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的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弧度,邪氣又危險。
“雲妙音,你撩本王這麼久,還敢不聽話,這是你自找的。
”
說完,晏季便将碗端到嘴邊,喝下一大口,接着,俯身對着那目光鎖定的目标傾了上去。
雲妙音“唔”的一聲,雙眼瞪大,許是感覺到嘴裡有苦味蔓延,一時更加不自覺地反抗起來。
以緻一碗藥喂完,晏季已經汗流浃背,甚至覺得比自己連續打了幾場硬仗還要累。
好在,藥物大概有安撫作用,喂下去雖然面色沒有立即緩退,但到底是安靜了下來。
将雲妙音重新放在床上躺下,晏季這才重新掀起她的袖子,拿起了藥。
傷口撕裂,白色的肉往外翻,即使是久經沙場的他看了,也覺得十分瘆人。
畢竟,是出現在一個細皮嫩肉的手臂之上。
讓他一邊為其撒着藥粉,一邊眉頭緊鎖。
這女人,對自己是否也太狠了點?
不過,一想到他闖進之時看到的情景,他的目光便冷若刀鋒。
看現場的樣子,她應該是抵抗了很久,那會想來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他再晚趕到一會,她恐怕已經……
這個笨女人,讓她去治個病,有必要将自己搭進去麼?
手不自覺地用力,引得床上雲妙音不舒服地哼了哼,手腕也要從他的手中抽出。
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滾動,似是帶着許多恐懼。
晏季眉頭微蹙,想了想,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别怕。
”
而就在這一聲之後,雲妙音竟真的奇迹般地安穩了下來。
仿佛這個聲音,給了她安心。
晏季的眸光微閃,不禁想到,他将這女人從地上抱起後,她看到自己時那瞬間發亮的雙眼。
那揪着他袖口的手以及變得安心的眼神。
目光微微迷惑了一瞬,但卻不自覺地變得柔和起來。
再次上藥時,動作也明顯輕柔了許多,不再多想,為了避免再次弄痛她的傷口。
而床上,雲妙音的眼睛卻慢慢睜開,迷茫了一瞬,便看見身邊坐着一個人。
那人垂着頭,正在認真地為她的手腕包紮。
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宛若雕刻的側顔格外立體,而燭火下,那面容顯得格外溫和。
甚至讓她有一刹那的恍惚,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是大魔王晏季!
以至于,就這樣呆呆地看着他,忘記了思考。
而晏季終于将手腕包紮好,輕輕放下,便下意識轉頭看她。
目光在空中交彙,兩個人均是同時一怔。
“醒得倒是快。
”晏季很快回神,冷着臉打破甯靜。
雲妙音嘴巴癟了癟。
切,什麼嘛!
還以為他也會溫柔,原來隻是錯覺,對着自己的時候就暴露了本性。
不過,聽到這話頓時想起昨晚理智尚存的最後一刻,他的出現。
不禁有些訝異道:“是你救了我?
”
而這話一出,她卻覺得自己嘴巴有些疼。
下意識摸了摸,竟是有些腫。
再看晏季的雙唇,似乎也比平時紅一些,而且,下唇還有一個可疑的破損。
她想到什麼,猛地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
隻見自己的衣帶不知在何處,而衣衫大敞不說,全身的衣服也被蹂躏得不像話。
至于身體……
她稍稍感覺了一下,可是!
她不了解啊!
她在現代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談過戀愛,就算發生了啥,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啊!
難道……
“你……你……你怎麼救的我?
”
晏季雙眼微眯,看她這幅驚恐的樣子,就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當即挑了挑眉道:“你當時中了那種藥,你說本王能怎麼救你?
”
轟……轟……轟……
數道天雷從頭頂炸裂。
任她思考了無數種結果,都沒想到會這樣啊!
她的臉脹得通紅,惱羞成怒地看着他道:“你,你趁人之危!
”
“趁人之危?
”晏季嘴角上揚,“你是不是忘了怎麼抱着本王,求本王不要離開?
”
什……什麼?
雲妙音驚得瞳孔都放大,忍不住努力去回憶。
而腦中,那紛雜的畫面裡,卻好像真的有她賴在人家的懷裡,摸人家的胸口和脖子……
至于有沒有求……
雲妙音懊惱,她不會這麼沒節操……的吧。
若真的是那樣,他一個正常男人,又為了救自己。
似乎……真的不能怪他?
雲妙音越想越崩潰,越想越生無可戀,越想越無法面對。
幹脆揪起了被子,慢慢将自己蓋上,裝死。
晏季嘴角一抽,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一晚上被她又抓又撓又撩的郁結,終于一掃而空。
不過,這女人……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發生點啥,難道自己不知道?
果然是笨!
蠢透了!
惡劣的笑在面上終于浮現,但同一時間,身子卻猛地一顫。
熱浪伴随着寒流,從身體内外同時侵襲而來,晏季下意識伸出手撐住身體,卻還是不敵這毒發之勢,一下子倒在床上。
被子内,被悶得快要透不過氣來的雲妙音,隻覺身上猛地壓上來一個身體。
當即大驚,在裡面喊道:“季王,我之前和你……那是藥物作用,你可别想……别想再……那啥,我絕對不應。
”
然而,卻并沒有人回應她。
而她身上的那個身體也沒有一點動作。
雲妙音微微蹙眉,偷偷地扒下被子,隻露出一雙眼睛往外看着。
隻見身子上方,晏季雙眼緊閉,眉頭緊蹙,臉上痛苦異常。
那模樣,與第一次遇見時,他倒在自己身上一模一樣!
毒發了?
雲妙音一愣,趕緊試探地伸出手去輕扶他的臉頰。
果然,她手下的皮膚冰冷徹骨,而那從口中呼出的氣息卻灼熱如火燒。
雲妙音趕緊飛快起身,将他放平在床上,不顧其他,直接翻坐在他身上。
找準胸膛上的穴位,便為他推拿起來。
先不說她本就答應與晏季合作,如今,他又剛剛救了自己。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不伸出援手。
推拿漸漸起了作用,晏季隻覺體内冷熱相抵,難耐的感覺慢慢如潮水般褪去。
睜開眼,卻見身上的雲妙音依然努力在對他進行救治,一雙小手仍在胸膛上遊走。
而她的衣衫本就敞着,這會彎着腰對着他,讓他的視線正好對上某兩個顯著的東西。
晏季的身體一僵,一把拉住她還欲行動的手。
而同一時刻,雲妙音也是動作一停,因為她感覺到,她坐着正下方,身體緊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