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故意透露給大家,寒魄草是被你赢得了?
”斬月聽完雲妙音的請求,頓時一愣,“你難道不知道,這會有多危險?
”
雲妙音笑道:“我當然知道,前輩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
斬月皺眉看着雲妙音,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雖說她看着一臉的胸有成竹,但是,她可不想剛發現個寶貝就出事。
想到此,她終是忍不住問道:“你來此地,是不是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
”
雲妙音一愣,想了想還是道:“前輩,我的确有所安排,但此事牽扯到其他人,恕我不能傾囊告知。
”
“那你可以保證安全?
”斬月聞言,也并沒有繼續追問,她所關心的隻有雲妙音的安全而已。
雲妙音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回道:“絕對不會有事,多謝前輩關心。
”
“那好吧。
”斬月點點頭,“我答應你這件事,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
“前輩請說,若是能辦到,我一定在所不辭。
”
“做我徒弟。
”
“哈?
”正認真聽着的雲妙音驚得雙眼瞪大,險些掉下床。
斬月眉頭一挑:“反應這麼大?
不願意當我徒弟?
”
“不是……”雲妙音這會還有些恍然,要不是斬月又說了一遍,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萬合大陸在醫術方面有四大派系,分别為毒,醫,蠱,藥。
毒,便是以萬毒門為統領的一大派系,也就是周禮之的師傅萬毒聖人所在之門派,專注于毒術。
而醫,則是以聖醫堂為代表的一大派系,以精湛的醫術著稱。
至于蠱,一般來說,在世人的眼中會容易理解為巫蠱之術,讓人心生恐懼,但蝕魂軒卻以蠱自創了醫治病人的療法,也是獨領了風騷。
最後便是藥,雖說乍一聽,較之前三派系,實在無用了些。
可不管是毒、醫還是蠱,都離不開基本的藥草,或制毒、或制藥、或培育蠱蟲。
不管哪一種,藥草都是必備之物。
而隻有百草宗,不僅可以養殖那種極其難尋亦或是極難生産的草藥,甚至,還可以培育出新的品種。
所以說,雖不是直接醫人,卻是另外三大派系最不敢得罪的一派。
但據無愁之前的消息,百草宗曾受過一次大難,因有人觊觎藥草而慘遭迫害,如今後人都銷聲匿迹。
如果雲妙音猜得不錯,這斬月便是其中之一。
這種人物收她為徒,她又怎會不願意?
隻是,這簡直都不是幸福來得太突然,簡直是幸福把她給直接砸懵了。
“不是不想又是什麼?
”眼見雲妙音一直直愣着雙眼發呆,斬月眉頭蹙起,“是你很想卻有難處?
你放心,我不會逼迫你和我一樣,整日圍着藥草。
你慢慢學,日後不要讓我們這門失傳便是了。
”
“失傳?
”雲妙音一愣,“也就是說,前輩您是百草宗如今唯一的後人了?
”
斬月一愣:“原來你猜出了我的身份,也罷,你說的沒錯,如今百草宗隻有我一個人了,所以,我才想要傳承下去,但百草宗對弟子的要求極高,我這麼多年就發現了你一個滿意的。
”
雲妙音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點被斬月看上了。
但,這等好事,她若是不同意,她肯定是傻子。
所以,她當即起身,對着斬月行禮道:“師傅,徒兒願意。
”
斬月頓時一喜,知她身體還很虛弱,趕緊将她扶起:“好,好。
不過,作為徒弟,你不能直接使用我的藥草,你需要自己培育。
”
“啊?
”雲妙音頓時一愣,“那那株寒魄草?
”
“那是認師之前你我約定好的,不在其中。
”
雲妙音這才松了口氣,其他藥草都無所謂,她最想要的隻有那株寒魄草。
卻聽斬月又說道:“不過,那寒魄草需要在冰室環境裡生長,你拿回去,要怎麼培育呢?
”
雲妙音當即一愣,以前,她是想過将寒魄草帶回,先放入冰泉附近的隐蔽地點種植起來。
可是,剛剛進入斬月的冰室才知道,冰泉周圍是無法達到寒魄草生長的标準的。
這可如何是好呢?
斬月卻是忽然一笑,相當于傾囊相授,她更喜歡讓徒弟自己找辦法解決。
所以,她故作無奈道:“那看來,隻有你自己把冰室準備好,我才能給你喽。
”
雲妙音的臉色頓時一僵,若是這樣的話,那今晚的行動又怎麼辦?
“你放心,你要的那片葉子,我今晚會給你。
那是你的腰帶換來的,我不會耍賴。
”斬月挑了挑眉,淡淡說道。
既然雲妙音今晚來此地有安排,作為她的師傅,又怎能在此事上與她為難?
雲妙音的心本已經沉到谷底,這會猛然聽到這句話,激動地她當即摟住斬月:“謝謝師傅!
”
斬月微微一愣,不過,還是像師傅對自己那樣,伸出手去拍了拍雲妙音的頭。
雲妙音本來摟住之後,便覺得自己有些唐突。
然而,當那隻手拍到自己的頭頂,還安撫性地撫摸時,她不禁直接怔住。
因為記憶裡的媽媽,在她每次玩耍回來撲到媽媽懷裡時,都會這樣溫柔地輕拍她的頭。
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記憶,之後的許多年,她便再也沒有過被母親呵護過的感受。
加上,這個雲大小姐記憶裡,也沒有對母親的任何記憶。
所以,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對母愛的向往,直到今天……
她的眼框不由有些濕潤,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幹脆使勁将斬月抱住,并且在她肩膀上撒嬌地拱了拱,輕聲道:“師傅真好。
”
斬月雖然沒有當過母親,但母愛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看到雲妙音的動作,她的面容愈發柔和起來。
“傻孩子,怎麼這麼大還撒嬌呢。
”
卻覺這句話說完,雲妙音的身子忽然微微抖動起來,胸口也在劇烈的起伏,仿佛在刻意壓抑着什麼。
斬月立即安撫地又摸了摸她的頭,接着,卻覺自己的肩頭多了幾分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