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早熟的人都很晚熟
錦書自诩,她這波助攻是非常有效果的。
“什麼廠長?
他肯定不是真心的。
”于瑞言急吼吼地對鄭昕說。
鄭昕怔怔地看着他,錦書滿臉欣慰,這不就水到渠成了?
“什麼廠長會看中你啊,說不定他就是看中你背後的資源了!
”
于瑞言這句話說出來,鄭昕的臉從紅變白,嘴唇都哆嗦了。
錦書揉太陽穴,她哥挺好個人,怎麼長了張嘴?
這嘴不會說話就不如閉嘴,整這個死出......
“言總,我辭職。
”鄭昕憋了一口氣在心口,她覺得自己的情緒要爆炸了。
“辭什麼職!
”于瑞言也炸了。
她難道是想跟那個廠長雙宿雙飛?
!
“您既然覺得我的個人問題會影響公司運作,那我避嫌,我辭職!
”
鄭昕說完轉身就走。
于瑞言急得都要噴火了,伸手就要抓她,鄭昕的手本就流血,被他一抓疼得更是叫出聲來。
錦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全程目睹了于瑞言是如何作大死的。
“你别跟着搗亂了,我去。
”錦書丢給她的傻哥哥一句,快步追鄭昕。
鄭昕的眼淚出了院就決堤了,連陳晨在背後叫她都沒聽到。
“這是怎麼了?
”陳晨看到鄭昕不太對,就問錦書。
“讓我哥那個二百五氣到了。
”
“你哥可真是的,惹小鄭幹嘛?
你快去哄哄!
”陳晨把重任交給錦書。
鄭昕這一路跟着于家,國内國外兩邊跑,不僅在生意上跟着出力,老闆的家事她也沒少幫襯。
于弘文夫婦對她非常器重,陳晨更是很喜歡她,聽到鄭秘書受了委屈,趕緊把錦書派出去幫忙。
鄭昕走得很快,幾乎是跑着出去的。
她此時又傷心又憤怒,滿腦子都是于瑞言那疑似輕蔑的神情。
他說“什麼廠長能看上你”,這句話更是如魔咒一般,在鄭昕心裡盤旋。
鄭昕就想着快點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漫無目的瞎走。
身後喇叭響了兩聲,她回頭,竟然是錦書開車過來了。
“大小姐,你有駕照?
”
“并沒有呢。
”錦書笑呵呵。
鄭昕不敢走了,停下來,錦書從車上下來,把駕駛位讓給鄭昕。
鄭昕說是辭職,可是于家的每一個人,她還是放在心上的,她不可能看着沒有駕照的錦書亂跑。
“去哪兒?
我送你過去。
”鄭昕問錦書。
“去北海公園吧,我想走走。
”
鄭昕把車開到北海公園,錦書下車,她也隻能跟着錦書一起下車。
這一路,鄭昕的情緒也冷靜下來了,臉上的淚早就幹了,隻是被傷到的心還是隐隐作痛。
“我看電視劇,有句台詞我特喜歡,早熟的人通常都晚熟,驕傲的人又很急性,這句話,用來形容我哥最合适不過了。
”
這句台詞,出自後世一部知名軍旅劇,錦書非常喜歡。
“早熟為什麼還晚熟?
”鄭昕問。
聽着好迷糊啊,這不是相反又矛盾的嗎?
“以我哥為例,他不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湯匙,跟我爸媽過了一段苦日子,嚴格意義上說,也不是天生的公子哥。
”
于家早年的社會地位不高,在誰都能罵陳晨是資本家的年代,于瑞言的童年要面對的困境和白眼肯定不少。
“他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勢必要比尋常孩子更懂事一點,我媽你知道的,不谙世事,她沒什麼心機,我哥為了保護她,肯定會比普通孩子更早熟。
”
于瑞言對待家裡的女眷責任心特别重,無論是媽媽還是妹妹,他都盡他所能地保護她們。
于家出事,他甚至不想告訴錦書,想要跟父親回去搏命。
“我為什麼說他晚熟呢,因為他看似長大了,但心智并沒有完全成熟,尤其是對待感情,他的态度不成熟。
”
于瑞言成長在父母恩愛的家庭,接受了父母的相處模式,長大後也想重複父母的感情之路。
但是彼時的他,身份已經不一樣了。
貴公子,還想天真地尋找一份不摻雜質的感情,錦書不用問都知道,他肯定是受過感情的傷,被生活無情地吊打過。
“我哥的初戀,或是他年少時談過的感情,是不是狠狠傷過他?
”
“你怎麼知道?
他跟你說的?
”鄭昕覺得不可思議。
她會知道這件事,也是于瑞言喝多後告訴她的。
那段往事,連于家爸媽都不知道。
大小姐這是什麼魔力,剛認親,就能讓于瑞言說出心底秘密?
“不用他說,我能猜到。
”
既然錦書猜到了,鄭昕也就不瞞着她了。
于瑞言讀大學時,交了個女朋友。
跟他一樣,也是華僑,姑娘是來自寶島的,感情非常好。
于瑞言那會并沒有公開他的身份,隻說他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那姑娘也沒嫌棄他。
二人一起在外租了房子,于瑞言甚至決定大學畢業就娶她。
對此,于弘文夫婦是有點意見的。
于弘文打聽過女方家庭,那家人的立場是有問題的,不承認他們跟華夏是一家,這點于弘文就不能忍。
他家的兒媳婦,可以窮,可以醜,但是心必須是紅色的,連自己祖宗都不認,這種人家不行。
那會于瑞言大概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堅持他女朋友是真愛,跟她家裡人的立場不一樣,還舉例說明。
“他說,人家姑娘願意跟他過苦日子,都不嫌棄他沒錢,他打工賺的錢給她買了個圍巾,她一直帶着。
”
“啧啧啧。
”錦書啧了幾聲,真看不出來,花心蘿蔔年少時,還有這麼純情的一面。
于瑞言為了女友,不惜跟家裡鬧決裂,打算長期跟爸媽鬥争下去。
結果,那姑娘背地裡打電話讓他聽到了。
人家根本不是為了他這個人,純粹是看上他于家大少爺的身份了。
接近他之前,早就把他的家世背景查得一清二楚。
甚至跟于瑞言在一起的時候,她還跟黑人同學眉來眼去,給于瑞言戴綠帽子。
就從那以後,于瑞言不相信真愛了。
看所有女人都像是奔着他家錢來的,他對女性的好感和尊重,全都僅限于自家的女人。
錦書猜得沒錯,她哥人是長大了,心還是個不成熟的小孩。
“昕昕,咱倆不是外人,我告訴你個事兒。
”
“你不用勸我了,我肯定是要辭職的。
”鄭昕以為錦書是勸她的。
“我家破産了。
”
“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