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開花結果
“你剛才在哪兒?
”秦勳突然問她。
“我剛才在哪兒,和你有什麼關系?
”玉宛下意識就這麼回了一句。
“咳咳。
”她這個反應完全就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秦勳忍不住咳嗽兩聲,止住喉嚨裡的笑意。
“你笑什麼?
”玉宛難得有些怒了,她在很嚴肅認真地和他說,這人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
”秦勳迅速收斂表情,“你剛才是不是看見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
玉宛冷笑一聲,忍不住道:“還别人,不就是别的女人嗎?
”
“沒關系,我隻是偶然在那裡,看見了一眼罷了,我沒有打擾你,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什麼。
”
秦勳眼裡再次忍不住露出笑意,他微微俯身,離玉宛更近了一點兒。
“你幹什麼?
”玉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我還沒解釋呢,你急什麼?
”秦勳慢悠悠道,“你要是真的不想知道什麼,就不會說這些話了。
”
“你就不能聽我好好說說嗎?
”秦勳放柔了語氣,“就算是被冤枉了,我也得有一個伸冤的機會吧?
”
玉宛皺眉,抿了抿唇。
“剛才你在咖啡館看見的那個女人,是和我母親一個學校的老師,因為我母親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所以給我介紹了她,我也隻是出于禮貌,才去見了見她,就是想和她說清楚,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
“而且就在剛才,我也告訴了我母親,我心裡中意的人是你,所以,沒有什麼其他的女人,隻有你。
”
秦勳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每一個字都無比的真誠。
被這麼真誠熾熱的眼神注視着,玉宛臉一熱,有些不自然道:“我都說了,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我們之間,沒到那種程度。
”
聽說她語氣上的軟化,秦勳輕輕一笑,“不管我們是什麼樣的關系,我都不想讓你誤會,更不想讓你不開心。
”
玉宛絞了絞手指,别過頭去,看着遠處,笑意卻從眼尾跑了出來。
“秦先生,您以前都是這麼哄女人的嗎?
”
“哄女人?
”秦勳一愣,然後失笑,“我秦勳這半輩子還真沒哄過女人。
”
“如果剛才我說的那些話是哄人的話,那麼,你是第一個。
”
玉宛怔了怔。
“所以,我想再問一問,我之前的那個問題,我們之間,可以試試嗎?
”秦勳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同一句話,他都很少重複,更不要提,反複地問一個人同一個問題。
他對玉宛的心意讓他變得耐心,也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一個答案。
玉宛沉默了。
這次,她沒有果斷的說出拒絕的話。
秦勳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
“秦先生,我是一個很複雜的女人,遠不是你看着的這個樣子,你并不了解我,就算我答應你,或許我們之間也沒有結果。
”
“結果?
”秦勳又笑了,“你要想等待結果,首先得要播種才行。
”
“不會因為一朵花注定要枯萎,就錯過讓它盛開的機會吧?
”秦勳徐徐道來,“而且,你是一個複雜的女人,剛好,我也是一個複雜的男人,我們豈不是天生一對?
”
玉宛沒忍住笑了笑,“我真想不到,你還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
“肉麻嗎?
情之所至而已。
”
秦勳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進行内心剖白,“玉宛,我年幼時和父母失散,自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才終于找回父母,也找回了歸屬感,現在我又找到了你。
”
“我已經快到知天命的年紀了,生命中有很多事情,都是轉瞬即逝的,我們能把握住的,就是現在和眼前人,我不想錯過,更不想失去,所以,要不要和我賭一個開花結果?
”
玉宛眉心一動,看着他的眼神泛起了波瀾,心裡動容發軟,在這一刻,她終于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内心,她對面前這個男人,是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
那麼,真的要為了這份好感和喜歡去賭一把嗎?
“我……”猶豫了許久,玉宛終于開了口。
秦勳期待地看着她。
“我們要不要進去坐?
站在門口已經很久了。
”玉宛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秦勳也沒有露出希望的表情,反而欣然點頭。
“好。
”
玉宛帶着秦勳進了雅舍。
朋友還在等她。
“阿萱,你再等我一會兒。
”
“好,我不急。
”叫阿萱的朋友視線從秦勳身上劃過,頗有些意味深長。
這位先生,不就是剛才在咖啡館小宛一直看着的那位嗎?
當時他的對面還坐着一位女士。
難怪,小宛剛才心情突然就變壞了,現在又突然變好了,她要是沒猜錯的話,就是和這位先生有關系。
秦勳微微點頭向她示意,對方回之一笑。
玉宛帶着秦勳到了雅舍裡她平常工作的辦公室。
“你坐。
”
玉宛親手給他泡了茶。
秦勳輕呷了一口,“不錯,香氣高揚,醇厚甘鮮,回味持久,好茶。
”
“似乎每次到你這裡來,你都有好茶招待我。
”
玉宛笑了笑,“我家裡,世世代代都是種茶的,在很久以前,往宮裡進貢的禦茶就有我們家的一份。
”
聽她提起自己的過去,秦勳有些驚訝,明白了玉宛叫他進來的用意。
她是想把自己的過去全方位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我還記得小時候,漫山遍野都是我們家的茶園,到了可以摘茶的季節,整座山都是馥郁的香氣,我在這種香氣中出生,長大。
”
“那個時候,外敵入侵,我六歲那年,敵人打到了我們那裡,要我們交出種茶和制茶的工藝和技巧,我爸雖然隻是一個種茶的普通人,卻也有铮铮鐵骨,知道屬于國家的東西,永遠不可能交給外人,所以他死在了敵人的槍下。
”
玉宛是笑着講述的,但是她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反而流露着深沉持久的悲傷,那是一種刻骨的痛,從六歲那年到今天,一直都在她的身體裡潛伏,時不時就發作,引發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