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晏季的腦子裡便瞬間閃現出無數精彩的畫面。
每一個都可以讓雲妙音知道她方才做下那些事情的後果。
然而,這裡是他母妃的寝宮!
所以,腦子裡這些,他全部無法實現。
要不然,他今日一定對這個随意撩撥的女人……
想到此,他有些氣急敗壞地伸出手,朝着雲妙音的頭上使勁揉了揉。
“喂,你幹嘛!
”雲妙音刷地睜開眼,不滿地看向他。
晏季眼睛微眯,理直氣壯道:“吃飽了就慵懶地曬太陽,那是貓,貓不就是讓人順毛的麼?
”
雲妙音下意識摸摸自己的發,一張小嘴随即撅起:“你這哪裡是順毛,你這是故意揉亂我的頭發好嗎?
”
“反正你有帶梳妝的丫鬟,亂了重梳就行了。
”晏季毫不在意地挑眉。
雲妙音癟了癟嘴,子沁的确可以幫她重新打扮好。
但是,等會的祈福大典,丫鬟們是不能參加的。
所以,她方才幹脆安排她們去了統一安置丫鬟的休息區,讓她們等到晚宴再出現。
而她本來還想從這裡直接去祈福大典上呢,這下多麻煩?
想到此,一張小嘴頓時撅得更高。
她就知道,不能對這家夥放松警惕,一會兒都不行,要不然,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舉動。
不過,這家夥居然連她帶了哪個丫鬟都注意到了?
可真是觀察入微,極緻細緻。
這麼厲害的家夥,怎麼會有人想不開去和他作對呢?
想到此,猛然想到今晚即将發生的大事。
她的眸光一沉,方才的不滿頓時抛之腦後,轉頭看向依然在喝酒的他,不禁叮囑道:“你少喝點酒,保持清醒。
”
晏季的手微微一頓,詫異地看了她忽然嚴肅認真的模樣,也随即晃了晃酒杯:“放心,本王不會醉。
”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照射在酒杯之上,光線随着搖晃的酒杯微微晃動,讓雲妙音的雙眼不由眨了眨,隻覺眼皮有些沉,腦袋也有些暈。
耳邊聽到那句“放心”,她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晏季的臉:“嘿嘿,真乖。
”
晏季的身子頓時一僵,倏地眯起眼,卻見她雙眼迷離,一張臉紅得異常。
嘴角忍不住微抽,這是……醉了?
知道柳葉青的後勁很大,但是,她也才隻喝了一杯呀。
就這種酒量,還敢豪氣沖天地和他喝酒,也是歎為觀止了。
頭頂上幾條黑線滑下,晏季剛想開口叫柴蒙回來去端醒酒湯,就覺一隻軟乎乎的小手又爬上了自己的臉頰。
“皮膚真細滑,好摸。
”雲妙音一邊傻笑,一邊在他的臉上磨蹭。
晏季的臉又是一僵。
“顴骨也高,真立體。
”接着,某個鹹豬手又對他的顴骨下了手,還輕輕地按了按。
晏季深呼一口氣,所以,這女人醉酒的表現就是,喜歡占人便宜?
當即便做了重大決定,以後,再也不讓這女人在别人面前飲酒。
而就這麼一個瞬間,那隻小手又盯上了他的眼睛,鼻子,然後是唇。
“哇,好軟……”
“雲妙音。
”那手剛剛接觸到他唇的一刹那,晏季隻覺身子似乎被閃電擊中,一道酥麻的感覺傳入全身,他當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雙眼睛帶着危險道,“适可而止。
”
雲妙音歪着頭看他,仿佛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隻知道手腕不能動,她又抽不出來,頓時一臉委屈。
晏季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到底是為什麼和一個酒醉的人說什麼“适可而止”。
他的眼珠急轉,忽然瞄準一旁空着的酒杯,當即塞到她的手中,帶着蠱惑道:“這個也很好看,摸它。
”
雲妙音蹙着眉,用手攥了攥,卻似有些不喜道;“好硬。
”
晏季一把将酒杯奪回,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可怕的話。
甚至,一時間,連柴蒙都不想喚回。
因為并不想讓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以及這些危險發言。
手又空了,雲妙音明顯不爽,又開始從頭到腳打量起晏季來。
晏季從未覺得如此如坐針氈過,偏偏這裡是母妃的寝宮,容不得他有半點逾越。
所以,眼見她又朝着自己的耳朵伸出魔爪,晏季當即強勢地将她身子一攬,直接讓她栽倒在自己懷裡,然後,将她的兩隻手死死地鉗制住。
不用說,結果就是雲妙音不滿地扭動身軀。
但是,晏季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隻有一個信念,就是先管住她的手。
好在,大概酒精的作用不止是讓她閑不下手,還有讓她越發困倦。
所以,在試圖掙紮無果後,她終于漸漸消停下來。
但是,身子卻也随即軟了下來,竟是直接在他懷裡……睡着了!
晏季深吸一口氣。
行吧,這樣也比她随便瞎摸強。
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低頭朝着睡着的雲妙音瞧去。
隻見她的臉頰透着粉色,一張小嘴微微嘟起,仿佛是帶着不滿入睡,但睡着的姿态卻異常安靜,真的就像一隻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裡。
晏季的目光漸漸放柔,伸出手,一下下摸着她頭上那被他方才揉亂的長發。
陽光從空中傾瀉下來,灑在兩個人的身上,用溫暖将二人包圍。
微風輕輕拂過面頰,泛黃的樹葉輕輕飄落。
濃濃的秋意中卻藏着夏天獨有的炙熱。
“嗯……”一聲輕輕的哼聲從懷中的人嘴裡發出。
晏季的手一頓,低頭看去,隻見雲妙音眉頭微微蹙着,眼皮底下的眼珠在滾動,顯然是要醒來,手立刻從她的頭上拿下。
雲妙音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晏季那張含着笑意的雙眼。
隻是,為何是在她上方?
趕緊轉動眼珠朝四周看,軟軟的身子當即僵住!
她怎麼……怎麼……怎麼會在晏季的懷裡?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想太多,她隻知道這樣的情況不對,趕緊倏地從他的懷裡坐起。
然而,方才酒精上了頭,這會從平躺的位置直接火箭一般地沖起,頭頓時一暈,身子一歪,又倒在了晏季的肩膀上。
晏季下意識伸手将她拖住,看她捂着額頭,猜到她頭暈的緣故,湧上的些許緊張也随即消散。
接着,嘴角高高揚起,特意微微低頭,靠近在她耳邊戲谑道:“本王倒不知道,你這麼留戀本王的懷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