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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美夢

  “别呀。

  楊宗強一下子軟了,可他是個正常人,也不可能像電視裡的人一般,誇張的立即磕頭認錯,恨不能扇自己幾個巴掌,隻是拉着吳應成的手道:“酒坊都是我有我一半,你還愁沒酒喝嗎?

  等你把這話給講清楚了,我便請你喝我父親留下來的老酒,那味道比飯館裡的好喝多了。

  吳應成知道楊宗強已經能冷靜下來,分析自己如何處理酒坊的事了,便又坐了回去,道:“楊老闆,其實這事情你冷靜下來一想,就會覺得很簡單。

  像我們這種商人所擅長的,并不是釀酒,甚至可以這麼說,有的買酒人,連最基本的開粑都不會,那酒坊放在那,就相當于是廢在那了。

  可張大力就不一樣了,雖然他的技術和人品都不咱的,可現在他這種人缺得很,到哪裡不能混口飯吃。

  再上這酒場的人都是他顧來的,說不定他心裡一橫,東拼西湊的找來一些錢,還能另起爐竈,再開一個酒坊呢。

  到時候他張大力便成了絕地而起的大英雄、大能人,而你楊老闆卻因師傅的出走,酒坊沒人管理,五百兩銀子到了最後,隻剩下幾間爛頂斷牆的破房子。
對了,還有一半是他張大力的。

  撲!

  誅人誅心呀,這最後一句雖短,但卻說到了楊宗強的痛處,想他十幾歲起,便跟着父親走南闖北的販山貨、掙錢,什麼時候不是賺别人的錢,這都四十歲了,卻連一個賴子都沒有算計過,他這臉往哪裡擱?

  喝在嘴裡的一口茶,不受控制地吐了出來,整個人變得臉色鐵青,一把将杯子扔在地上,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應成就是這樣,别人說的時候他想,别人想的時候他說,繼續道:“可楊老闆你如果有了這三千塊錢,就憑你的能力和生意,錢生錢、子生子,一年之後還是三千嗎?

  加上這幾年改革開放,那麼多的機遇,那麼的财路子,你犯得着跟他張大力一個賴子一樣的人在這較勁、浪費賺錢的時間,讓别人當成笑話來看嗎?

  啪!

  楊宗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吳老闆,你别說了,這酒坊我買給你。
可當年我爹跟這張大力這苟日的爹立的字據上,我隻有一半财産,所以我也隻能買給你一半。

  吳應成立即拿出了三千塊錢,這錢本來是想用來先用來買宋北林手中的席子的,可現在看來,也隻能過兩天再來了,往桌子上一放,“好,那我就買你一半。

  楊宗強數也沒數,把那錢往懷裡一揣,便走了進去,不一會拿出了一張字據出來,上面寫明了酒坊的名稱,各占資産多少,還有兩個已經有些模糊的血指印。

  吳應成也沒有多說,正準備要立字據,楊宗強老婆已經出來了,手裡捧着一壇老酒,楊宗強接過來道:“吳老闆,我知道你今天還有事,就不留你了,下次再來,我一定親自請你喝。

  吳應成把酒接了過來,正好品嘗一下這幾十年的老窖怎麼樣,畢竟以後就要靠這酒賺錢了,直接拿了過來,立好字據,出了院子,按照之前的約定來到了酒坊。

  酒坊并不在鎮裡,而在離鎮口一裡處的鎮郊,也不知道宋家二兄弟是怎麼做的,隻見這會張大力鼻青眼腫的,手裡拿着三千塊錢,一面炫耀着,一面給十幾個人交代着一些事情。

  主要就是說自己這個老闆有了好門路,不幹這又髒又累的釀酒破活了,還有就是讓剩下的人,好好跟着新老闆幹,工錢什麼的,都不用愁,到時就會發下來。

  當然,宋北林原本就是這大安鎮的土霸主,是不好來接這酒坊的,要不然是個人都會想着欠工錢不給幾個字,這酒坊就隻能未開先關了,那就隻能讓吳應成這個外鄉人來當這老闆了。

  這也是吳應成之前跟宋北秋商量好的,但實際的管理,宋北林和宋北秋還是要參與的,要不然誰也不會傻,有了楊宗強的教訓,還做着不幹活隻拿錢的美夢。

  吳應成倒有這樣的美夢,但實際情況卻不允許他這樣做。

  宋北秋雖然是一個文人的模樣,可三十七八的人了,那二年的初中生,文化就那麼多,之前一直都是在村小代課,去年才出來跟宋北林一起販席子,哪裡有什麼管理經驗。

  而吳應成卻不一樣,前一世幹過那麼多的事業,見過那麼多的事情,無論是用人管理,還是收買人心,安排财務方面,都要比宋北秋得心應手的多。

  當即把所有師傅都叫了過來,先是表明自己的身份,還有今後的待遇問題,接着又問了問酒坊的情況,和預料的一般,雖然幾天沒開工,但并不礙多大的事。

  還有就是噓寒問暖的先收買一下人心,提前發了這個月的工錢,要走的就讓他走,反正也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為以後提高酒坊員工素質留下後患。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查帳,清算現有資産。

