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算是吧？
”田苗一臉‘好奇’問道。

　　“你就這麼想知道？
”

　　周文輝收回思緒，目光灼灼地望向田苗。

　　“我、我隻是有些好奇，以你這麼好的條件，她怎麼會舍下你去找别人。
”

　　田苗臉上除了好奇并沒有多餘的情緒，周文輝心中略有些失望。

　　他略猶豫了一瞬，而後才開了口，“她的要求很高，而當時的我沒法滿足她的要求，她便去找我家老頭子，老頭子什麼人沒見過，怎麼可能因為她是我女朋友而滿足她的要求——”

　　說到這裡，他便又頓住了，他不知道後面的話要如何說。

　　“周市長沒答應她的要求，她就抛棄你了？
”

　　邱成浩從楊俊成那裡了解到和周文輝說的差不多，看着如此坦誠的周文輝，田苗心中開始糾結要不要直接開口向他要成芳。

　　但想到周文輝利用邱成琳，往甯城貨場安放炸藥并派人去點炸藥，不僅要毀了貨場而且還想要他們命的做派，田苗又猶豫了。

　　可能他對自己真有些興趣，所以此刻他才對自己坦白這些，以期能取得她的信任，甚或希望她能和其他女人一樣心甘情願當他的女人。

　　“不是，知道這事後，我才明白她喜歡的是我的身份而不是我這個人，老頭子很生氣，直接将她們一家子趕出了甯城。
”

　　周文輝的臉因為想起以前的事再次變得陰沉起來。

　　當年若是趙雅晴求他的話，他可能也會幫她向老頭子求求情，可是她被老頭子扔出家門的時候，她竟然乖乖地離去，别說是說一句對不起，就是連擡頭投給他一個歉意眼神的動作都沒有。

　　“你後來再沒見過她嗎？
”

　　想起邱成浩說的他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的事，田苗便追問道。

　　周文輝搖了搖頭，“老頭子做的很幹淨，别說是見她，就連他們一家人被趕去了那裡我也不知道。
”

　　“說不定她就在甯城，隻不過你沒見過罷了。
”

　　“不可能，老頭子做事一向如此，要嘛不做，要做定會做的很幹淨，而且，甯城所有的戶籍在我那裡都有底，他們的戶口隻有遷出，在其他地方并沒有遷入落戶。
”

　　所有戶籍在周文輝處有底？
田苗着實被驚到了，但她卻隻能假裝沒聽到這句。

　　“那有沒有可能是改名換姓了呢？
”

　　問出這句話後，田苗便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既然改名換姓了，也就不會有邱成浩聽過這個名字這件事了。

　　“隻要是在甯城，即使他們改名換姓也會留下痕迹。
”

　　田苗一個勁追問，而他又沉浸到當時的憤怒中，周文輝一時沒回神。

　　等說完這句話，他才突然意識到，似乎田苗并不是在乎他有沒有過趙雅晴這個初戀，而是在打探趙雅晴的去處的架勢。

　　他有些狐疑地望向田苗，“你——”

　　想問田苗為什麼要打探趙雅晴的去處，可臨出口時，周文輝卻又頓住了。

　　田苗是不是在懷疑他撒謊，或者懷疑趙雅晴被他們給弄沒了。

　　他剛想再次開口解釋一下，但田苗卻已經開了口。

　　“我似乎聽到過趙雅晴這個名字，但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若沒在甯城，那隻能是涼城甚或是在我家那一片了，但是我家那一片幾乎沒有外來人，難道說周市長把他們一家子弄到涼城去了？
”

　　見周文輝起了疑，田苗忙開口解釋，順便再探探虛實。

　　“不可能，以老頭子的性子，為了讓他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定會将他們弄到鄉下去，老頭子的手伸不到涼省去，所以他們在甯省的某個偏遠鄉村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

　　聽田苗并不是懷疑他，周文輝心中便輕松了很多。

　　鄉村？
田苗一想，似乎也有這種可能，她和邱成浩在甯省跑過的地方也不少了，聽到過這個名字也不奇怪。

　　“阿苗，我可以肯定絕不是在甯省範圍内聽到過這個名字，你問問他，周建軍有沒有可能把趙雅晴一家子趕去雲省或是廣省。
”

　　趙雅晴這個名字他聽過，田苗沒聽過，而且他完全可以确定是最近才聽到過的。

　　而且聽了周文輝的叙述，田苗和邱成浩都覺得不僅周建軍對周文輝的态度有些奇怪，就是周建軍處理趙雅晴的事也很奇怪。

　　原來邱成浩并沒有太在意這個名字，可聽得多了，他直覺這裡面有問題。

　　“會在甯省嗎？
我接觸的甯省鄉下人非常有限，每個人我都記得很清楚，所以我敢肯定不是在鄉下聽到過這個名字。
”

　　田苗頓了頓，然後眼睛一‘亮’，“你說周市長有沒有可能把趙雅晴一家子趕到南方去了，比如雲省或是廣省，為了收菜，那邊我沒少跑，接觸的鄉下人也多。
”

　　“雲省和廣省？
”

