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真正的寶貝是哪個?
“你!
”
葉麗婷想要站起來反駁,身旁的男子伸出手攔住她。
“麗婷,别沖動,這位同志說得有道理。
”
男子勸告年輕女子,默默地看了一眼白玉。
眼前的女子容貌姝麗,令人驚豔。
偏生一張利嘴也不若旁地農村人一樣笨拙,玲珑小嘴能言善道。
生機勃勃像一株朝天椒似的嗆口又别有一番風味!
“師兄!
”
葉麗婷看到師兄許修然竟然看着眼前的女子目露欣賞,眼中的嫉妒一閃而逝。
“别說了,是我們不對!
”
許修然将師妹的碗推到她面前,低聲說:“快吃完!
”
不待葉麗婷反應,他也低下頭繼續吃完自己碗裡的豆腐花。
白玉說得沒錯,現在這個時候浪費糧食天理難容。
他吃完,翹起胳膊面色眼神地監督師妹吃下去。
白玉見狀懶得再跟兩人說話,又買了兩個炸糕和油餅跟老娘揚長而去。
葉麗婷瞪着白玉離開的身影無可奈何,隻能在師兄的監督下吃完整碗豆腐花。
“娘,我們去那邊逛逛。
”
一路上賣啥的都有,白玉目不暇接地看着這些東西。
兩人逛了一會兒,走到一個小攤子前頭。
這個攤子上零星擺了幾樣東西,一個破舊的木盒子,幾個碗、還有一個長條形類似梭子的黑土疙瘩和毛筆。
“這有啥好看的!
”
劉金花看到眼前的破爛就先跟拉着閨女離開。
“别别别,先讓我瞅瞅。
”
白玉沒有理會母親的勸告蹲在地上,開始在劉金花眼中的破爛裡挑挑選選。
擺攤的老農,一臉憨厚。
“姑娘,你看看,這些都是我家裡頭早些年留下的東西。
”
白玉沒有接話,更沒有上手去摸東西,隻是低頭細細查看。
這個不起眼的小攤子還真有些好東西,那個黑土疙瘩就是個寶貝。
這個黑漆漆的土梭子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錠宋制松煙墨。
俗話說千年宋墨為國寶。
宋朝制墨對墨的煙質、和膠、配料十分考究。
其中松煙墨,像個止步的梭子,墨的正面中部有細線雙道框,框内殘留陽文篆書。
松煙墨更是有“墨出青松煙,筆出狡兔翰”的記載。
松煙墨用松木不完全燃燒後取得的煙炱作為原料,再搭配其他成分。
支模的流程十分複雜,分為采松、造窯、發火、取煤、和制、入灰、出灰、磨試。
其墨色濃黑、無光澤,松煙制成,長梭形,兩端呈圭角狀。
現在地攤上的土梭子外形跟松煙墨一模一樣,隻是中間的部分模糊不清,就像個土疙瘩一樣。
書法宋四家之一的蔡襄說,世間以李廷珪墨為第一,張遇墨為第二。
這麼大一塊松煙墨,比前世的博物館鎮館之寶還要大一半。
若是真的,價值連城,千金難求!
想到自己即将淘到一塊國寶,白玉心裡十分激動。
不過,她面上依舊保持平靜,不動聲色。
白玉眼珠子一轉,對眼前的老伯說道:“這個毛筆咋賣?
”
老農随手比畫了一個一:“一塊錢,你帶走吧。
”
其實這些東西都是家裡的破舊。
老農就是覺得這玩意兒占地方,幹脆趁着集市開了,拿出來全都賣掉。
尤其那個土疙瘩,在家裡頭擺着占地方。
毛筆是狼毫筆,看着有些年份了,不過沒有那塊黑墨值錢。
白玉裝作不經意的模樣跟老農讨價:“我要這隻筆,把那個土疙瘩送我當添頭咋樣?
”
那土疙瘩硬硬的,黑黑的一長條,老農也不清楚是什麼玩意兒。
看到面前的小姑娘盡管拿想要這個東西,他随口問了一句:“那個黑疙瘩你知道是啥?
”
白玉聽到這句話,眸光一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個能壓紙。
我男人寫字好,在村委經常寫大字報,毛筆壞了,再買一個給他。
這個黑疙瘩用來壓紙應該不錯。
”
村裡的大字報通知有些都是用毛筆寫的。
這個理由沒有引起老農的懷疑。
“行,我就把這個疙瘩當做添頭給你了!
”
見此,白玉爽快地遞過去一塊錢。
劉金花看到閨女遞過去一塊錢,一臉心疼!
買個毛筆比剛才的豆腐花和炸糕還貴!
“大爺,那我拿走了!
”
白玉拿起這兩樣東西,準備起身離開。
身旁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慢着,妹子,那個毛筆能給我瞧瞧嗎?
”
許修然蹲在白玉身邊,側頭對着白玉微笑。
白玉見狀為不可查的向旁挪動一下,蹙起秀氣的眉頭。
她急忙東西放進懷裡,神情防備地盯着身旁的男人。
劉金花見狀立馬上前,伸出雙手跟老母雞保護小雞崽一樣護着閨女。
“這是我們買的,你想搶東西?
”
這句話,讓身後的葉麗婷十分不滿。
她叉腰瞪了一眼這對母女,翻了個白眼:“你們瞎說什麼呢?
我師兄又不是沒見識的鄉下人,才不會搶東西!
”
白玉慢慢拿着毛筆,回怼一句:“這是我的東西,我們鄉下人就不想給你看,怎麼樣,你有意見?
”
“你!
”
葉麗婷再次被白玉頂撞一下,氣得說不出來話。
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
許修然一張溫文爾雅白皙的臉龐,笑容不變。
他替葉麗婷解釋:“我師妹不是這個意思。
要是可以的話,你們手裡的毛筆專賣給我可以嗎?
”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方才,許修然瞧得分明,這個毛筆因該是清末的李福壽筆。
李福壽傳承父親制筆技藝,解釋了著名畫家金杯樓齊白石等人。
他曾經為管平湖設計衣紋畫筆、用名家的名字為筆命名,比如白石寫意、馬晉畫筆。
這支筆作為老師任教的賀禮,十分合适。
白玉最在意的還是手裡的黑墨,毛筆倒是其次。
有人想買,價格合适也可以賣出去。
攤子前的老農有些後悔:“姑娘,這個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