哥哥說得對,想養孩子,你們自己生去呀?
霸占别人家的孩子,算什麼事兒?

  宋子苒拿出殺手锏——假哭!

  嬰兒怎麼哭來着?
嘤嘤嘤?
嗚嗚嗚?
不管了,扯着嗓子嚎呗,幹打雷不下雨的那種:“哇——”

  周圍的幾個小少年吓得一激靈,樊千敖更是誇張地往後跳了好幾米……不是,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她哭得有這麼吓人嗎?
宋子苒的“哭聲”尴尬地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咋哭啦?
”莊北離小心翼翼地伸出個腦袋過來。
他家弟弟就是個大哭包,哭起來魔音灌耳,誰都哄不好的那種!
可憐他的耳朵,在家中受弟弟的荼毒,在外面還要聽别人的幹嚎。

  房文韬裝作很有經驗地道:“不會是拉了,或尿了吧?

  聞言,樊千敖和莊北離退得更遠了。
樊千敖捂着鼻子,對蕭瑾瑜道:“你,快看看尿布是不是該換了!

  蕭瑾瑜無奈地道:“為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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