　　周文輝的神情猛地怔住，雲省他有些陌生，但是廣省他卻非常熟悉。

　　不，不能說是他非常熟悉，因為他沒去過廣省，但他卻對廣省非常耳熟，因為老頭子沒少去那邊看他的老朋友，而且景山縣出的黃金正是他的這位老朋友在幫忙出手。

　　有個老朋友在，而且這個老朋友還是個能幫忙出手黃金的人，想來背景應該也不簡單，那老頭子把趙雅晴一家子趕到廣省去倒也是有可能的。

　　隻是，想到老頭子每年都要往那邊跑好幾回，而且，每次回來都精神煥發的樣子，他心裡怎麼就有些不得勁呢！

　　以前覺得，可能那是因為黃金順利出手了的緣故，可此時他深埋在心裡的那個念頭突然間便又冒了出來。

　　不會，絕對不會，不管老頭子對他再怎麼着，他都是他的父親，而且他還是個公衆人物，為了他的野心，他應該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周文輝努力将那個冒出來的念頭壓下去，“應該不會，老頭子在那邊沒有認識的人。
”

　　早在周文輝問出‘雲省和廣省’時，他聲音中格外突兀的廣省二字出賣了他。

　　看到他的反應，邱成浩立刻開始回憶在羊城和鵬城的經曆。

　　當想到他在鵬城和那幾個人起沖突的事時，一個有些模糊的畫面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當時那幾個人将他當成王亮軍圍堵時，邊上有一家金飾店，金飾店雖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

　　當他剛站到那金飾點門口時，那幾個人便追了過來，而恰在那時，從店裡出來兩個穿金戴銀拎着包的年輕女人。

　　其中一個女人看到自己後便發了呆，當三個人開始和他打起來後，這個女人便沖着另一個要拉她回金飾店的女人喊道：“‘雅晴，快讓你店裡的人來幫幫他。
’

　　喊了兩邊，另外一個女人沒應承後，這個女人便連名帶姓地喊了起來，‘趙雅晴，快讓你店裡的人幫幫他。
’

　　因為她一路被另一個女人扯着往店裡走，一邊重複這句話，所以趙雅晴這個名字才被記在了他的腦海裡。

　　後來知道自己被打是因為那幾個人把他看成了王亮軍，他也便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想要幫他而後來進了店後又沒了動靜了。

　　因為隻是個小插曲，過後他也便把這事給忘了。

　　“哦，我想起來了，我在鵬城進過一家金飾店，那家的老闆娘好像就叫趙雅晴。
”

　　田苗語氣頓了頓，有些遺憾道，“既然周市長在那邊沒認識的人，而且這個趙雅晴還是個開金飾店的，那肯定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趙雅晴了。
”

　　邱成浩給了田苗指示後，田苗便說出了這番試探的話。

　　“金飾店？
”

　　太過震驚的周文輝本是在心裡問着自己，卻沒想到竟呢喃出聲了。

　　“嗯，我是想給我娘買對耳環，剛好老闆娘在，那店員給我介紹了她，她人挺好的，還給我打了個折扣。
”

　　“她、她的口音是、是南方的嗎？
年、年齡呢？
”

　　因為震驚，周文輝已經有些不會思考了，這話全憑本能問出。

　　而且問出來後，他的心是顫抖的。

　　他壓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念頭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而且充滿了他的整個大腦。

　　“年齡和我差不多，長得很漂亮——”

　　看到周文輝的表情，田苗覺得試探到這裡已經足夠了，所以後面的話她稍稍改了改，“至于口音，聽着不太像是南方人，不過好像也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

　　一聽不是這邊人的口音，周文輝的呼吸終于緩了下來。

　　金飾店、年歲相當，這也太巧合了，周文輝真的怕了。

　　不過，懷疑的種子卻還是被田苗這幾句話給種在了他的心裡，而且那個他一直覺得太過荒謬的念頭此時也在他腦海裡生根發芽了。

　　“那她們肯定不是一個人了。
”

　　“輝哥，看你的表情，你心裡應該還挺惦記她的對不對？
”

　　“不是——”

　　周文輝漸漸回過神來，他的目光定定地望向田苗。

　　“隻是想起當年的事，總覺得老頭子做的太絕了點，她犯的錯不至于累及到她父母和她弟弟，所以如果能得知他們在哪兒，過得不好的話，我還是想幫幫他們。
”

　　“對她是這樣，那輝哥對其他女人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

　　周文輝眼中的探究極為明顯，田苗知道周文輝已經起了疑，但她卻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周文輝原以為田苗是不是從哪裡知道了趙雅晴爬老頭子床的事，所以才故意編出一個故事來刺激他。

　　可田苗這麼一問，他便有些不确定了，

　　當年事發時，家裡隻有老頭子、他和趙雅晴三個人，而他們三個人中不管是誰，都絕不會把當時的情況說出去，因為這事對誰都沒有好處。

　　還有一個知道點情況的就是大宇，但他絕對相信大宇和田苗是第一次見面，而且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大宇，因為大宇願意為了他去死都不怕，又怎麼會出賣自己呢？