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來看,他這裡是不是一塊胎記?
”雲妙音指着那男人左胸處,回頭對着晏季問道。
晏季這才知道,她撕扯衣服是為了這個,心情微微好了一些,但也隻是一些。
他冷着臉湊過去,掃了一眼:“是很像,不過什麼玩意這麼醜?
像個猴子一樣。
”
這話一出,隻見那男人的身體猛地一抖,下意識想要躲開。
可他被綁在身後的柱子上,完全躲閃不動,隻能狠狠地低下頭。
而雲妙音卻頓時了然了,她勾了勾唇道:“的确,太醜了,簡直辣眼睛,走吧。
”
說完,便拉着晏季走了出去。
隻是,在關門時卻偷偷朝那男人瞧去,隻見那男人似乎松了口氣,整個身體也松弛了一些,沒有方才提到這胎記時的緊繃。
身後,晏季卻很不滿意,一直走出這院子,還在那裡發牢騷。
“這麼瘦骨伶仃的,有什麼好看的?
”
雲妙音哭笑不得,下意識反駁道:“你明知我看的不是他的身體。
”
“那也看到了。
”晏季黑着臉,覺得自己越來越有暴力傾向。
雲妙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呵,也不知道是誰,把趙夫人上上下下看了個清楚。
”
提到這個,晏季便一臉抽搐:“你以為我願意?
我若不是還等着留着眼睛看你,現在說不定已經摳掉自己兩隻眼睛。
”
雲妙音:……别總說這麼歧義的話好嗎?
雖然說看她不一定是看她的身體,可連起來就是很有歧義啊!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好了,說正經的!
你也覺得方才那個胎記,像個猴子對不對?
”
“對,很醜。
”晏季時刻不放棄打壓别的男人的機會。
雲妙音抽了抽嘴角:“那你可知道,當年馮家有個兒子,關于這兒子有過什麼傳聞?
”
晏季蹙了蹙眉:“你覺得我會對一些傳聞在意?
”
雲妙音噎了噎,還真是無言以對。
别說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當時的晏季也還小,就算是現在,恐怕他也不會關注别人家的八卦。
可是她不同,她這些日子雖然看起來沒有做什麼。
但是私底下,卻将那馮家的事全部翻出來看了一遍,不僅是書面上的記載,她還關注了許多傳聞及小道消息。
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就是,馮家的兒子一出生,左胸上就有一塊狀若猴子的胎記。
而猴與侯同音,自然被認定為封侯之意。
據說當年,皇上聞言還親自派了太醫前去查看,而那太醫如今也依然在太醫院,所以,想要讓他來确認并不難。
晏季聽着雲妙音慢慢地将這些解釋清楚,才終于瞳孔一聚:“你是說,這男人是馮家的兒子?
也就是說,當時發現的屍首并不是他,而是被人調換了。
”
“沒錯。
”雲妙音勾了勾唇,“也隻有他見過那些已經燒毀的字畫,想要找人僞造,并非難事。
而且,污蔑的動機也合理,因為當年是我爹查出他爹貪污受賄,皇上定的罪,滿門抄斬。
”
晏季的眸光閃了閃,不由贊賞道:“我看上的女人,果然聰明。
”
雲妙音嘴角一抽,這種時候還不忘顯擺一把,也是醉了。
不過,她還是很得意地笑道:“那是,怎麼樣?
現在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一大半,接下來,我們分工行動,如何?
”
“怎麼分工行動?
”晏季挑眉,“你要去做什麼?
”
雲妙音猶豫了一下,其實她有點不想說,但是,為了讓晏季安心還是道:“我想去見晏辰郁。
”
果然,這話音一落,晏季整張臉都黑了下去。
“嫁禍之人已經抓到,你還要找他做什麼?
”
雲妙音知道他會這個反應,隻好耐心道:“沒錯,現在是證據有了一部分,可是,若是他死不承認,以湊巧來解釋,那事情便還有變數,但是,如果我們還有僞造之人加持,豈不是毫無懸念了?
”
晏季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還是不爽道:“即便是這樣,也應該我去。
”
“不。
”雲妙音搖搖頭,“這是我與他的戰鬥,如今我赢了,我自然要去和他耀武揚威一下,還有就是,我還有個大禮要送給他。
”
“哦?
”晏季挑眉,看着她狡詐的小樣子,頓時有了興趣。
沒辦法,他就喜歡看情敵倒黴,哪怕是他親侄子。
能搶他的女人,也意味着他從此以後,再也不會顧念叔侄之情。
雲妙音狡黠一笑,接着,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你自己看。
”
晏季立即接過看了起來,很快,臉上的神情便一言難盡起來。
“呵,沒想到,一個和尚竟然都如此露骨,看來,是我矜持了。
”
雲妙音:……這是重點嗎?
她一把奪過那封信,無語道:“好了,天已經亮了,我去了。
”
然而,晏季卻還是抓住她的手道:“我随你一起去,我不放心。
”
雲妙音想了想,本來她是想讓晏季将此人送到府衙裡,請那位太醫來作證的。
但是,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倒也不急于這一時,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不過你不要現身,我自有辦法應對。
”
晏季眯了眯眼:“好,隻要他别妄圖接近你,否則,我不介意親自教教他怎麼做人。
”
雲海樓,雲妙音派人前去給晏辰郁送信之後,又與晏季一同吃了早飯,才到達此地。
包廂裡,晏辰郁已經先行到達。
僅僅一日不見,他便雙目凹陷,面色如菜,顯然是被那毒藥折磨地痛不欲生。
雲妙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一丢丢的佩服。
這麼疼都不妥協,也是條漢子。
隻可惜,若是用到正途上該多好。
她揚了揚眉,坐到了晏辰郁的對面。
雲海樓的對面,晏季一人獨立,冷冷地盯着晏辰郁,雙目含霜。
而晏辰郁卻疼得渾然未覺,隻是勉強維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勢,扯了扯嘴角道:“最後一日了,妙音,你終于等不及了,是終于肯答應我的條件了嗎?
”
而雲妙音更是嘴角高高揚起道:“晏辰郁,不得不說,你真是好大的自信,可惜呢,我過來,是來給你指一條明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