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參見季王,季王妃。
”季王府的前廳内,宋成一看到晏季與雲妙音走進,便立即上前行禮道。
雲妙音對着他笑了笑:“免禮吧,你今日特地要見我們二人,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難道和青鳥有關?
”
宋成起身搖了搖頭:“回王妃,其實是與我們的父母有關。
”
父母?
雲妙音一怔。
之前青鳥成婚之時,的确聽他提起過有關父母之事。
不過這麼久以來,他都沒有同他們講過其中緣由,她便也沒有多問,如今忽然提起,确實讓她愣了一瞬。
她眼珠轉了轉:“我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
晏季聞言,也随後說道:“宋大人但講無妨。
”
宋成這才開了口:“下官的确有個不情之請,在大理寺的藏書閣裡,有一些過往卷宗是隻有皇室才可以查閱的,下官希望王爺能夠幫下官将當年戶部尚書宋巍的案子調出來。
”
戶部尚書?
宋巍……宋……
這幾個字一出來,機警如雲妙音立即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該不會這宋成與宋巍有什麼關系吧?
而晏季聽到這個請求,卻并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你如今是容王面前的紅人,為何不去求他,而是來求本王?
”
宋成立即解釋道:“有兩點原因,一是容王妃最近待産,容王已經日理萬機,下官不想再叨擾,二是,此事可能事關皇上,容王作為皇子,或許會很難辦。
”
“事關皇上?
”雲妙音眉頭鎖了鎖,“該不會,你要調查的案子是當年皇上負責的吧?
”
“季王妃睿智。
”宋成笑了笑,“沒錯,而且,下官懷疑這是一樁冤案。
”
這話一出,雲妙音頓時一驚。
好家夥,這家夥竟然都查到皇上頭上去了,這可是件棘手的事。
而晏季則凝眉想了起來,好一會才道:“宋巍這個名字,本王似乎有所耳聞,當年似乎是因為在戶部中飽私囊,所以被皇上抄了家,免去了官職,但因為數額不大,而且祖上有功,所以,免除了死罪,不過,當時本王尚且年幼,隻記得這麼多了。
”
宋成的眸光湧動:“沒想到季王還記得,沒錯,下官要查的正是這個案子。
”
“查皇上,好大的膽子。
”晏季眸光一縮,“給本王個理由。
”
雲妙音也擡頭朝他瞧去,沒有多說。
畢竟,隻有皇室才能動用的檔案,說明是極其機密的,即便是她有心想要幫助宋成和青鳥,也不能置律法于不顧。
宋成眸光深了深,終是開口道:“實不相瞞,下官之所以将姓氏改為宋,是因為下官就是宋巍之子。
”
這話一出,不僅是雲妙音,就連晏季也吃了一驚:“你可以證明?
”
“可以。
”宋成神色堅定,“其實父親當年被貶之時,下官已經記事了。
所以,王爺若是不相信,可以找些舊人問一下當年尚書府的情形,看與下官說的是不是相符。
當然,除此之外,下官并沒有其他證據,如果運氣好的話,在尚書府後院的西北角,有下官兒時親手埋的一個挂件,還是先皇當年的賞賜。
”
晏季眉頭微蹙:“既然是先皇的賞賜,你為何埋起來?
”
聽到這話,宋成卻笑了笑:“其實沒别的原因,隻是覺得貴重,想要好好藏起來罷了,那會年幼,做事不成熟。
”
晏季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雲妙音的心裡也基本上有了譜。
宋成的人品,不敢與青鳥相認,以及如若不是有這一層關系,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将來的官場一定是如日中天,根本沒必要和一個罪臣攪和在一起。
因此,她不免追問了下去:“那即便如此,當年的宋大人也隻是被貶官而已,為何又遭人殺害呢?
”
宋成眸光一縮:“這也是下官之所以懷疑是冤案的原因,因為,殺害下官父母之人,正是皇上的親信。
”
“什麼?
”雲妙音一愣,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大條了,為了謹慎,她還是說道,“你确定嗎?
這種大事,若是誤會就不好了。
”
宋成自嘲一笑:“下官親眼所見,又怎麼會誤會呢?
當時,下官去山裡祭奠我們當初都以為已經病逝的妹妹,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曾經帶人抄了尚書府的人提着刀從我家走出,之後,官府就認定下官的父母被強盜所害,可我們因為逃難,家裡已經窮的隻有一磚二瓦,哪裡吸引得了強盜呢。
”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雲妙音有些震驚。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就說明皇上明着留他一命,背地裡卻下死手。
不過,這種陰險的做法,倒也符合皇上的作風。
隻是,這件事茲事體大,未知全貌之時,她也不方便多言。
果然,晏季也開了口:“本王會先核實你的身份,如果确定屬實,本王可以幫你把資料調出。
”
宋成喜出望外:“多謝王爺。
”
“不過……”晏季擡眸看向他,“案子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很多人都已經不在位,連皇上都已經暫退,你想要翻案并非易事,而且,如果不能成功,傳出去甚至可能影響你的前程。
”
“下官知道。
”宋成舒然一笑,“但百事孝為先,其他都應排在之後。
”
一抹欣賞從晏季的眸中劃過。
“好,那你就等本王的消息吧。
”
“是。
”宋成立即行禮,接着看向雲妙音。
不過,還不等他開口,雲妙音就心領神會道:“放心,我不會告訴青鳥的,這麼重要的事,就算要讓她知道,也應該由你親口告知。
”
“多謝王妃。
”宋成松了一口氣,對着二人拜别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廳内,雲妙音大眼睛轉了轉,立即拉住晏季的手臂:“夫君,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要不要去找找那塊挂件?
”
這話一出,晏季立即敏銳地眯了眯眼:“我們?
”
“對呀!
”雲妙音勾了勾唇,“這事不方便讓柴蒙和青鳥知道嘛,反正我也沒别的事,不如我們親自去呀!
”
晏季忍不住伸出手,胡亂揉了揉她的頭:“我看最後一句才是重點,你就是想出去玩了。
”
“嘿嘿,還是夫君懂我。
”雲妙音甜甜一笑,開啟撒嬌模式。
晏季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卻是又開了口:“但那個府邸,有點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