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山洞,雲妙音安靜地躲在裡面,心裡微微有些焦急。
今天這場戰鬥她是很有信心的,有周禮之和顔緒在城中裡應外合,他們應該拿下邺城是很快的事。
可是,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讓她莫名感覺到很不安。
忽然,隻聽一陣馬蹄聲傳來,她眸光一亮,立即從石縫朝外看去。
隻見晏季正坐在馬上,朝着這邊飛奔而來。
她心裡一喜,趕緊跑了出去。
看來,雖然晚了一些,攻城還是勝利了。
然而,卻見從馬上翻身而下的晏季,臉上卻并沒有過多的喜色,反而朝她走來的腳步顯得有些遲疑,面色也帶着些沉重。
她心裡不由一緊,趕緊迎了上去:“夫君,怎麼了?
難道攻城沒有成功,出了什麼意外?
”
晏季搖了搖頭:“攻城很順利,但是……有一個壞消息。
”
雲妙音心裡咯噔一聲,好一會兒才問出聲:“關于誰?
”
畢竟,戰鬥成功之後,所有的壞消息幾乎都關乎于人命。
晏季歎了口氣:“周太醫。
”
“什麼?
”雲妙音倏地瞪大眼,“你說周禮之?
他……他……”
那個字她說不出口,因為她完全不敢相信。
晏季連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現在還活着,隻是被人抓走了。
”
雲妙音不禁松了口氣,趕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叫做被抓走了?
你們不是包圍的很嚴密嗎?
為什麼還有人可以逃走?
”
“的确很嚴密。
”晏季皺緊眉頭,“但是擄走他的應該不是魔教之人,我再三詢問過,那個人武功和魔教并不一樣,而且,逃出之時,用了手用火藥。
”
雲妙音眉頭一擰:“什麼叫做手用火藥?
”
晏季立即解釋道:“就是拿在手上用的,有個信子一拉,然後扔出去便會爆炸。
”
雲妙音一驚,那不就相當于是手雷嗎?
可是這個年代,好像并沒有發展到這種程度。
她記得最先進的還是龍少钰那個國家,也就是東郦國曾經用的鐵樹銀花。
想到此,她趕緊詢問:“那此人是否和東郦國有關?
”
晏季搖搖頭:“我問過龍少钰,他說并沒有在國内見過這種火藥武器,應該不是他們的人。
”
雲妙音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不是魔教,也不是東郦國之人,難道和侵占晏季家園的那個勢力有關?
可是,他們抓走周禮之做什麼呢?
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她隻想知道周禮之的情況,所以趕緊問道:“那你派人追了嗎?
如果是剛剛擄走的話,立即去追,應該還是有希望追到的吧?
”
然而,晏季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說的沒錯,可是,因為那人用的是炸藥,所以,炸傷的炸傷,炸暈的炸暈,在場的人不僅沒有來得及去追,也沒有能及時彙報給我,等我發現沒有周禮之的身影去尋找時,已經過了很久了。
”
雲妙音心裡一沉,終是皺眉道:“那快點帶我回去吧,我們要盡快把周禮之救回來。
”
“嗯。
”晏季點了點頭,直接攬着雲妙音飛到馬上,而後架着馬,飛快地朝邺城城中奔去。
看到他們歸來,柴蒙立即迎了上來:“啟禀王爺,屬下派人朝着他們逃亡的地方打探了一下,有人看到他們一路往東而去了。
”
“往東?
”晏季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雲妙音不解:“怎麼了?
”
晏季神色凝重:“再往東百裡就是東郦國地界,如果真的到了東郦國境内,我便無法帶兵過去。
”
柴蒙眉頭一蹙:“可是東郦國的王爺不是也帶兵來我國了?
”
雲妙音沉默地想了片刻,終是咬咬牙:“我去求澤言。
”
然而,話音剛剛一落,便聽龍少钰的聲音響起:“不用求,我可以讓你們帶一千精兵,但是,最多也隻能這個數了。
不過你們放心,既然那人去了我國境内,我一定會鼎力協助。
”
“謝謝你,澤言。
”雲妙音沒有再多說,因為她親眼看到當龍少钰帶着千餘兵過來時,虎嘯軍是怎樣嚴陣以待的情景。
那麼反過來,東郦國應該也是一樣。
而且,最主要的是,龍少钰這次是來幫忙,如果沒有周禮之這件事,他應該在打敗魔教之後很快回去。
可他們不同,周禮之行蹤不定,他們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龍少钰沖着她微微一笑:“也謝謝你可以理解。
”
“那既然如此,我立即抽一千精兵,我們随後就出發。
”晏季對着龍少钰抱了抱拳,又安撫性地看了雲妙音一眼,立即同柴蒙一起朝着大軍走去。
龍少钰看着他走去的方向,眸光不禁深了深:“季王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連個太醫都親自帶兵尋找。
”
雲妙音卻搖了搖頭:“周禮之不僅僅是太醫,還是我師公的徒弟,且多次救我們于危難之中,和我們的親人相差無幾,而且這次如果沒有他,攻城絕不可能這麼順利。
”
龍少钰一愣,立即道:“既然是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
雲妙音并沒有聽出這句話的話外音,隻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也立即離開,去想辦法找尋失蹤的更多細節。
龍少钰深深地歎了口氣,算了,這個妹妹還是以後再認吧,時機不對。
晏季的動作很快,沒多久的功夫便抽調出了人馬,由顔緒帶隊,顔政為輔,一起去往東郦國。
剩下的人,則跟着李副将在徹底安頓好百姓之後,便率先回京。
因為擔心周禮之的安全,晏季等人并沒有休息,一路跟着沿途所能找到的線索追了過去。
終于,在第二天的黃昏,到達了一處周禮之可能被擄走後藏起來之地。
“剛剛那個親眼見到的路人,告訴我們的應該就是這座山吧?
好奇怪,為什麼帶周禮之來這裡?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這山看起來挺險峻的,我去問問澤言有沒有東郦國的山河志,看看怎麼攻上去。
”
雲妙音站在山腳下,自說自話地說了半天,又立即朝着龍少钰走去。
然而,卻見龍少钰看着眼前的山面色發沉,眉頭緊緊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