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妙音将臉貼在晏季的胸膛,像小貓一樣地蹭了蹭。
晏季的心頓時軟作了一團,甚至都沒原則地開始想,算了,瞞就瞞吧,誰讓媳婦這麼萌。
好在,雲妙音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全盤托出,所以,很快擡起頭道:“你放我下來吧,我都告訴你。
”
晏季的眸光一閃,終是有點不舍地将她放下。
窗外的月光淡淡地灑進窗子,照出滿屋的灰……雲妙音隻覺一陣郁結,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在屋子裡的時候告訴他了。
那裡溫暖幹淨,他就算想發脾氣,自己也能想辦法将他安撫。
而這裡……
雲妙音眼珠轉了轉道:“在我說之前,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
“好,你說。
”晏季剛被她萌過,心情還不錯,當即答應了她。
雲妙音這才道:“那就是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發脾氣。
”
晏季的眼睛眯了眯,帶着些不滿道:“我經常對你發脾氣麼?
讓你怕成這樣?
”
雲妙音在心裡咂舌,那是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所以,她幹脆伸出手拉着晏季的胳膊晃了晃道:“你先答應我嘛!
”
晏季沒轍,隻能寵溺道:“好,你說。
”
雲妙音深吸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按照時間順序,将晏辰郁的事說出。
隻是,才說到他提出那個條件,晏季的臉便沉如鍋底。
即使雲妙音不會武功,也能感覺到那翻騰的殺氣。
她趕忙想要出聲安撫,卻聽晏季冷冷問道:“所以,這就是你那幾日異常的原因?
”
雲妙音眼神一黯,點了點頭道:“嗯,那個時候我手足無措,隻有和你膩在一起,才不會擔心我們會分離。
”
晏季的心頓時一陣絞痛,良久,才沉聲道:“是我無能,讓你受這樣的苦。
”
“不,此事與你無關。
”雲妙音趕忙搖了搖頭,“晏辰郁能先你一步找到那個人,一定有什麼特别的原因,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已經動作很快了。
”
晏季眯了眯眼,沒有多說。
他可以理解雲妙音不告訴他的原因,畢竟,那牽扯到雲禦史的命。
隻是,讓他痛心的是……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問道:“那你有真的考慮嫁給他嗎?
”
“沒有!
”雲妙音的腦袋頓時搖得如撥浪鼓一樣,“一開始我的确很迷茫,但後來我便開始了反擊,隻是失敗了。
”
晏季眉頭一擰:“你做了什麼?
”
“我……給他下了毒。
”雲妙音歎了口氣道,“那毒十分惡毒,甚至比火寒毒還要難以忍受,可我沒想到他那麼變态,竟然甯願忍到最後期限,也不願将那僞造之人交出。
”
晏季的眸色頓時冷了下去,他擡眸直直地看向雲妙音:“我忽然覺得,一直給你全部的自由是錯的,你竟然什麼都瞞着我,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把晏辰郁激怒,下場會怎樣?
你是打算讓我為自己沒有派人暗地保護你而後悔終身嗎?
”
“不是的!
”雲妙音知道他沒有這樣安排,其實是給了她最大的尊重,所以,連忙解釋道,“那是因為我有把握,他就算不同意也不能殺了我,因為他怕你,他知道殺了我,你一定不會放過他。
”
晏季冷冷一笑:“那他不覺得,他敢娶你,我便敢将他碎屍萬段嗎?
”
雲妙音心下一凜:“你會嗎?
即使我親口答應的,你也會這麼做嗎?
他可是個皇子啊。
”
“别說是皇子,就算是皇上,老子也照殺不誤,連老子的女人都搶,這樣的君主憑什麼讓我忠誠?
”
雲妙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
”
好在這裡偏僻,不會有人來,要不然這話被人聽到,傳到皇上的耳朵,那絕對是斬首的大罪。
“呵……都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了,還指望我以禮相待?
”晏季冷哼一聲,眸光冰冷。
雲妙音心裡暖暖的,但是,既不能鼓勵他這麼做,也不想責怪他想法偏激,隻能白了他一眼道:“好啦,老子老子的,好粗魯。
”
“這就粗魯了?
”晏季雙眼一眯,“那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想對你怎麼粗魯。
”
雲妙音的臉倏地一熱。
這個粗魯……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你想對了,我就是那個意思。
”忽然,晏季再次補充道。
雲妙音嘴角一抽,這家夥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嗎?
還是對這種事情無師自通?
她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道:“你還要不要繼續聽了?
”
“還有?
”晏季雙眼緊眯,“難怪你要我答應你不要發脾氣。
”
雲妙音幹笑了兩聲:“快說完了,說完這個,你就明白我今晚為何來此地了。
”
晏季面無表情:“你說。
”
雲妙音這才盡量簡潔地将與皇上談判及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晏季隻覺聽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起來,到了最後,竟是笑了起來。
他就是個傻子!
雲妙音一驚,趕忙道:“王爺,你怎麼了?
我不是不信你,我隻是怕你太生氣,會去掀翻皇宮。
”
“你倒是了解我。
”晏季冷眉一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們不錯啊,一個兩個都在和我叫闆,敢背着我為難我的女人,有趣。
”
“王爺,你可千萬别沖動啊,别讓我後悔告訴你。
”雲妙音太了解晏季,若他隻是生氣還好,如今這樣子,根本就是暴怒的邊緣。
她這會一邊擔心雲禦史,又一邊擔心晏季會讓局面不可收拾,急得都快瘋了。
晏季卻冷笑着眯起眼:“我還沒找你算賬,你敢和我說後悔?
音音,你到底是有多不相信我能保護你?
”
雲妙音目光一黯:“我不是不相信,我隻是不想你犧牲太多,不想每次都在你的屏障之下,甚至讓你不得不折斷自己的翅膀。
”
晏季眸光一深,心裡微微顫了顫,卻是忽然咬牙說道:“雲妙音,你該慶幸現在是在這種破地方,否則,我現在就讓你再也分不出你我。
”
雲妙音的臉又是一熱。
這句話又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啊?
為什麼總是說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