  整個酒坊占地面積一畝地,但因為不是在鎮裡,地價最多四塊錢,一共就是兩千五左右,另外還有幾個店的欠帳沒收,合計兩百二十塊。

  最後就是一些釀酒的器具,新收的五谷雜糧,剩餘的酒糟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以及幾間釀酒的大房子,初步核算在三千塊錢左右。

  這樣一算,這次匆忙的收購的行為,竟然虧了三四百塊錢,難不怪楊宗強那麼快就被自己說服了,還送了一壇酒,估計這個家夥心裡早就核算過這些了。

  想一想也是,這個年代的人,講義氣的是多,但并不意味着他們沒腦子,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生意人,要是虧的太多,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買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宋家二兄弟見着他是個當老闆的料,當即決定跟着他混,他們隻是負責從旁協助管理,大事小事,都由吳應成一人絕斷。

  吳應成和大妹吳彩華一個樣,也是個操心的命呀,看着這麼一座四十多年的老酒坊,竟然隻把酒銷在本鎮,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心裡難受的不行。

  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看了看地勢,因為要釀酒,那就必須得有河,旁邊就有兩條小河,就像雙溝鎮一樣,隻不過小了一點,但這水質沒話說,都是山上彙下來的山泉。

  “那就叫雙溝酒吧?
”為了将來打造自己的集團品牌,吳應成提議道。

  “好,好,好,吳兄弟你說了算。

  宋北秋雖然感覺這名字挺熟悉的,可并沒有多少意見,宋北林隻是腆着肚皮笑,反正他隻管罩着酒坊,不讓人來搗亂就行,别的他不管。

  “另外,這今後不管是我,還是你們二位兄弟,但凡是從這酒坊裡拿了酒,都得給錢,還要讓唐二山記在帳上。

  這話一出,二人開始有點意見了,宋北秋畢竟是文化人,隻是臉色不太好看,宋北林直接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兄弟,你搞個球呀,現在這酒坊都是咱們的了,來拿幾壇酒怎麼還要給錢呢?

  吳應成依然保持着平和,他始終相信一句話,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要想讓大家友誼長存,就都先說斷後不亂,通過合理的方式,把大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

  特别是這種合夥生意,之所以失敗,往往都是因為帳不清、财不明。

  但要二人懂得這個道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麼說吧,這酒坊就相當于一缸酒,我們要想他能賺錢,就必須把每一滴酒買成錢,潑了撒了不行,倒了壞了也不行。

  幾壇酒看起來是小事,可就像那酒提子一樣,每次雖然隻提這麼一小提,但積月累的,總有一天,也會把一缸酒給提完。

  到時候,這虧空大了,咱們找誰去,找你們還是找我,是大家一起賠,還是哪一個給,最後還不得像張大力和楊宗強一樣散夥。

  與其那樣,不如現在把規矩立好,方便唐二山做帳,也讓大家心裡有數,不用把猜忌和仇恨積累起來,最後弄得大家朋友都不成。

  “這個...。
”宋北林不說話了,宋北秋好像又有意見。
“那像小唐的工錢,那是不是也要定個數?

  吳應成點了點頭,“不錯,不隻是他,包括我們三人,都得把工錢定好,一份工一份錢,不管誰來,都是這麼多,所有的工錢,全部做成帳,統一從唐二山那裡過。

  隻有這樣,整個酒坊才不會出現之前的問題,才能慢慢做大做強,讓這雙溝酒的名字,響徹整個叢南市,甚至巴蜀少,更甚至是整個龍國。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有一天,咱們三個之中,有一個人不想幹了,或者出了什麼事,也不至于一時抓瞎,直接找有能力的人上就行了,咱們隻負責分錢就行。

  “那敢情好呀。

  雖然宋北林沒聽懂吳應成這一套套的,都說得是些什麼,可聽着隻負責分錢就行這話,又是啪一下拍了拍大腿,當即表示舉雙手雙腳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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