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29章 還得是郡主
沒人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更沒人敢亂說。
太子爺性子溫和,脾氣好是出了名的,前提是他不發火、不較真。
但凡他說出口的話,溫溫和和的每一個字,都沒有虛的,都會原原本本的落到實處。
這一點,東宮上下早就心知肚明。
不明白的、或者自以為是自己是特例的,早就被适者生存的法則淘汰掉了。
蓮花池的水并不深,方小柔那樣的掉進去,水不過齊腰而已,她們多喝幾口水、多撲騰幾下就會發現。
淹不死。
特意跑上門來惡心他,那麼活該吃點苦頭。
宜蘭郡主主仆被蘇明悄悄帶回太子爺住處,太子爺簡單與她一說,宜蘭郡主氣得說話都磕巴了。
“這、這太荒唐!
太過分了!
太子表哥,方小柔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呀,怎麼如今竟變了。
那個什麼邢姑娘,這又是哪門子來的什麼人?
太子表哥的住處她怎麼可以随便進來?
”
“哎呀!
”饒是單純如宜蘭郡主也反應過來了,跺腳皺眉:“小柔也就罷了,叫人知道那邢茹秀來過,還、還那可怎麼辦呀!
太子表哥,這可不成,雲姝姐姐會難過的!
”
太子爺心裡也正膩味惡心着這事兒,聽見宜蘭郡主這脫口而出的話不禁樂了,笑着逗她:“哦?
你雲姝姐姐怎麼會難過呢?
說說看。
”
宜蘭郡主一愣,想了想說道:“反正,我就是覺得雲姝姐姐會難過!
雲姝姐姐還是很看重太子表哥的!
”
太子爺哈哈一笑,心說她看重孤,孤自然知道,隻是孤沒想到你也知道。
“所以孤才讓蘇明悄悄把你叫來,你幫孤一個忙,解決了這事兒,你雲姝姐姐便不會難過了。
”
宜蘭郡主點頭,“表哥說吧,我當然聽表哥的!
”
宜蘭郡主主仆帶人來到小花園的時候,方小柔和邢茹秀已經從蓮花池中爬上來了。
還别說,兩人還真有點本事!
這會兒兩個人皆氣喘籲籲的軟在地上大口喘氣咳嗽,衣裙、鞋子上全是泥漿泥水,裹在身上,濕頭發貼在臉上、額頭上、脖子上往下瀝着水,臉色慘白,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然而即便如此,宜蘭郡主來的時候,還看見兩個人在吵架。
那兩人咋然瞧見宜蘭郡主,倒是驚了一驚變了臉色,掙紮着要站起來,一動這才發現濕衣裳緊緊貼在身上,若這麼站起來即便沒有男子在場也委實尴尬的很。
“宜、宜蘭郡主.”
方小柔喃喃稱呼,雙手下意識抱着身體。
邢茹秀則完全吓傻了,抱着身體恨不得将臉埋下去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
宜蘭郡主?
宜蘭郡主!
她竟來了她、她和太子爺關系如此密切,見到自己如此狼狽尴尬的一面,若是往太子爺面前說道一二,那自己豈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再一想,今日本就是偷偷潛進來的,結果非但連太子爺的面也沒見着,還丢了如此大的臉,隻怕也是要傳入太子爺耳中的,這可是真的要完了
邢茹秀心如死灰,一陣絕望。
一名婢女上前,将一件披風裹在方小柔身上,兩名婢女将她扶了下去。
方小柔看了宜蘭郡主一眼,見她目光落在邢茹秀身上,不由得又是一陣妒火攻心,忍不住咬牙切齒:“郡主,這個人——”
宜蘭郡主打斷了她:“你們帶方小柔下去,這裡有我。
”
“是,郡主。
”
方小柔有些愕然,一直以來她們母女倆都很下力氣讨好奉承宜蘭郡主,因為總覺得宜蘭郡主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她們敢鄙視輕視謝雲姝,對于宜蘭郡主這種天生便高高在上的尊貴人,她們内心下意識的便是臣服,根本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宜蘭郡主不是跋扈之人,先前待她們也都不錯,方小柔甚至都忍不住暗暗期盼将來的當家主母就是宜蘭郡主。
畢竟郡主心善,好伺候.
沒想到郡主也有冷眼相待的一面,方小柔還在出神,已身不由己的被人強行扶下去了。
宜蘭郡主走到邢茹秀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微微蹙眉。
這個女子小家子氣畏畏縮縮的,沒有哪一點上的台面,靳大夫人怎麼回事?
她的眼神竟如此不好嗎?
邢茹秀恨不得整個人縮成一團,腦袋瓜子裡轟隆隆亂響,驚惶得恨不能鑽地縫
她害怕極了,害怕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的地步。
宜蘭郡主:“扶她起來,帶她去換衣裳。
”
“是,郡主。
”
邢茹秀是被宜蘭郡主帶離太子爺處,直接送回靳大夫人處的。
“都怪我不好,邢姑娘找我,說是想要跟我打聽打聽雲姝姐姐,我正要去太子表哥那有事,便順便帶着她一塊兒去了。
誰知太子表哥還沒工夫理我,小柔便陪我們在小花園裡玩,邢姑娘不小心掉進了蓮花池裡,幸好那池水不深,邢姑娘也沒什麼事兒,不然可要吓死我啦!
靳大夫人,我将邢姑娘給你送回來了,也不知她是否受了驚,你好好安慰安慰她,不要再讓她出門了。
萬一再吹風受了風寒,”
宜蘭郡主嫣然一笑,烏黑清亮的眼眸中笑意單純,嬌美如花的櫻唇輕勾,說話時語氣更是清脆甜美,卻令靳大夫人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太子表哥說,受了風寒嚴重起來可是會要命的呢!
為人總要惜命才是。
”
靳大夫人眼前一陣眩暈,怔怔的看着宜蘭郡主,嘴唇哆嗦着,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宜蘭郡主看了看她,笑了笑:“太子表哥還是很關心靳大夫人的,靳大夫人,本郡主這就告辭了。
”
靳大夫人依舊看着她,動了動唇,想要說一聲“郡主慢走”竟是說不出來。
她眼睜睜的看着宜蘭郡主離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方才呻吟一聲身體一軟,被婢女攙扶着跌坐在椅子上。
“怎麼、怎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啊!
”
靳大夫人恨意徒生,真要恨死了邢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