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笑起來跟夫人您好像
沒吃完的剩菜連同盤子碗,稀裡嘩啦的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被她這舉動驚呆了。
見過吵架,見過撕逼,沒見過掀桌子的!
上來就王炸,都不需要過度一下的嗎?
這還是老于家的受氣包于幺妹?
“艾瑪!
”于飛抱着燒雞星星眼,這不就是她做白日夢時幻想過很多次,現實裡不敢做的事嗎?
每次家庭聚會,于老太都抓着于飛媽不生兒子“批鬥”她,對小兒子供“賠錢貨”讀書的事不滿。
于飛隻敢在顱内腦補掀奶奶桌,今兒見到真掀桌子的,簡直被帥呆。
“你姓什麼?
”掀完桌的錦書來到于老太面前俯視她,于老太讓她吓得退後一步。
“你幹啥?
”
“我問你,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
“你奶姓吳,你問這個幹嘛?
”張招娣回道,她還有點懵,沒從錦書掀桌子的巨大震驚中回過神。
“一個姓吳的女人,整天操心于家斷子絕孫?
你真該感謝黨,如果不是幾年前黨的号召,你在家譜上連個全名都不配擁有,是吧,于吳氏?
還有你,于張氏?
”
錦書的視線一一掃過于老太,還有張招娣。
八十年代國家大力推廣女人進族譜,那之前的女人連名字都不配擁有,隻能以“某某氏”的身份出現在族譜上。
張招娣四十多歲,還奮鬥在生兒子的一線,于老太甯願讓于飛這樣有出息的孫女辍學,也得舉家之力拼兒子。
這家人在錦書心裡,就是偷嬰兒的人販子,愚昧無知又活該,偷人家的女嬰還企圖淹死。
錦書掀桌子毫無心理壓力,她不痛快,誰也别想痛快了!
“于幺妹,你怎麼敢的,這是你奶的壽宴!
!
!
”于财福氣得都哆嗦了,沖過來要打錦書。
于飛爸攔着他不讓打,于飛媽攔着張招娣,并給錦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走。
這兩口子估計也是忍張招娣和于老太很久了。
場面一度混亂,制造混亂的錦書綻放大大笑臉,對着已經要氣暈的于老太真誠祝福:
“今兒是您老的六十六大壽,我祝你吃飯有人喂走路有人推,長命百歲。
”
又對着要氣炸的張招娣和于财福拱手:“也祝你們不孕不育兒孫滿堂,各位,吃好喝好,拜~”
揮揮手,潇灑離去。
“媽,幺姐啥意思?
”于飛小聲問她媽。
錦書剛剛那一串話,聽着好像是祝福,但似乎又哪兒不對?
于飛媽看錦書的背影差點笑場,這孩子,以前怎麼沒看出嘴皮子這麼溜?
吃飯有人喂,走路有人推,這不就是說于老太早晚生活不能自理,但偏偏還要長命百歲,想想都遭罪,啧。
給張招娣夫婦的那句,不孕不育兒孫滿堂,更絕。
于飛媽這些年沒少跟婆婆于老太和妯娌張招娣生氣,所以錦書今兒的表現,她可太滿意了,無比痛快,解氣。
錦書出了于家,直奔新華書店。
她已經想好怎麼打開于飛媽的突破口了,她身世的秘密想要解開,就得跟于飛搞好關系。
還有什麼比提高高中生的學習成績,更能刷好感的?
錦書打算買一些教輔書送過去,再給于飛媽露一手,來一個現場教學。
她前世可是學霸,這些都是小意思。
錦書想要讨好誰,基本上那人是逃不出她手心的。
花了足足兩個小時,選了一摞有用的參考書,錦書心滿意足。
錦書拎着沉甸甸的參考書,估摸着于家的宴席該散了,她打算殺個回馬槍。
過馬路時,錦書的視線随意地掃過街角,定格。
一個穿着絲綢連衣裙的女人正在呼救。
“抓小偷!
”
錦書沒顧得上仔細看那女人的臉,就見一道人影嗖地從她面前跑過,是小偷!
那女人穿着高跟鞋,追起來很費力。
錦書毫不猶豫,伸腿,果斷把拎着皮包的小偷絆倒。
小偷摔在地上,疼得哎呦一聲,錦書一腳把人踩住,高聲呼喊。
“他是小偷!
”
路人呼啦圍上來,小偷無路可逃。
錦書從地上撿起皮包,竟然還是個lv,驢牌!
90年代,竟然有人用這個?
這什麼家庭,挺有錢啊。
女人跑過來,氣喘籲籲地道謝。
“謝謝你啊。
”
“不客氣,下次小心點。
”錦書擺擺手,順便看了幾眼這個背驢牌的富婆。
看着三四十歲,民國複古盤發,絲綢連衣裙,相當有韻味,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
這種富貴氣質不同于暴發戶,一看就是闊了幾代的老錢家族才養的出來。
不知道為啥,錦書覺得她還有點眼熟。
女人接過錦書遞過來的包,剛被小偷吓到了,心跳有些快,反應也慢了半拍。
擡頭看錦書,女人愣了下。
“我臉上有東西?
”錦書沖她笑笑。
女人搖頭,眼神迷茫,似乎沒反應過來。
錦書等的公交車來了,上車坐到座位上,還不忘探頭對那個呆呆看着她的富婆露出個善意的笑,比了個拜拜的手勢。
“夫人,您沒事吧?
”西裝革履的司機跑過來,剛好看到錦書的笑。
公交車開了,錦書把頭縮回來,手搭在太陽穴思考。
她為啥覺得那個背驢牌的富婆,那麼眼熟?
哪兒見過?
“剛那個姑娘......笑起來跟您好像啊。
”司機呆呆的說。
于總在海外創業時,他就跟在于總身邊,見過于夫人年輕時的樣子。
富婆,也就是于夫人恍然大悟,對啊,那姑娘怎麼那麼像她?
!
“追上那輛公交車,我要當面感謝她!
”于夫人知道她的舉動有些突兀,但她心底就是對那個姑娘好奇。
怎麼會有人這麼像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難道她老爸年輕時在外有什麼風流債?
大陸留下的私生女?
司機把車開過來,藍天白雲的寶馬車引得路人圍觀。
“車上怎麼那麼多手印?
”于夫人蹙眉。
“剛給于财福先生家送壽禮,他們家的人摸得,我還沒來得及擦車。
”
司機對那一家子沒啥好感,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把車都摸成啥樣了!
寶馬車追着公交走了兩站地,于夫人想看看那個像自己的姑娘。
公交車上的錦書這會也反應過來了,對着車玻璃上的倒影瞪大眼。
剛那個驢夫人......跟她現在這張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