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地一聲,火铳口火光一閃,一縷硝煙過後,那名賊匪再也沒有機會了解火铳這種了。
朱俊陽那邊已經跟對方一位枯瘦的老者交上了手。
能夠跟赫赫有名的冷面煞星你來我往地交鋒,說明這老者的确有一手。
聽到小草這邊有槍聲,朱俊陽面『色』一凜,歇了戲弄對方的意思,手中的長劍蓦然挺刺,沒有一絲花招,卻快得如同閃電一般,沒有回轉的餘地。
“劍出誓無回?
!
”老者顯然是識貨的,身體硬生生地轉向右側挪移了數步。
但是,他還是稍稍慢了些,雖然避開了刺向他要害的一劍,卻仍然被洞穿了左腹,劃出了一尺多長的血口子。
“侯曉亮!
去護送王妃回房間,在那兒守着,如有靠近,格殺勿論!
!
”朱俊陽并未乘勝追擊,而是把激戰正酣的侯曉亮給叫了過來,派給了艱巨的任務。
“是!
誰都休想傷害到女主子,除非踩着屬下的屍體過去!
!
”侯曉亮目光凜冽,身上沾滿了對手的鮮血,整個人像噬血殺神一般。
他能夠在朱俊陽身邊一待多年,肯定有他過人之處。
他的功夫以動轉靈活見長,在江湖上也算的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見得力手下護着小草回了房間,守在門旁,對着上船而來的人厮殺,朱俊陽提着的心松了幾分。
這丫頭,剛剛明明答應得挺好的,一轉眼又跑去逞能去了。
真是個不省心的!
待會兒這邊的事解決了,定然好好地教訓教訓她!
一個身着白衣,年月六旬,白面無須的老者,沖着自己的手下,隐晦地遞了個眼『色』,悄悄移動腳步,往船艙中部而去。
“黃公公,多年不見,别來無恙?
”同樣一襲白衣的蘇然,手中的長劍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白衣老者目光變得陰鸷起來,冷哼一聲道:“小然子……不,得叫你一聲蘇大總管。
背叛舊主,換來的榮華富貴,你虧心不虧心?
!
”
“黃公公此言差矣!
你我身上流淌着漢人的血『液』,前朝非我族類,奴役漢人,不把漢人百姓當人看。
雜家不滿前朝的暴政,另投明主,這叫人各有志,你要硬說背叛的話……你為蒙古狗賣命,背叛了全天下的漢人,背叛了自己的祖先。
黃家的祖先地下有知,不知能否安眠?
”
蘇然白衣飄飄,舉止斯文,笑容溫雅,不了解他的人十個有九個把他誤認為一介文士。
那你可就走眼喽!
他劍出必見血,出手要人命,他的狠辣是有名的。
“閉嘴,背主的奴才!
老夫當初真是瞎了眼,見你根骨極佳,把你買下收為弟子,沒想到養出個白眼狼出來!
!
你的一切,是從老夫這裡開始,也就從這裡結束吧!
!
”黃公公利落地揮一下手,頓時一陣利刃破空的聲音,數十隻利箭朝着蘇然的方向『射』過來。
箭勢之急,顯然出自強弩之弓。
蘇然淡然一笑,長袖輕輕一揮,飛來的利箭立即調轉方向,朝着發『射』之地激『射』而去。
隻聽得慘叫聲不絕于耳,反『射』回去的利箭,在對方的船上沒進去大半箭身,有的從『射』箭人身上洞穿而過。
慘叫聲,就是他們發出的。
黃公公目中閃過一抹濃烈駭人的殺機:“當初,就應該任你餓死荒野,也免得今日終養虎為患!
”
“廢話少說,要動手便動手!
!
”蘇然面『色』冷峻,仿佛一支等待出鞘的利劍。
黃公公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劍,沒看清他的動作,劍尖已然指向蘇然的咽喉。
蘇然仿佛預知了他利劍運行的軌迹,腳步輕挪,便化解了危機。
此時,官船上敵人越來越多,又有三柄長劍左中右呈夾擊之勢,攻向了蘇然,速度之快,絕對算得上一流高手。
蘇然冷哼一聲,左手翻動,抓住一柄長劍,半旋身左腳驟然飛踢,把其中一人踢飛出船外,落入運河之中。
他右手的長劍,閃電般揮出,帶着一抹冷芒,剩下的一人被他攔腰斬斷,叫聲甚為凄慘。
餘小草聽到慘叫聲,拉開房門『露』出一條縫,正要往外偷看。
突然一股沖力,一個人影摔在門上,要不是春華及時扶住她,她就被撞飛了!
低頭一看,原來是侯曉亮那厮。
他一個鯉魚打挺沖出了門,留下一聲吼叫:“梧桐,把門從裡面抵上!
保護好王妃!
!
