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寒已經能準确認定,這丫頭是有故事的,應該跟他的重生不一樣。
丫頭的故事裡,有著名詩人陶淵明,有跑得飛快而又不颠簸的車子,有各種他從未品嘗過的美味點心,有對女子很寬松的環境——要不然,也不會養成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樂觀開朗又帶這些不羁的性子。
林微微低頭看着自己被小書生突然握住的手,又擡眸看向比花美男還要花美男的俊俏臉孔,滿頭黑人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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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書生怎麼突然變得主動熱情起來?
江陌寒低下頭,從林微微明澈如鏡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在心中默默而又毅然地決定:他會守護着她,不會讓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感到彷徨、孤寂和惆怅……
他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如果讓他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醒來,家徒四壁,母病弟弱,他未必能像她這樣,面對困境,依然保持一顆善良而又積極向上的心。
他又有些心疼她。
不知道她剛剛向來時,是怎麼樣的一種慌張和彷徨。
可惜,那時候他沒能陪在她身邊。
不過,未來的日子,他會用一生來陪伴和彌補她心中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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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滿頭的問号更多了。
難道是她眼花了?
還是她腦補過度?
怎麼她從小書生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和憐惜?
她可憐嗎?
她什麼地方讓他誤以為她可憐?
她最近沒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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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帶着問号,重新回到了鎮上。
到了甯記,居然遇上了大忙人甯東盛。
“甯東家,你這時候不應該在府城籌備新店嗎?
怎麼有空來鎮上視察工作?
”林微微看到他便調侃道。
甯東盛眼神複雜,帶着幾分傷感地看着她,語調中帶着怅然:“你定親那天,我沒來得及趕回來,心中很過意不去。
這是我送給你的定親賀禮……”
他多想那個納采日送出定親禮的是他啊!
隻一字之差,卻隻能看着她站在别人身邊,笑靥如花。
“哎呀!
這麼客氣!
那多不好意思……”嘴裡說着不好意思,手卻很好意思地伸了過去,接過那個精緻的小盒子。
喲!
多漂亮的一對白玉镯,完美無瑕,一看就價值不菲。
“喜歡嗎?
”甯東盛想看着她将白玉镯,戴進皓腕中的樣子。
白玉配雪膚,一定極美……
“喜歡……”如果能折現,她更喜歡!
這易碎的玉石,再美也隻能束之高閣,她怕戴在手腕上,打個柴扛個獵物啥的,就把它給碰碎了。
她将裝着玉镯的盒子,遞給自家未婚夫,對甯東盛道:“我新琢磨出一種餅幹,取名為榛仁奶香餅幹,香酥中帶着濃濃的奶香,榛仁更增加了餅幹的口感,味道極佳。
甯公子可有時間品鑒一番?
”
甯東盛收拾好心情,露出恰到好處溫柔的笑容:“又有新品了?
好久沒有吃林姑娘親手所做的點心了,當然有時間!
”
榛仁奶香餅幹味道自然沒的挑剔,再加上這種香酥餅幹,密封保存時間長,甯東盛可以想象其銷量肯定不會差了!
決定了,這種餅幹分高中低檔包裝,普通的就是用油紙,叮囑客人兩天内吃完,免得返潮。
中檔的用陶罐密封,高檔的用精美的瓷罐包裝,用蠟封口至少能保存半年時間呢!
林微微還把生石灰制成幹燥劑的法子,告訴了甯東盛。
甯東盛嚼着餅幹上的榛子仁,忍不住問道:“你制作這種餅幹的原因,不會是想替你們村銷售榛子吧?
說吧,你們村弄了多少榛子?
我計算一下夠用多長時間的。
”
他還記得,在寶清縣的時候,為了銷售松子,她賣了幾個用松子做菜的方子給緣客來,還給他們出了主意,搞什麼松子宴。
現在緣客來生意興隆,門前車水馬龍,緣客來的東家不止一次說過,銀子沒白花!
還想透過他聯系林姑娘,再讓她給提些寶貴的建議呢!
林微微笑着道:“榛子不多,幾千斤吧?
這餅幹,除了可以加榛子仁,還可以加松子、核桃仁、花生米……對了,你們店裡的核桃,好像銷售量一般般嘛!
”
“是啊!
要不……你再弄出一種用核桃制作的點心?
”甯東盛那雙漂亮含情的桃花眼,盯着林微微,讓對美男沒啥抵抗力的她,不忍拒絕。
現在她也算是甯記的半個東家,多些點心樣式,對她年底的分紅有利。
為了充盈自己的荷包,她略一思索,寫了倆點心方子。
一個是“核桃紅棗糕”,一個是“芝麻核桃花生糖”。
一個松軟香甜,一個香酥可口。
甯東盛心滿意足地拿起糕點糖果的方子,要請林微微和江陌寒用餐。
田富貴這時候湊過來道:“還是到我家去吃飯吧?
我娘已經念叨好多次了。
二妮兒再不過去的話,我娘又該鬧着回村了!
”
甯東盛知道,他這位得力愛将家中有位腦子糊塗的母親,把林姑娘認作自己早年失散的閨女。
為了成全一位老人的愛女之心,他點點頭道:“好,時候不早,那走吧。
”
田富貴一看這架勢,東家這是要駕臨他的寒舍啊,真是蓬荜生輝。
東家正在籌備府城的店鋪,縣城的掌櫃估計要調走,他有極大的可能被調到縣城去,工錢也會再次上漲。
現在看東家的意思,要到他家去用飯,這是多麼大的信任與榮耀,他趕忙對在店裡幫忙的大兒子小聲耳語了幾句,讓他跑回家提醒婆娘好生準備。
江陌寒眉頭微蹙:這臭不要臉的,人家田叔明明隻叫丫頭和他倆人去家裡用飯,姓甯非厚臉皮跟上,難道這厮對他家丫頭賊心不死?
甯東盛那雙桃花眼中含着笑意:我去自己下屬家中用飯怎麼了?
我現在跟林姑娘是合作者關系,你總不能攔着不讓我們見面吧?
兩人一左一右走在林微微的身旁,用眼神較着勁兒。
林微微不時看看自己左邊,又瞟瞟右邊兒——這兩人怎麼回事?
眼神膠着,依依不舍,情意綿綿——難道……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
記得前世她聽說過一句:好看的男孩子都自己内部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