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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章硯台

東宮掌嬌 畫堂繡閣 4617 2024-10-14 11:10

  一夜的審問,裴曜下朝之後,還是被洪正告知,什麼都沒查出來。

  這毒藥的來源像是隐匿在了什麼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無論怎麼問,怎麼查,都發現不了端倪。

  可既然是有人下毒,那肯定就有問題。

  回想起五皇子的病路曆程,裴曜發現孩子去學堂一段時間後,總會不适,但養病待在鳳玄宮那段時間,就沒有受到影響,既如此,那就再查學堂。

  隻是學堂那些個桌椅闆凳還有書本,能有什麼異常呢?

  郭院判查了一遍,并未發現不對。

  裴曜也是心煩,起身又去鳳玄宮看五皇子了。

  彼時皇後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裴曜來的時候,她正默默流淚,身邊桌上擺着的,是五皇子上學以來,寫的所有課業。

  五皇子确實很勤奮,也聰明,不比四皇子差,這麼小的孩子,在學習這件事上很是用心,從啟蒙開始,每日握着筆就沒停過。

  下學了,回來頭一件事就是把師傅布置的課業完成,也就是養病那段時間休過學,真正歇息了一段時日。

  這會子裴曜看着皇後面前那厚厚的一摞紙,也是心頭動容,拿起一疊翻看起來。

  不過這看着看着,裴曜的臉色就不對勁了,像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但他不确定,又将其中一疊拿出來,反複對比起來。

  這時候,皇後也發現了裴曜的異常舉動,不由出聲詢問。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你瞧瞧看,煦兒這段時間寫的字,有什麼不妥嗎。

  裴曜将手裡的紙鋪開來,讓皇後比對。

  皇後看過,搖了搖頭,“臣妾并未看出什麼異常,倒是這字迹,越寫越好了,皇上有什麼發現?

  “不對,這墨迹不對勁。
”裴曜蹙眉,目光銳利,“朕記得煦兒用的墨,是朕賞給他的徽墨,徽墨有舔筆不膠,經久不退,堅而有光,落紙如漆且入紙不暈的特點,你看他從這幾張紙開始,字迹雖寫的更好了,但墨卻似乎有問題。

  素日皇後的關注都在兒子書法的進步,和課業完成優質程度,這些事上,那文房四寶都是用的最好的,誰會關注這些了。

  不過随着裴曜這麼一說,皇後細細一看,也發現了不對之處。

  尤其是五皇子修養一個月後,重新去學堂,這段時間寫下的那幾張紙,墨迹的變化比之前要更明顯許多,看到這裡,皇後哪兒還反應不過來,立即就大聲道。

  “敏思,去把五皇子的文房四寶拿過來,快去!

  往日查五皇子身邊的東西,那都在日用品和吃食上,哪裡會想到這學習所用的東西會被人動手腳呢。

  徽墨馨香濃郁,墨色更是濃郁,摻入點東西,是看不出來的,這五皇子日日用,日日聞着,他怎麼受得了呢?

  如此時間一長,豈不就毒入發膚身體了。

  敏思不敢耽誤了,很快就把五皇子的東西給找了出來。

  這時候洪正也在裴曜的吩咐下,去将郭院判給請了過來。

  等郭院判仔細檢查了這幾樣東西之後,立即就将那硯台拿了過來。

  “皇上,皇後娘娘,這個有問題,硯台被人用毒藥浸泡過許久,研墨的時候,自然就滲透到了墨汁之中,五皇子日日用這個硯台,日日接觸着那毒藥,自然就會染上!

  她這一說,皇後就将硯台接了過來,她自然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的。

  這硯台雖然是好東西但要做出一模一樣的來,根本不是問題,畢竟宮裡每個皇嗣開始念書的時候,裴曜都會賞孩子一套這樣的文房四寶,以作鼓勵。

  從大皇子,到五皇子都有。

  且這些東西帶去學堂之後,并不是時時刻刻會收起來的。

  中午的午休,孩子們都是在學堂裡過,去專門歇息的廂房用膳、午睡,這些東西自然還擺在課桌上,等着下午來用,随身伺候的奴才們,也就是幫忙把毛筆洗幹淨罷了。

  所以要想動手換了五皇子的硯台,這是有機會的。

  “查,給朕查,究竟是誰在這些東西上動了手腳!

  裴曜震怒,立即讓洪正去學堂查。

  這麼一查還真就有了眉目。

  在年前十月份的時候,有一個太監一個宮女出宮去了,那個太監是因為得了會傳染的惡疾,不想死在宮裡,就拿出自己的積蓄,買通管事的,放了他走,隻當是他死了。

  另一個宮女則是剛好年紀滿了二十五歲,出宮去了。

  就這麼兩個人,自然是要查了。

  但是沒想到,順着留在宮裡的信息查過去的時候,竟然人都不在。

  那個太監左右隔壁的人說,回來住了沒幾天,别人知道他是得病了出來的,都很排擠嫌棄,所以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那個宮女,說是出來後,跟着爹娘回老家去了,但是沒人知道他們老家究竟是哪兒的,隻說是在南方。

  如此一來,竟然宮外的線索從此就斷了。

  現在不能找到直接的人證,那就隻能間接的查。

  這兩個人還在宮裡的時候,都和什麼人有接觸,和誰關系好,都繼續查。

  但沒想到這也不好查。

  無論是那個太監還是那個宮女,兩人都很孤僻,在宮裡沒有什麼好友。

  原本學堂的事情就很輕松,每天掃掃地,擦擦桌子,修剪一下院兒裡的綠植就行了,加上皇子公主們來上課,都是自己帶人伺候的,用不着旁人,所以學堂裡當差的宮人本就不多。

  沒幾個人,又沒多少事,每天幹完活兒,喜歡熱鬧的聚在一起,不喜歡熱鬧的自己歇着去,可沒人多關注。

  可越是這樣不好查,裴曜心裡就越窩火。

  究竟是誰,藏的這麼深。

  五皇子的身體是好不了了,可宮裡還有其他孩子。

  留着這樣一顆毒瘤在宮中,以後又對其他孩子下手,那可就殃及更多人了。

  但凡是做了,肯定會有蛛絲馬迹,宮外就拿了那個太監和宮女的畫像,派人去追查。

  宮裡,裴曜心中也有懷疑的對象。

  自是安排了人,暗中定向的去查。

  不僅是裴曜,皇後心裡更是恨背後之人。

  現如今她看誰都像是兇手,無論是方玧還是婉妃,甚至是謹妃和宋嫔,隻要有兒子的,她都不放心。

  也是這時候,皇後決定把後宮的水攪渾。

  人在因為憤恨而不理智的時候,就會這樣,我不好過,那大家都不要好過。

  所以沒多久,婉妃早被人暗害,不能生育的消息,就在後宮裡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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