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本宮的壽辰,按理,見紅是十分不吉利的。
可本宮的耐心有限,現在本宮就在此說一句,若是有事現在站出來主動招認,本宮還可以饒她一命,倘若被這水測出來,本宮管你背後之人是誰,都不會輕判,這句話,就放在這了。
”
這是今日皇後第一次發怒,若說皇上是不怒自威,那麼皇後發起怒來的威嚴也讓人不禁一陣膽顫。
而皇後說完這句話,便意有所指地掃了朝着雲妙涵掃了一眼,顯然是耐心到了極限。
雲妙涵的腿當即一軟,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這會恐怕已經吓得直接跪倒在地承認了。
雲妙音卻是微微勾唇,很好,事情都在按照她預想的方向發展。
如果她猜的不錯,那麼,接下來……
“皇後娘娘饒命,是奴婢一時糊塗,剪壞了大小姐的舞衣,奴婢知道錯了,還請皇後娘娘饒奴婢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
忽然,那顫抖的丫鬟猛地跪倒在地,對着皇後狠狠地磕着頭。
皇後的眼睛一眯,視線掃了一眼雲妙音身邊的風如及子沁,接着恍然道:“你叫雲妙音大小姐,那麼,你是雲妙涵的婢女?
”
“是……奴婢是二小姐的婢女。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回答着,“不過此事與二小姐無關,是……是奴婢與大小姐的私人恩怨。
”
“哦?
”雲妙音眉頭一挑,看着那小丫鬟冷笑道,“私人恩怨?
我一不打罵下人,二不克扣月銀,而且,我們見過嗎?
你說說看,你與我有什麼恩怨?
”
“奴婢……奴婢……”小丫鬟支支吾吾半天,卻沒說出什麼來。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看向雲妙涵。
那眼神裡,若是奴婢本身對雲妙音沒有怨恨,那就耐人尋味了。
雲妙涵頓時一驚,當即怒視着小丫鬟道:“你竟然敢害大姐,還不快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
”
小丫鬟的背後衣衫盡數被汗水打濕。
方才,她隻是聽到若是主動招認,可以被饒一命,所以,她才在測試前先站了出來。
之所以沒有供出雲妙涵,自然是知道以雲妙涵的為人,若是她敢說出實情,自己怕是會被活活折磨死。
可是,她斷沒有想到會被問這些問題。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随便編了個理由道:“奴婢嫉妒大小姐身份高貴,樣樣都好。
”
衆人嘴角微抽,總覺得人都被侮辱了。
等了半天就拿這種答案來糊弄,當他們是傻子不成?
雲妙音也是一陣無語,這就是傳說中的找不到黑點,所以,胡編亂扯,硬拉一個理由來黑吧?
想不到,這丫鬟倒有黑粉的潛質。
隻可惜,段位差了點。
而在現代無事時會在網上沖浪,看慣了黑粉行徑的雲妙音當即好笑地搖搖頭:“那就奇怪了,我一個禦史嫡女,你一個丫鬟,嫉妒我你嫉妒得上嗎?
而且,就算嫉妒,你整日守着我妹妹不嫉妒,偏偏舍近求遠來嫉妒我,到底是你腦子有病,還是我們瘋了?
”
“噗。
”晏辰希在席上忽然笑出了聲,發現場合不對,才及時噤了聲。
不過,還是歪了歪身子,對着晏辰郁低聲道:“怎麼辦大皇兄,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這個前未婚妻了,你要再不搶回來,我可就出手了。
”
晏辰郁臉色一黑:“你敢。
”
忽然,一股涼意從雲妙音的身旁泛起,雲妙音詫異地看了晏季一眼,隻覺他面色冷若冰霜,一雙眼冷冷地朝着一旁掃去。
忍不住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卻見晏辰郁正朝她看來,意外與她對視,竟是對她投以溫柔一笑。
靠,見鬼了。
雲妙音趕緊收回視線,她可不喜歡和讨厭的人對視。
皇後面色不愉,冷冷地看着雲妙涵,出聲卻是向小丫鬟問道:“所以,你确認無人指使?
”
雲妙涵倏地低頭,一雙手緊緊攥起。
皇後娘娘,怕是已經知道是她所為了!
難怪娘親讓她千萬不要在皇宮動作,原來,皇宮裡的人真的那麼可怕。
“是,娘娘饒命,奴婢知道錯了。
”小丫鬟拼命磕着頭,但咬死了也不敢多說。
“母後,這小丫鬟既然已經招了,這事不如就作罷,待會還有賞月宴,可别影響了母後的心情,也别枉費了東郦國千裡迢迢送來的節目。
”
忽然,皇子的坐席上,四皇子晏辰秉站出,對着皇後溫和地勸說道。
雲妙音轉頭看去,眼眸不由一瞬間加深,并且下意識與晏季對視了一眼。
看來,一直耽擱着時間,有些人要着急了。
“不錯,皇兄,臣弟也覺得四皇子言之有理,咱們這些小事,可别讓宸王笑話了去。
”忽然,一直站在那準備“監督”卻完全沒機會發揮作用的晏季開了口,并且,朝着龍少钰的方向望了一眼。
龍少钰緩緩擡頭,沖着他似笑非笑。
這麼一出針對雲妙音的大戲,他都沒出手,為的就是看看晏季對自家小表妹到底如何。
這次,他倒是沒讓自己失望。
而聽到晏季這麼說,皇上這才想起這茬,頓時覺得有失體面。
怪隻怪這位宸王不像以往從東郦國來的皇子那樣,對他們極盡恭維奉承,整個宴會上一直話語不斷。
這位宸王自打宴會開始,便沉默地在一旁喝着酒,若不是晏季提起,他真的險些把人家忘了。
而這種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才城府最深。
想到此,皇上立刻朝着龍少钰抱歉道:“宸王,今日真是讓你見笑了,還希望你别被打擾了雅興才是。
”
龍少钰微微一笑:“不會,挺精彩的,我還挺期待接下來的發展,不知道這小婢女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
衆人:……竟然也是個不嫌事大的王爺。
皇上亦是微微一怔,一向沉穩地他也是摸不透這位王爺所想,隻得轉頭看向皇後道:“時間不早了,皇後,你盡快處理吧。
”
“是。
”當着他國之人,就算皇後想要追究,也隻能作罷,她當即領命。
隻是,卻還是朝着雲妙涵看去,眼中厭惡之意明顯。
卻聽晏季又開口道:“皇嫂,你若是不知道怎麼懲罰,臣弟倒有個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