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
”雲妙音擡頭,“就是在想,賊來了為何會偏偏入了我這院子,莫不是因為隻有我這院子的人最少?
”
雲禦史一怔,這才發現,不管是趙姨娘還是雲妙涵,此次都帶過來很多院中的人。
可雲妙音的院中卻竟然隻有阿夏一個奴婢。
當即蹙眉道:“音音,之前是爹爹疏忽,沒有給你多配幾個人,如今你已掌管家大權,為何不往自己院子裡添人?
”
雲妙音不禁好笑地看向雲禦史:“爹爹,我管家隻是幫助你料理家事,又不是我假公濟私的理由,再說,府裡的人分配在各處都是固定的,我總不能去别的院子裡搶幾個回來。
”
雲禦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被她戳心到不行:“哎,得你一女,我又何求啊!
這樣,這幾日先将爹爹院中的人調過來幾個,爹爹再單獨撥給你二百兩銀子,讓你去加派人手,如果不夠,再問爹爹拿。
”
“哇,謝謝爹爹,爹爹真好!
”雲妙音開心地蹦起,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
看着雲禦史因她的笑容也眉開眼笑,雲妙音忽然發自内心地有些高興。
原本,她真的隻是因為雲禦史吃這一套,所以,才故意做了一些樣子。
就算是忽悠他,誰讓他這麼多年對原本的雲大小姐不管不顧呢?
但如今,她卻能覺得,其實她這個便宜老爹也是有點可愛的,而且,也是真心地對她好。
所以,一時間,倒真的有些親近,生出些父女情來。
但一旁,看着這父慈子孝的畫面,雲妙涵恨得一雙眼睛都發紅。
這本該是她的,可是,竟是全部被雲妙音奪了去。
哪怕她如今已經成為了嫡女,可爹爹的态度代表一切,在所有人眼裡,她還是低雲妙音一等。
所以這個女人,就該死!
但雲妙音卻笑得開懷,自始至終,都沒有分一個眼神給她。
那是不屑!
“以後可不許這樣了,缺什麼必須為自己制備好,尤其是衣裳首飾,我禦史的嫡女可不能比别人差。
”雲禦史又說着,滿臉都是慈愛。
“知道啦。
”雲妙音吐吐舌,“爹爹快回去了,夜深露重的,我得空就出去親自添幾個人回來。
”
“好,等我回頭來檢查。
”
“行啦,爹爹,别啰嗦啦,快走吧。
”
雲妙音作勢要推雲禦史,直把他笑得不行。
“你呀,剛說你有規矩。
”
“你是我爹,要那麼多規矩幹嘛。
”
兩個人再次說笑起來,趙秀兒上前笑道:“老爺,鬧了這麼久,大小姐肯定也累了,讓她好生休息,我送您回去吧。
”
雲禦史的眼眸深了深。
其實他雖納了趙秀兒為妾,但到底是自己一時荒唐所緻,所以,一時也有些無法面對她。
因此,自那日後,其實一直都沒有與她私下親密過。
但今日她救自己女兒有功,且如今他心生歡喜,所以,便也點點頭,任由她挽着自己一同朝自己的院落而去。
雲妙涵則是實在心頭憤恨,忍不住連夜闖進了趙氏的院子。
趙氏聽聞趙秀兒今晚竟與雲禦史同眠,氣得恨不得直接起身前去,親手撕了她。
但她如今傷勢未愈,稍微動了一下,牽扯到傷口就疼出一身冷汗,根本不可能下得床。
甚至,照這個架勢,她短時間内不會好不說,身上會不會留下疤都不一定。
而這些時日,趙秀兒卻完全有能力獲得雲禦史的歡心。
畢竟,她一開始這樣提議,就是看好了雲禦史本就對賢良溫婉的女子格外憐愛。
沒想到,她竟然親手為自己弄來一個強敵。
“娘,那個雲妙音氣死人了。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對付她?
”
一旁,雲妙涵此刻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恨不得親手殺了她,但娘告訴過她要冷靜,所以,她隻能來和娘尋求方法。
但趙氏此時卻滿腦子想的都是趙秀兒那個女人。
她雖然做了很多壞事,但她對雲禦史卻是真心愛着的,當時設計趙秀兒爬他床雖是迫不得已,也讓她心裡嫉妒了好久。
如今,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正在颠鸾倒鳳,她就覺得嫉妒得要瘋,哪還有精力去想雲妙音。
而雲妙涵卻急得不行,在一旁催促着:“娘,你說話嘛!
雲妙音的院子現在已經有人保護,若是再增加了自己的人,到時候連外出都有人跟随,下手就更難了。
”
趙氏聞言更加心煩意亂,當即道:“如今的雲妙音今非昔比,你不是她的對手,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了。
”
雲妙涵當即瞪大眼睛:“娘,你怎麼也這麼說我!
難道讓她就這樣嚣張下去,慢慢奪走我們的一切?
”
趙氏表情凝重,沒有回答。
因為如今,就算對付了雲妙音,這禦史府也不是她們的囊中之物。
若是趙秀兒不除,那麼她的下場,很可能是将禦史府拱手送給了趙秀兒而已。
她不能這麼做。
想到此,她更是囑咐道:“一切需要從長計議,小心弄巧成拙。
”
但盛怒下的雲妙涵哪裡聽得進去這些,嘴上雖然沒有反駁,但心裡卻因此更加加深了恨意。
她就不信,以她的能力當真鬥不過雲妙音!
而她們這裡徹夜無眠,但雲妙音那裡卻是一夜好夢,甚至一覺快睡到了中午。
院子有人保護,她也不着急去外面找人來。
所以,這幾日,幹脆如之前對趙秀兒所說,去多次查看了她兒子的病情。
應該是溺水太久導緻,看似像是植物人狀态,但經她探測,程度并沒有那麼深。
按理,應該可以靠按摩和銀針結合而喚醒。
不過,也不是一時半日可成便是,而且,她還需要打制一副用起來得心應手的銀針。
而這一舉動,更加坐實了趙秀兒已經對雲妙音倒戈,府内的下人們最會看風向,自是對趙秀兒更加恭敬了起來。
聽聞,那趙氏氣得甚至發起了高燒。
雲妙音在院中聽着阿夏對她說着這些變故,嘴角微揚,希望這趙秀兒也能不負她所望。
正想着,卻聽院内傳來腳步聲。
管家拿着一封信前來禀報:“大小姐,這是季王府派人送來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