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請講。
”既然晏季提出,皇後自然不能無視,聞言立即轉過頭看向他。
晏季眉頭一挑,臉上含着幾分笑意道:“這小丫鬟手這麼欠,既然她喜歡剪别人的衣服,不若,就用閘刀剁了她兩隻手吧?
皇嫂覺得如何?
”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可以笑着說出這麼恐怖的話的?
就連雲妙音也不由瞟了他一眼,這家夥還真是暴力呢。
不過,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是暖的。
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看似暴虐的懲罰,實則都是在給她最大的保護。
這感覺,怕是就像她在山洞裡,她也忍不住給傷他腹部的人每人一刀吧?
她是醫生,一向都是救人性命,那樣傷人還是第一次。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暴虐,但是,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做。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将保護對方作為自己的使命了。
想到此,她嘴角輕揚,沒有再出聲。
而且,壞人出來害人,本身就應該得到懲罰,不狠一點,怕是某些人永遠不知道厲害。
在這皇宮裡能逃過一命,已經算是對她的恩賜了。
“行,就照季王說的辦吧。
”皇後斂下眼眸,淡淡說着。
小丫鬟驚恐萬分,立即大聲求饒。
皇後不勝其擾,擡擡手讓人将這小丫鬟拖走。
卻聽一旁,龍少钰忽然開了口:“對于懲罰,本王倒還有個主意。
”
這話一出,抓着小丫鬟的侍衛們頓時停下。
小丫鬟也靜下來,眼巴巴地看着這個看起來十分溫和的王爺,期待他可以出來幫自己說上一兩句話。
“哦?
宸王有何高見?
”皇上擡眸,看向龍少钰。
龍少钰淡淡一笑道:“我看了這麼半天,覺得這小丫鬟白白長了一張嘴,卻不用來說實情,不如就将她的舌頭也一并拔了吧?
”
小丫鬟驚得頓時瞪大眼,大聲喊着不要。
衆人也是面面相觑,頓時對這個看起來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王爺有了新的認識。
看來,這一次東郦國派來的王爺,不是個簡單人物。
隻是,他們想不通的是,為何他會攙和進北辰國之事呢?
而且看起來,像是在維護雲妙音?
這個念頭一起,那些原先嫉妒雲妙音的女子們頓時又是一陣氣悶。
憑什麼啊?
為什麼那麼優秀的男人,眼中都隻有她?
雲妙音不由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他的提議更加殘暴,而是她沒有想到,他會以東郦國王爺的身份,在北辰國的皇宮裡,當着幾乎所有人的面站在了她的身邊。
左邊是東郦國的王爺,右邊是北辰國的皇叔。
她這待遇也太好了吧?
正想着,卻聽地上已經吓到崩潰的小丫鬟忽然大喊道:“皇上饒命,皇後娘娘饒命,不要拔奴婢的舌頭,奴婢這就交代,方才是二小姐指使奴婢這麼做的。
”
“你胡說什麼!
宸王說的沒錯,真的應該拔掉你的舌頭。
”雲妙涵一聽,魂一下子都要險些吓沒,當即不顧一切,對着她怒吼道。
然而,面對被剁手和拔舌的恐懼,小丫鬟已經不再畏懼雲妙涵的折磨,畢竟,那些還是以後才能發生的事。
所以,當即繼續大喊道:“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皇上和皇後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讓她去試那盆水,一定也可以顯出紫色的。
”
這話一出,雲妙涵的身子不由朝後一退。
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她臉上驚慌失措的樣子,頓時一切都明白了。
說什麼婢女嫉妒大小姐,想來,真正嫉妒大小姐的人是她這位剛剛變成嫡女的二小姐吧?
看不出來,這女子長得倒是純良,心腸卻是這麼壞。
頃刻間,晏辰郁也終是徹底地醒悟過來。
原來,他上次在禦史府所看到所聽到的都不是假,雲妙涵僞裝出來的性格才是假,她說出來的話通通都是假!
一時間,忍不住十分憤怒。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又怎麼會和雲妙音退婚?
若不是她,這會雲妙音已經是自己的王妃!
想到此,他倏地站起身,冷冷開口道:“父皇、母後,既如此,不如就讓雲二小姐試試吧,答案也很快就明了了。
”
這話一出,皇上和皇後都詫異地看了晏辰郁一眼,都有些若有所思。
晏辰郁與雲妙涵的事,他們其實聽過許多。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晏辰郁應該出來維護雲妙涵才是,為何竟是會落井下石呢?
不,皇上的眼睛眯了眯。
他這個兒子,應該是識時務之人,不為女人所牽絆。
一時間,倒是對他高看了幾分。
然而,晏辰郁的這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雲妙涵最後一根理智崩塌。
有什麼比最後的期望卻變成噩夢最可怕的事嗎?
沒有。
有什麼比最愛的人卻變成傷害你的人最難過的事嗎?
沒有。
這個男人,這個她費盡千辛萬苦從雲妙音手裡搶過來的男人,就是這樣對她的。
呵,真好啊。
“妙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不等皇上開口,雲禦史便趕緊出聲道。
他不是第一次抓到雲妙涵對雲妙音使小動作。
所以,在形勢一發不可收拾之前,他必須站出來,這個人好歹是他女兒。
然而,雲妙涵卻并不像往常那樣,對着他哭哭啼啼,可憐地求他幫忙或者原諒,反而臉上帶笑,眼中空洞地看着他,嘴裡小聲念叨着:“我輸了。
”
她的話含糊不清,雲禦史也是聽了好幾聲才聽出來,當即蹙緊了眉。
周圍之人離得遠,并沒聽清,隻覺這女人的神情不對,怎麼和瘋了一般?
雲禦史咬咬牙,終是對着皇上和皇後跪了下去:“皇上、皇後娘娘,臣不信小女會對長姐做出這樣的事,這婢女出自臣府上,其實算作是家事,還請準許臣自行調查,也不要擾亂了皇後娘娘的壽宴才是。
”
皇上的眸光閃了閃,朝着皇後望了一眼。
這種事上,他的确應該給禦史賣個人情。
皇後也深知此理,不過,她卻是眼珠一轉,忽然望向雲妙音道:“按理說禦史大人的家事,本宮不該插手,但此事發生在皇宮,本宮作為六宮之主,又母儀天下,有為所有女子做主的責任。
雲妙音,你是受害者,今日之事,你覺得如何辦比較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