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妙涵頓時一怔,她一個小姐的身份,又不像朝中官員們要麼有官印要麼有令牌。
此時此刻,她能拿出什麼證據?
想到此,她不由眉頭緊蹙,冷冷道:“你隻要向禦王通報一下我的身份,他自然會讓我進去。
”
可惜,管家雖然面帶微笑,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抱歉,這位小姐,這裡是禦王府,不是誰來都會直接通報禦王的,還望小姐可以理解。
”
“你!
”雲妙涵氣得忍不住握緊雙拳。
若是以往,她受到這等對待,一定會扭頭就走,等到再次見到晏辰郁後,再向他告狀,讓他好好給自己出氣。
隻是今日,她沒有時間了!
想到此,她的腦子急速旋轉,忽然想到什麼,嘴巴張了張,卻是有點猶豫。
管家終是等得有些不耐,但還是客氣道:“不如小姐請回吧?
待明兒個王爺醒了,您再來,若有奴才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
說完,便要關上禦王府的大門。
雲妙涵頓時一急,當即顧不得其他,直接快速說道:“禦王的小腹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胎記!
”
管家的手倏地一停,他伺候晏辰郁這麼多年,對晏辰郁自然是十分了解的。
對于禦史府二小姐雖未見過,但她與晏辰郁之事也知曉幾分,如今,聽她連如此隐私部位的事都能說出,心頭終是信了幾分。
隻不過,看向她的眼眸卻帶了一些輕蔑之色。
故而低下頭道:“請小姐在此等候片刻,奴才這就去禀報。
”
然而,雲妙涵卻是自得一笑。
呵,現在知道怕了?
當即朝前邁了兩步,瞥了他們一眼道:“不必禀報了,我有急事,帶路吧。
”
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着小厮使了個眼色,之後對着雲妙涵道:“裡面請。
”
小厮終是機靈了一回,趕緊從近路跑過去禀報。
晏辰郁這會剛剛沐浴完畢,準備就寝,聽到彙報不由眉頭一皺:“你說誰來了?
”
“是禦史府二小姐。
”小厮低聲回着。
要說晏辰郁這會最不想面對的,非雲妙涵莫屬,因此,他當即煩躁道:“就說本王睡了,今日不見客。
”
小厮一怔,弱弱道:“王爺,可是管家已經領着她過來了,應該快要到了。
”
“什麼?
”晏辰郁登時大怒,“沒有通報就帶人進,你們怎麼辦事的?
腦袋都不想要了?
”
小厮吓得腿一軟,趕緊跪倒在地,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便開始解釋道:“不是的王爺,是這位小姐的話裡……讓奴才們知道她和王爺的關系不一般,還說以後是未來王妃,奴才們才不敢怠慢,還請王爺恕罪。
”
晏辰郁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往日那樣溫柔可人、看似與世無争的雲妙涵,竟然說出這種話,還對着下人故意暴露和自己的關系?
她哪來的臉?
一股極其厭惡之情從心底升起,他擺了擺手:“好了,下去吧。
”
小厮聽令,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晏辰郁的眼睛眯起,也好,既然來了,今日幹脆就把話說清楚。
很快,腳步聲便從院中傳來,接着,就是管家的禀報。
晏辰郁淡淡開口:“讓她進來。
”
雲妙涵嘴角一揚,得意地看了管家一眼,立即趾高氣揚地走了進去。
今日,她是第一次來禦王府,以往是為了故作矜持,特意做出不貪戀王府之态,所以,從未來過。
剛剛走過來這一路,雖然是晚上,但即使就着府中的夜燈,也能感受到王府中那超乎尋常的華貴。
所以,這會心裡對于做王妃這件事,更是迫切了幾分。
加上,今日*本就是來讨好晏辰郁的,因此,她一進門,就立即堆起滿臉的笑容,沖着晏辰郁款款而去。
然而,她忘記的卻是,自己的臉早已被打腫,原本就顯得很小的眼睛,被這麼努力一笑之下堆起的肉再一擠……
那麼,晏辰郁看到的場景,基本上比小厮開門第一眼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本就因方才之事,對雲妙涵心中帶着厭惡,如今看到她這樣的醜态,更是隻覺連記憶中那些美麗的樣子,都已不再記起。
心裡剩下的感覺,隻有排斥。
可雲妙涵渾然未覺,還是繼續上前,笑着撒嬌道:“王爺,你可得幫涵兒出口氣,剛剛你的下人們在門口攔着,都不想讓我進來呢。
”
晏辰郁聞言,臉上更帶着一層冷意:“是嗎?
那你最後怎麼說服他們的?
”
雲妙涵微微一怔,她自然是不可能将方才的話告訴晏辰郁的。
而看着他頗冷的臉,以為他是聽到自己受了委屈而發怒,因此,得意之餘,幹脆故意裝大度道:“哎呀,王爺,你還真以為我要追究他們啊,我就這麼一說,反正他們最後已經将我送到王爺面前了,過去的事就算了吧,下人們也是為了王爺的安全着想。
”
晏辰郁瞧着她這樣娴熟的扯謊以及故作姿态,終于一切都明白了。
什麼因為嫉妒犯下錯事,什麼因為太過于愛他。
其實,根本就是他識人不清,看錯了人而已。
錯把魚目當珍珠,卻将真的珍珠遺失。
他可真是愚蠢!
想到此,他更是心生煩躁,當下問道:“大半夜來找本王,是有何事?
”
雲妙涵不禁一愣,偷偷瞧着他的臉色,不知道他是因為方才自己的話而不高興,還是怎麼回事,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明明,在兩人發生那件事後,他對自己就算有些敷衍,到底還并未這麼冷漠的。
怎麼會在一日不到的時間,态度有這麼大轉變呢?
不,一定是她多想了。
想到此,她不再管那麼多,直接快步走到晏辰郁的身邊,摟住他低聲嬌嗔了起來:“王爺,今日我已是王爺的人,我等不及來告訴王爺,今生非王爺不嫁,王爺能不能早點将我娶進門?
”
軟香在懷,晏辰郁雖沒有推拒,但是,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産生了濃濃的抗拒。
他的眸光一聚,冷笑道:“這麼急着入本王的王府?
那也可以,隻是要委屈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