”
梧桐見他剛剛一下摔得紮實,沒來得及問一聲“要不要緊”,侯曉亮依然沖出艙門,跟五個人戰成一團。
侯曉亮雖然武功高強,可對手也不弱。
對方占着人多的優勢,『逼』得他手忙腳『亂』,一時之間捉襟見肘!
餘小草和梧桐兩人,趴在門縫中,一臉焦急地向外看着。
對了!
她包袱裡面,不是有被她起名為“暴雨梨花針”的暗器嗎?
說起這暗器,還是在關外馬場的時候,『藥』王谷少谷主徐子翼送給她玩的。
這暗器也是徐子翼從對手那兒繳獲的。
裡面能夠同時安裝數十枚細如牛『毛』的暗器,輕輕按動機關,暗器便分飛『射』而出,速度之快,暗器之細密,讓人防不勝防。
餘小草以前看過的武俠小說中,覺得“暴雨梨花針”這等暗器很酷,便給它以此命名。
這次出來,她特地把這個像八音盒大小的暗器帶了出來,裡面的牛『毛』針上全部塗上了強力『迷』.『藥』,隻要沾上立馬倒地,用劍戳他都醒不來的那種。
此時,外面傳來侯曉亮一聲悶哼。
梧桐一陣緊張,忍不住打開一條門縫向外望去。
這一望,她捂住了嘴巴,才不至于驚呼出聲。
侯曉亮的左側肩胛骨附近,一條長劍洞穿而過,血如泉湧。
“梧桐,你讓開!
春華,掩護我!
”餘小草見侯曉亮拼着受傷,才廢了對方的兩個高手,還有三個賊匪身上雖然也見了血,但是不重。
那三人見侯曉亮受了傷,攻勢更急。
事不宜遲,她要是再縮在房間内,侯曉亮的生命就會遭到威脅。
一旦侯曉亮喪命,房中的她們三位,就暴『露』在對手的視線内。
春華的功夫雖好,但比侯曉亮相差甚遠,對方高手如雲,三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如果對方拿着她威脅她男人和蘇先生,後果不堪設想。
房門被拉開了,春華護在她的左右,一劍『逼』退了一個沖上來的小喽啰。
小草背對着房門,輕輕按動手中盒子上的機關。
隻聽得幾聲輕微的機關聲響,一波“牛『毛』細雨”以扇形無聲無息地發『射』出去。
就看到她面前出現了奇怪的現象,三位對方的高手,連同侯曉亮,還有七八個向她們圍過來的小喽啰,全部躺了一地,有的還發出震天的鼾聲。
梧桐見侯曉亮倒地,顧不得自身安危,拖着他的胳膊,生拉硬拽地把他給搬了回來。
侯曉亮雖瘦,可架不住個子高啊,少說也得有一百三四十斤的重量。
梧桐雖丫鬟出身,可這十幾年都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什麼重活也輪不到她,身邊還有小丫頭使喚。
都說名門大家裡的丫鬟,都堪比小家碧玉的小姐,這話一點都不誇張。
可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危急關頭,想要救自己情郎的念頭支配着她,硬是憑着一個人的力氣,把人從甲闆上拖了回來。
“小姐,您怎麼把曉亮也給『迷』暈了?
”梧桐撕開侯曉亮肩頭的衣裳,看到血流不止的傷口,眼頓時紅了。
她知道王妃出門,有随身帶『藥』箱的習慣,請示了主子,拿了止血『藥』給他敷上。
餘小草讓她用的是自己親手制作的特效金瘡『藥』,止血生肌效果極佳,一般都是留作自己人防身用的,不對外出售。
聞言,她翻了個白眼:“暗器又不會拐彎。
你也看見了,侯曉亮跟那三個高手戰成一團,我要是出言提醒,對手也會有所防備。
這是解『藥』,你喂他吃下去。
他背上的牛『毛』針,記得用鑷子拔出來。
”
房門這時候被從外面打開,小草立馬用手中的暗器對準了來人。
這盒暗器,可以發『射』三波,并非一次『性』産品!
“主子,是我!
”春華怕外面的人半途醒來,拔劍一一解決了,帶着一身血腥之氣進來。
餘小草見她把門重新抵上,随口問了句:“外面情況怎麼樣?
王爺和蘇先生有沒有危險?
”
“對方人手雖多,稱得上高手的,卻隻有二十來人。
侯曉亮這邊解決了五個,王爺和蘇總管那邊也解決了不少。
王妃放心,咱們這邊還是占了上風的!
”春華處理完門外昏『迷』的人,往戰場上掃了一眼,放心不少。
餘小草聞言,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口中卻抱怨着:“都怪爺,非仗着他身手好,不願意多帶侍衛來。
看吧,一遇到險情,人手不夠了吧?
要是把火器營的兄弟調過來十幾個,砰砰砰一人幾槍就搞定了。
侯曉亮也不會受傷!
”
“王妃,屬下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
”侯曉亮服了解『藥』,此時已經醒了,『摸』着已經包紮好的肩膀,拎了劍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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