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趙夫人趕緊走過去,軟軟的聲音帶着興奮道。
來人三十多歲的模樣,穿着普通下人的衣服,但模樣俊郎,身材也寬大威武。
他走到床邊,深邃的眼眸帶着計較:“你家老爺才回府,我見他燈熄了才敢過來。
他今日怎麼了?
朝廷有事要忙?
”
提到此事,趙夫人冷冷一哼:“朝廷有事他一般也會帶回府裡做。
我猜他這麼晚回來,應該是為了他那個寶貝女兒奔波吧?
”
男人的眸光一聚:“你說的是雲妙音,她怎麼了?
”
想起雲妙音,趙夫人就渾身冒火,如今聽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打聽起她,不由眉頭一蹙道:“怎麼?
你這是看不上我這半老徐娘了,想要打她的主意?
”
男人一愣,厭惡的神情從眼中劃過,卻立即堆起笑容讨好道:“想什麼呢?
我對那種沒長開的小毛丫頭沒興趣,那些人哪有你這麼有風韻啊。
”
趙夫人被誇得飄飄然,這才洋洋得意道:“哼,就是個妮子而已。
如今非季王不嫁,那老頭子也是昏了頭了,居然答應她去拒絕皇上要将她許配給二皇子之事,真是可笑。
我看他們是大禍臨頭還不自知。
”
男人的眸光倏地一亮,眼珠轉了轉又道:“你的意思是禦史得罪了皇上?
這件事我怎麼沒聽說?
”
“這種事怎麼會讓你們做下人的聽到。
”趙夫人說話随意慣了,根本沒有留意到男人聽到他這句話厭惡的神情,隻是繼續說道,“其實今天我也是無意中聽到,若是以前,我還會為他擔心,說不定我會去勸他幾句。
但現在我有了你,我巴不得他早早的死,這樣我們就可以繼承了禦史府的财産,高枕無憂的在一起。
”
男人的眸色一深:“你真的這麼想?
”
“那是當然。
這些時日我對你毫無保留,難道你還懷疑我的心不成?
”趙夫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那模樣是真真的嬌羞。
隻不過,她四十有餘,臉上又有一道疤,且映在這昏暗的燭火之下,那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男人的臉僵了僵,卻走上前将她攬在懷裡,低聲對她道:“你若是真這麼想,我倒有個主意。
”
“什麼主意?
快告訴我。
”趙夫人擡起頭,急切地問道。
自從幾個月前,她在雲禦史那裡失了形象之後,雲禦史便再沒有碰過她。
而她如今也正是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的年紀,遇到了這麼一個令她夜夜銷魂的男子,她怎麼可能不想要與他雙宿雙栖?
而男人嘴角一勾,英俊的臉上帶着蠱惑的微笑。
“此事事關重大,可能真的讓禦史大人性命不保,你真的願意為我們的未來不惜除掉他?
”
趙夫人被這笑容晃了晃神,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她立即堅定道:“當然,是他先對我無情的。
如今你我情深意重,我自然不會再關心他的安危。
”
男人的臉這才綻放了喜悅的笑容,接着低下頭,刻意忽視她那張醜陋的臉,逼着自己吻了下去。
趙夫人立即激動地将他抱住,兩人很快便滾落到了床上。
就在趙夫人急切之際,那男人的動作忽然停下。
趙夫人立即蹙眉,想要拉着他繼續。
就聽男人在她耳邊道:“明日你就照着我說的去做,可好?
”
“好好,你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就是,快來。
”趙夫人連連點頭,說完便直接對男人撲了過去。
室内,燭火搖晃,良久才熄滅。
等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子時,趙夫人才一臉滿足地睜開眼。
身邊,男人已經不在,畢竟是府裡的小厮,不僅要掩人耳目,還要早早去幹活。
對于此,她也早已習慣,隻不過有些失落,還有些心疼,竟然真的隐隐期待那結發之人快點消失。
這樣,她就可以在男人的懷裡醒來。
說不定,還可以再……
她的臉熱了熱,收拾完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院子。
“這邊都鏟了,重新砌,春天的時候我要種花。
”很快,她便走到後院一處偏僻的角落,對着管事吩咐道。
管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夫人,要在府中動土是否要詢問一下老爺或者大小姐?
”
趙夫人的臉頓時冷了下去:“我不過就是要個角落種點兒花,怎麼?
我這禦史府的夫人連這麼點事都做不了主了嗎?
”
“奴才不敢。
”管事看了一眼周圍,隻見這裡的确隻是一個很小的角落,根本不傷大雅,便也趕緊應承道,“那奴才這就喚幾個小厮過來。
”
趙夫人臉色這才緩了下來,不過,卻随即向想起什麼一樣說道:“小厮們都有事兒,這裡地方也不大,找一個來慢慢做就好了。
哦對了,前段時間來我院子裡修竹椅的手藝還不錯,就讓他來吧。
”
管事想了一瞬才想起是誰,當即道:“是,夫人,奴才這就去叫。
”
說完,便趕忙匆匆而去,将男人喚來之後,又親自帶了過去。
那地方偏僻,平時無人出沒,男人嘴角一揚,對着趙夫人暧昧地挑了挑眉。
趙夫人神情恍惚,趕忙對着管事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有事我會讓他去叫你。
”
“是。
”管事沒有多想,再次離去。
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彙報給了雲妙音。
雲妙音這會哪有心情管趙夫人的事,隻要她不作妖,鼓搗一下後院這種事,她也沒心情去管。
所以,便也對管事回道:“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就随她去吧。
”
“是。
”管事這才終于徹底放下了心,退了下去。
而一旁,阿夏卻有些疑惑:“小姐,這趙夫人還沒痊愈,老爺也沒理她,她怎麼有心情鼓搗起花花草草來了呢?
”
雲妙音眉頭蹙了蹙,卻也想不出她種個花草能出什麼幺蛾子,所以,便挑挑眉道:“或許正是因為沒人理她,她才瞎鼓搗呢。
”
阿夏蹙了蹙眉,也想不出所以然,隻是,這麼多年熟悉她的風格,總覺得有點古怪。
不過,小姐這兩天本就憂心,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雲妙音見她一張小臉兒都皺成了包子,不由笑道:“我們的小阿夏也如此敏感了,好啦,别多想了,今日陪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