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帶着十成的功力,帶着風卷雲湧的氣勢,連慕容沖都無法輕敵,趕忙匆匆避開。
被掌風波及之處,桌子被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晏季站在大殿當中,死死地盯住慕容沖,猶如一尊煞神,讓人不寒而栗。
雲妙音不禁一怔,都說晏季冷酷起來,猶如萬年冰霜,可以将周圍一切都凍結,她還隻覺得是傳言過于誇張。
然而今日,她卻當真是見識到了。
隻是,如今皇上還在高座之上,他這樣對他實在是很不利。
想到此,她趕忙對着晏季使眼色,企圖讓他冷靜。
然而,晏季卻并沒有看她,反而用眼神将慕容沖鎖定道:“慕容沖,當着我國皇上的面,便敢這樣調戲姑娘,你真當這裡是南越國呢?
”
慕容沖不由怔了怔,時至今日,他才意識到在晏季心裡,雲妙音的地位有多重。
他也知道,晏季曾為了雲妙音與北辰皇頂撞,但以晏季那桀骜不馴的性格,若是乖乖聽命,他才會奇怪。
可是,當着北辰皇和文武百官的面,用了這十足的功力,卻絕非狂妄,而是當真眼裡容不下别人對他的女人的一絲觊觎。
呵,很好。
他終于摸清晏季真正的軟肋在哪裡了。
不過,晏季說的對,這裡不是南越國,他還不能太過大意。
想到此,他忽而一笑道:“季王,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别激動。
”
晏季的眼睛眯了眯:“想比是嗎?
那不然以你我做賭注,讓她二人為你我下藥,看誰解得開,如何?
”
聽到此,慕容沖的臉色終是一變。
他沒有想到,晏季會賭這麼大,難道,那雲妙音的毒術真的比銀霜還厲害?
他的雙拳忍不住微微蜷起,一雙眼眸也變得幽深。
豈料,還不等他做最後決定,卻聽雲妙音急急道:“王爺,不可以,太冒險了。
”
晏季轉頭看向他,那臉上的表情如冰霜迅速退化。
“我相信你。
”
“可是……”
“慕容沖,你敢不敢?
”然而,晏季卻又扭轉回頭,雙眼逼視着慕容沖,“怎麼樣,是不是怕了?
”
雲妙音急得眉頭幾乎擰成一條線。
經過這幾天萬毒聖人的教導,她對自己的毒術幾乎有着絕對的自信。
可是,涉及到晏季,她卻瞬間慌亂。
萬一她解不開對方的毒,萬一她解的慢了,讓晏季難受,萬一……
太多太多不能預期的發生,她根本不敢多想。
可現在晏季顯然是被激怒,當着這麼多人,她又無法說。
偏偏晏辰容此時又不在京城,連唯一一個可以幫忙勸阻的人都沒有。
這可怎麼辦!
“怕?
笑話!
”而那邊,慕容沖也被激起了鬥志,當着這麼多人,他根本無法退縮!
晏季唇角一揚:“那,要不要簽個生死狀?
”
周圍一片嘩然,這一次,連皇上都有些坐不穩了。
“季王,所有比試都點到為止,此次也不可以傷及性命。
”
“是。
”晏季挑了挑眉,倒也沒在堅持。
他本身也不曾希望這樣明目張膽将慕容沖搞死,方才那樣,不過是對他敢于觊觎自己女人的震懾而已。
雲妙音微微松了口氣,但眉頭還是緊緊擰起。
“太醫院離這裡不遠,需要什麼藥,你們寫下來,讓太醫院去準備即可。
”皇上見無人吱聲,也開口發了話。
雲妙音仔細地想了想,終是提筆寫下一些東西。
很快,許多藥草便出現在大殿上,不過,雲妙音與銀霜背對而坐,互相看不到對方。
隻有衆人屏氣凝神地看着她們搗碎藥草,進行的一系列操作。
終于,等二人都配置完畢,太監将毒藥接過,分明送到晏季和慕容沖手中。
慕容沖拿着手裡的藥,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雲妙音。
隻見她額頭冒着薄薄的汗珠,看上去,并沒有方才文武比試之時的氣定神閑,明顯是有許多緊張的成分。
那就說明,她也沒有那麼大的把握。
可是,意識到這一點,卻并沒有讓他覺得心裡輕松,反而多了一絲很莫名的煩躁。
因為這樣特别的女子,此時此刻心裡擔心的是晏季。
不過,這又與他何幹?
真是奇怪!
想到此,他仰頭便将那毒藥喝下。
身旁,晏季也不耽擱,将毒藥一飲而盡。
雲妙音迅速拿出銀針,飛快地紮在晏季的胸口,将毒控制住,不讓其攻及晏季的心脈。
而與此同時,球球也迅速從晏季的手腕入鑽進,很快,便又飛回雲妙音的掌心,将毒吐在她手中的藥瓶裡。
雲妙音這才松了一口氣,專心對着毒研究起來。
而那邊,慕容沖的情況卻并沒有那麼好。
藥一進去,他便覺得渾身瘙癢難耐,讓他恨不得想要抓開自己的皮。
可面對這麼多人,他一國太子,自然要維持端莊。
所以,隻能在袖子的掩蓋下,偷偷地抓撓,然而,卻終究是杯水車薪,遠遠抵不上全身的奇癢。
好在,銀霜的毒術十分了得,當即配了一種藥,為慕容沖飲了下去。
衆人皆是一驚,因為雲妙音那邊的藥還沒有配完。
難不成,這麼快她就要輸了?
而慕容沖喝下解藥之後,終于感覺到奇癢退去,忍不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接着,轉頭又氣又惱地看向雲妙音,恨恨道:“季王還沒好麼?
看來,這次我們赢了。
”
豈料,正在配藥的雲妙音連頭都沒擡一下,而是淡定道:“你确定?
太子不妨運氣感覺一下。
”
慕容沖一愣,下意識運起氣來,卻覺忽然渾身如針紮般疼痛。
最可怕的是,他還沒有辦法将氣在體内順利運轉。
他面色一變,身體的疼痛讓他對着銀霜都沒有好的臉色。
“還不快繼續解毒?
”
銀霜一愣,趕緊重新把起脈來,一張臉也是緊張地全部繃起,後背上的衣服更是幾乎被汗水浸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